有沒有可能,是程杏將消息泄露給了裴承……
周修文點到即止。
可謝欽向來聰銳,又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未盡之語。
且那晚,程杏的確到得很早。
而他忙于工作,就將她帶進了書房。
兩人曾并肩坐在一起,他處理著在剛競爭下來的地皮上,籌劃南婦醫之事,而她則認真翻譯著某個項目。
謝欽擱在桌上的指尖頓了頓,又點了點桌子,示意周修文繼續。
見少爺直接漠視了自己的提議,周修文猶豫一瞬,就悶悶往下匯報起來。
“少爺,王霖的家屬說他是意外死亡的,尸檢部門解剖后,沒在他體內發現任何藥物,但肌理深處的血肉組織表明,王霖的死或許是人為,但他死前,的確沒有掙扎過。”
也就是說,王霖是自愿赴死的。
“王霖妻子和兒子,說留在這里徒增傷心,已經辦理了出國手續,目的地是A國,今天上午出發的。衛組聽從你的吩咐,沒有阻攔。”
“王霖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謝欽淡淡道。
一條人命,換一家榮華。
謝欽對此不置可否。
雖說王霖跟了謝氏幾年,但謝欽容不得人背叛。
凡是背刺謝氏的人,背刺他的人,全都被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除去。
但謝欽又極有底線,對不知情的人,分外有容忍度,也絕不會追究下去。
當初他的這條規則制定之初,原以為會叫人覺得謝欽太過心慈手軟,壓制不了手下。
可沒想到,不僅沒人提出過異議,反而對謝氏愈發忠心耿耿。
“行了,你下去吧。”
謝欽合攏文件,打算回南婦醫現場看看。
可周修文聽言,反而遲疑了。
他踟躕片刻后,沒忍住,硬著頭皮開口問,“少爺,程小姐那邊……”
謝欽不待他說完,就撩起眼皮,冷冷看了過去。
漆黑銳利的狹眸微瞇,盯視過來的視線冰冷如刀,一寸寸刮過周修文的骨肉,叫他膽顫心驚,兩股戰戰。
室內的氣氛,一時凝滯了下來。
難捱的沉默里。
謝欽盯著周修文,緩緩道,“修文,你跟著我,有二十多年了吧?”
一句話,叫周修文霎時背脊發毛,汗出如漿。
他迅速跪下,恭敬又忐忑地回道,“少爺,二十五年零三個月又五天了。”
“那你應該很清楚。”謝欽語氣微冷,裹挾著不滿的警告,“我的決定,從不容人置喙。”
聞言,周修文額間冷汗涔涔滑下,顫聲道,“屬下自愿領罰。”
謝欽睨著他的頭頂,良久,才冷冷吐出一句,“去吧。”
唯二的兩個字,叫周修文知道,他在謝欽這失了信重,也沒了下一次的機會。
但周修文不敢多話,也沒有了任何疑問,躬身退了下去。
待他走后。
密室的房門關上。
謝欽薄唇微啟,沉聲令道,“謝一,你親自去查查她。”
黑暗中,一個不辨男女的聲音,虛無縹緲地回了聲是。
謝欽眉心微折,瞇起的眸光落在資料里的程杏照片上。
但愿。
她沒有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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