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哥哥？”
孫香云重復了一遍，猶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陸昭言看她年紀大了，還以為她沒聽懂，于是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
“對，我是她的親哥哥，她是我的親妹妹。”
說完，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鑒定報告。
但要放到孫香云面前的時候，又猶豫了。
不知道她是否識字。
孫香云當然認字，也聽清楚了陸昭言的話。
所以她不等他在開口，就搶過了他手里的那幾沓紙。
但報告上的字太小了，密密麻麻一大堆，她看大字還行，這么小的字，她老花眼根本看不清。
“這是什么？你這是什么東西？”
孫香云抖著那些紙，瞪著眼打量陸昭言。
他唇紅齒白，一表人才，那鼻子那眼，好看得像電視里的明星似的，跟她的兒子程榮一點都不搭。
這……這根本不像他能生出來的種啊！
臉面頭和宋春芳，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啊！
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陸昭言想到這是照料程杏長大的奶奶，所以態度格外好。
他扶著老人家在長椅上坐下，認真將程杏的樣子像他媽媽許素婉，所以他驗證了他們的dna，發現程杏是他們陸家流落在外孩子一事講了出來。
孫香云聽完，只覺晴天霹靂。
她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心臟更是一陣陣抽痛，像是被人揪在手心死死捏住了一般，疼得她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她知道這是她心臟病犯的前兆。
可不問清楚，又怎么甘心？
“阿杏她，你……你的意思是，是，阿杏是陸家的女兒？”
陸昭言點頭，“是的，她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他已經確定了，不管那封匿名郵件是誰發的，說的都是真的。
孫香云看著他萬分誠懇的臉，嘴皮子顫抖著，卻什么都說不出。
她身子一個哆嗦，頭一歪，朝下栽去。
陸昭言臉色瞬變，忙不迭將人扶住，大叫起來，“醫生，醫生！”
……
嘉苑。
黑漆漆的室內，一片靜默。
謝欽精瘦的身軀，深陷在柔軟的沙發中。
他的腳下，凌亂地扔了數個酒瓶。
濃郁芬芳的酒香，和縹緲的煙霧交相融合，透露出一股頹廢消愁的氣息。
謝一推門進來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沉默著，彎腰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
下午，少爺頭疾暈倒后，好不容易被救醒，立刻就動身去找程杏。
卻在看到對方和裴承在一起的樣子后，連面都沒露，直接折返回嘉苑，把自己關到現在。
一天粒米未盡也就罷了，還喝得酩酊大醉。
他圖什么呢！
謝一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了。
他收拾完畢后，走到了謝欽面前。
蒙在黑色面具后的眼底，露出一抹擔憂，“少爺？”
謝欽悠悠轉醒，第一時間去按自己的太陽穴。
痛。
頭痛欲裂。
見狀，謝一就知道，少爺的頭疾又犯了。
之前，每當少爺發狂時，都需要發泄出來。
他踟躕半晌，聽著謝欽粗重紊亂的呼吸聲，湊上前去，試探道，“少爺，要不屬下去給您找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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