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思來想去，終究舍不得那些錢。
三人嘀嘀咕咕了一陣子，面包車七拐八拐，從尚算平坦的土路，拐進了顛簸崎嶇，僅容兩人并排行走的小路上。
夜，漸漸深了。
冷冬的夜，黑沉濃郁如墨，從車里也瞧不出外面的景色。
約莫半個小時后，車子熄火，李茂三人下了車。
早上飄了會兒雪，午間卻又出了大太陽。
下的那層薄雪，早已融化，可天卻也更冷了。
尤其是到了夜間，氣溫達到零下。
在室外站一會兒，風跟刀子似的，割在身上，仿若在被凌遲。
“都速度點！”
三人都是壯年男人，有著一把子力氣，倒騰片刻，枯枝敗葉就被他們架起了一堆，再淋上汽油。
“快點，弄完趕緊過去拿錢。”
李茂催著，用力顛著汽油桶，盡量把這一堆柴火上，都灑上汽油。
起身時，他胸前口袋里的打火機不慎墜落。
小巧的，指肚粗細的打火機，很快就被落葉遮蓋住。
三人收拾好，陸昭寧先被推下了車。
她腳上還綁著繩子，地面坎坷，一個踉蹌，差點跪下。
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了幾米。
這荒郊野嶺的，遠處連個燈火都望不到，越走陸昭寧心越慌。
“大哥們，求求你們，拿了錢就放我走吧。”
陸昭寧小臉煞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再也沒了之前說自己是路家大小姐時的風光自豪。
李茂冷笑一聲，“別說話，待會兒自然會放你走！”
聽言陸昭寧立馬閉上了嘴。
她害怕，根本不敢相信這群匪徒說的話，可也不敢不聽話，怕惹怒了對方，更落不了好。
陸昭寧走到柴火堆邊，聽著李茂的吩咐，乖乖蹲了下去。
程榮和程杏父女倆，則是被毛三毛四抱過來的。
一個嘴里堵了破布團，一直閉著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眼見是活不成了。
一個剛被重新捆綁，雙腳纏得更嚴實，雙手卻從身后，挪到了身前，口中同樣塞了布團。
程榮被毛四隨意扔到柴火堆上，李茂把剩下的汽油往他身上倒。
程杏則被放在了平地上。
她聞著刺鼻的汽油味，看著幾人的動作，瞠目結舌，頭皮發麻。
這，這是要放火燒人嗎？
陸昭寧眼神驚恐，渾身發抖地蜷縮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李茂丟開汽油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他回頭叮囑毛三，“你搞快點，弄完去路口匯合，我們回來接你。”
毛三苦著臉，抱怨道，“老大，我手藝還沒練好，萬一弄壞了咋整？”
毛四拉長了臉，“哥，咱倆還數你上手的次數多，你不干誰干？”
毛三還想推諉，被李茂一瞪，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行了，別討價還價了，回頭多給你分點。”
李茂一錘敲定，遞過來一個銀白色的小箱子，毛三得了承諾，喜笑顏開接過。
李茂和毛四走了。
毛三打開箱子，拿起一根裝了透明藥水的注射器，扎到了程杏的身上。
她想掙扎，卻被毛三的大手按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冰涼的液體，被推入程杏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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