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驀地伸手去奪陸昭寧的杯子。
可為時已晚。
“噗！”
陸昭寧噴出一口血，望著程杏的眼睛內寫滿了嘲諷和惡意。
賤人，謝謝咯！
因為陸昭寧背對著眾人，所以只有程杏和衛三看到了她的表情。
程杏瞳孔緊縮，已然預料到了陸昭寧想做什么。
而她接下來又將遭遇什么。
可她卻無力阻止。
攤在空中的手心，唯余一片冰冷的虛無，什么都沒抓到。
“姐姐，你，你竟然……”
陸昭寧還在演，她聲音里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
面朝著程杏兩人的臉上，卻洋溢著得意的輕蔑。
這一回，她賭上自己，在程榮的墓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成功給程杏扣上毒殺妹妹的帽子。
想到接下來的后手，陸昭寧心臟都開始瘋狂跳動起來。
程杏，你死定了！
像是電影畫面里的慢鏡頭，陸昭寧一手指著程杏，一手捂著胸口，緩緩倒了下去。
這一連串的變故，太過突然。
衛三只防了一手陸昭寧給程杏下毒，沒曾想她竟那么狠，給自己下毒來栽贓程杏。
事情，瞬間開始難辦起來。
程杏抿緊了唇瓣，為陸昭寧的狠毒心驚。
遠處，陸昭言桃花眸都瞪大了，驚聲大叫，“寧寧！”
孫香云大腦空白。
怔忪了好一會兒，才顫聲看向程杏，“阿杏？”
程杏從陸昭寧的身上收回視線。
她看著孫香云瞳孔里的痛苦和懷疑，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陸昭寧這招，此刻的她無可辯駁。
桃花村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全愣住了。
眾人面面相覷，驚懼的目光來回掃視著程杏，不安的情緒悄悄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近前的人還在發呆，遠處卻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寧寧，寧寧？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陸昭言奔跑過來，抱起了陸昭寧，焦急喚道，“醒醒，寧寧你堅持住啊！”
陸昭寧緊閉著眼，仿佛已經死去。
陸昭言小心翼翼擦去陸昭寧嘴角的鮮血，仰起頭看著程杏的桃花眸里，逐漸凝聚起懷疑和痛恨。
“妤妤，你怎么可以這樣！無論你有多不喜歡寧寧，也不能給她下毒啊！”
“你太令我失望了！”
這些話，根本沒給程杏解釋和自證的機會，就給她判了刑。
“陸昭言，我沒有。”
程杏斷然否決。
她攥緊了手，剛冷風吹了半天，她的手都快凍木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
陸昭言眼眶都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程杏咬緊了唇瓣，臉色慢慢蒼白。
他本是她的親哥哥，卻從來不曾真心信任過她。
其他人還沒開始懷疑她，他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先將她釘在恥辱柱上。
許素婉如此，陸昭言也是如此。
程杏閉了閉眸，咽下喉頭的苦澀和涼意，徹底冷了心腸。
她沒去看地上的陸昭寧，也沒去管周圍人的議論，指揮著陸家的司機去開車，并吩咐衛三。
“報警吧。”
程杏冷冷看著陸昭言，“如果我有罪，法律會制裁我。”
“而你，陸昭言，你空口白牙污蔑我，我要告你誹謗！”
聽言，陸昭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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