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出了風庭雅園，漫無目的地走著。
福明公寓已經被謝欽退掉。
她不想回陸家。
錦繡小區還沒裝修。
現在好像只能回學校住了。
程杏將羽絨服的拉鏈朝上又拉了拉，垂下頭朝馬路邊上走去。
夜深了，風也更涼了。
地上鋪了層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程杏怕滑倒，所以一路走得很慢。
她找了個方便司機停車的位置，正打算叫輛車。
一輛轎車就停在了她面前。
程杏被綁架過幾次，出于警惕，她頭都沒抬，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程杏？”
來人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朗清爽的臉來。
“吳律師，晚上好。”
程杏愣了一下，禮貌問好。
吳羨認出是程杏后，赧然一笑，先為自己失言，叫錯程杏名字道了個歉。
然后就邀請她上車。
“陸小姐，你這是要去哪？我送送你。”
昏黃路燈下，他笑容羞澀，頰側梨渦在路燈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程杏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叫車了。”
聽言，吳羨猶豫片刻，熄了火。
他推開副駕駛的門，誠懇道，“陸小姐，夜深了，我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雖然我自己出來單干了，可我爸是陸家的司機，要是讓他知道我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邊，回頭肯定會罵我的。”
“要是白天就算了，可是現在……”
他欲言又止。
程杏婉拒不成，被迫上了車。
“謝謝你。”
聽程杏說她要回南大，吳羨明顯好奇了。
下意識想扭頭看程杏，頭扭了一半，又硬生生拐了回去。
畢竟兩人曾相過親。
雖然當時他不知道程杏是陸家的千金，可后來知道后，兩人身份瞬間天差地別。
他自知配不上她。
又怕尷尬，就沒在跟程杏聊過天。
回陸家探望他爸，也盡量避開了前門。
這次若不是偶然撞上，他根本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聞著從程杏身上傳來的好聞氣息，吳羨坐立難安。
他想說點什么，緩解緊張，“陸小姐，你不回陸家住嗎？”
程杏直言不諱道，“不回，我跟陸昭言合不來。”
“啊？呃……”
吳羨啞然。
沒想到她那么直接。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正思索著換個話題，電話忽然響了。
“救命，吳律師救命！”
聽筒里響起一道女人凄厲的求救聲。
“媽了個巴子，你個臭婊子，給我戴綠帽子，還敢叫奸夫過來……”
男人的怒罵，和拳腳打在肉身上悶響，以及女人的慘叫聲接連傳來。
吳羨臉色突變，大聲喝道，“住手！家暴違法……”
沒等他話說完，那頭就被人掛斷。
他急忙踩了剎車，滿頭大汗看向程杏，“對不起我可能要回……”
“你快去。”
程杏打斷他的話，直接開門下車。
“謝謝對不起了你注意安全。”
吳律師喊了一句，車子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此處距離南大也不遠了。
程杏慢慢走回宿舍。
她關上門，掏出手機，一眼就瞧見謝欽發來了消息。
程杏眼睛一亮，手忙腳亂打開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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