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走了數十臺階,三人來到了一個偌大的空間。
林安點燃油燈。
璀璨通明中,此地掩藏于黑暗中的模樣浮現在了葉亭暮眼前。
這乃是一個石室,約莫有三十平方左右的樣子。
四周墻體之上擺放著些書架,卻不曾有書。
至于中央,放著幾個蒲團,還有一張木質大桌。
而在石壁前端,則擺放著一具威風凜凜的甲胄。
想來此甲便是那林序在皇城任職時所穿的戰甲了。
在葉亭暮遐想之時,林安吹滅手中火折。
而后就這般自顧自的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之上。
葉亭暮也同樣坐了下去。
他現在好奇的緊,這眼前的林安,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搞得這般神秘。
林安面容有些低沉,與在那屋外完全不同。
沉聲說道:“抱歉,葉先生,外邊人雜,有些事不方便與你細說,只能委屈你入這陰暗之地了。”
葉亭暮挑眉,這林安果然知道內情?
道:“無妨,我倒是覺得此地挺好。”
林安輕笑,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語氣卻略帶幾分無奈。
“那林某便不賣關子了,不知葉兄此次前來,是否是為了當今圣上曾生皇族第四子之事?”
他話語一出,風禾是懵的,因為此事葉亭暮并未告知于他。
葉亭暮則是心神一緊。
二人第一次見面,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目的,莫非.............
想到這他不由暗嘆,看來東方朔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然豈會這般巧合,他給自己一個地址,然后這人居然就知道他的意圖。
見葉亭暮面容陰晴不定。
林安笑笑繼續道:“葉先生不必驚訝,先生姓葉,且昨日城門之事,在下就在場中,只是葉先生不曾注意到罷了,結合令弟今年年歲,還有昨日三皇子的反應,在者我知曉家父一些事情,而二位今日登門拜訪我父,林某自然能推斷出來,不足為奇。”
葉亭暮微點頭。
心中對林安不禁高看了幾分,此人絕不是普通世家公子,當當這心思之縝密,非比尋常。
“林公子聰慧過人,難得,既然你知我來意,又約我來此,想來我的猜測,已然是對的了。”
“我非葉先生,自然不知葉先生所想,不過有些事,雖然家父不在,但是林某卻可以代為轉達,告知葉先生也無妨。”
葉亭暮扭頭看向風禾。
輕聲道:“二弟,你去外邊守著。”
風禾先是一愣,隨后點頭。
他本來就聽不懂自己這大哥與這青年說的是什么?
在者自己的大哥讓他去守著,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于是便朝著方才入口之處而去。
待風禾走后。
空蕩的地下空間只剩風禾遠去的腳步聲在回蕩。
葉亭暮也不想在與對方打啞謎了,直接步入主題,問道:“敢問林公子,我二弟,風禾是否便是當今九州皇帝的第四子?”
林安道:“是不是,林安不知,不過,十五年前,我確實記得我父親從那九州回來了,懷中還抱著一嬰兒,那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弟弟,見過那嬰兒一眼,當時我雖年幼,卻清晰的記得,那嬰兒腳底,有一個胎記,乃是一柄刀的模樣。”
葉亭暮神色一震,大腦此刻猶如轟鳴。
嗡嗡作響。
風禾右腳之上,卻有一胎記,而且也是刀。
當年自己見到這胎記之時,還與風禾說,他這胎記可不得了,一看就是刀神大能轉世,將來必成大器。
也是因為這事,風禾才從千般兵刃中選了這刀,然后一直揮舞道現在。
林安何等聰慧,見葉亭暮如此反應,已然猜到了個大概,看來剛那少年,便是自己父親當年抱回來的孩子。
葉亭暮思索片刻,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了嗎?”
林安搖頭。
“不知。”而后又道:“不過五年前,我卻聽到父親與一人在書房交談,隱約間聽到了三個字。”
葉亭暮緊蹙眉梢。
“哪三個字?”
林安深吸了一口氣,盯著葉亭暮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葉...家...村。”
此話一出,葉亭暮釋然。
如此看來,一切已然了然,風禾便是第四子,而這林序便是帶風禾離開皇宮的人。
按林安所說,五年前他父親與人提及葉家村,而葉家村也正好是五年前被人屠盡的。
這其中定然是有關聯的。
他沉默許久,方才問道:“敢問林安公子,當時與家父相談者,是何人?”
他想確認,這屠殺葉家村的是否是當今的三皇子。
林安搖頭。
“未曾看清此人容貌。”
聽對方這么說,葉亭暮有些失望,不過卻并未表現出來。
既然知道了風禾的身世,那自己的心中便有個底了。
至于幕后之人到底是誰,想來不難查。
就如自己當時所想。
涉及皇室爭權,無非就那么幾個人罷了。
他對著林安致了一書生禮。
“多謝林公子,愿意相告于在下此事,不盛感激。”
林安回了他一禮。
借著燭火可看到其面容上有著一絲憂郁與陰狠。
他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告訴葉先生此事,也有林某自己的私心。”
看著這般,葉亭暮倒是不由納悶。
“林公子何出此言?”
面對葉亭暮的問尋,林安輕嘆一口氣,其聲憂傷至極。
他伸手于懷中掏出了一盞造型精致小巧的燈盞。
放于桌上。
“葉先生才學識廣,不知可認得此物?”
葉亭暮一臉懵懂,視線在此物身上掃過。
他自然是認不得的,不過看這東西,應該不是凡物,莫非也與風禾之事有關。
他茫然搖頭。
“不怕你見笑,我確實認不得。”
林安眼中一抹詫異,一閃而過。
修行之人,很少有人不認識此物,這葉亭暮居然認不得,倒是不免有些意外,不過看他那般反應卻不像在撒謊,他好像確實是認不得。
于是說道:“此物名為命盞。”
“命盞...?”
“對,修行至真元之境,可將一縷真元置于此盞之中,此盞便可永久明亮,人不死,燈不滅,這盞便是我父親的命盞。”
葉亭暮一驚,看著這盞中漆黑一片。
“莫非令尊.........”
林安點頭,那面容之上的憂郁在此刻變得有些痛苦扭曲。
“是的,昨夜這命盞熄滅了,我父親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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