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另辟蹊徑,以已為筆,舒情為墨。
以天地為紙,勾勒守之一字。
點,點,彎鉤。
三畫,以親之情而書。
風禾,清風,觀棋,驚鴻,葉念,大黑....六張熟悉的面容不時浮現腦海。
他們幼時的一幕幕,一個個可愛的模樣,犯困的呆樣,懵懂的蠢樣,和犯二的傻樣。
濃墨重筆,勾勒一番天地混沌開。
一橫而書兄弟之名。
李笱,十戒,月明風,周黑三,外加東方磬竹一人,一氣呵成。
豎提之勢,以友而刻。
朝蕭,朝風,林安,吳閻王,白洛......等等。
至此,天幕之紙上,一個守字已具其形。
為缺一點。
他沒有任何猶豫,天下蒼生皆過識海。
最后一點,那便留給蕓蕓眾生,那些尚未相遇,卻值得守護之人。
善者得天之勢,強者理應對萬事萬物心存憐憫之心。
他在想,如果可以,他愿意留出一點,給寰宇眾生。
筆落,字成。
無數靈氣涌入此間,黑色的字,鍍上了金黃。
整個覺醒廣場,在經歷了一個時辰的死寂之后。
葉亭暮周身,突然金光大作,照亮四野。
人們無不用手擋之。
金色的光猛然激射。
沒入天穹,一個大大的字體浮現,籠罩世人。
風云突變,狂風再起。
無數人仰頭望之,觀之。
這是葬的道,屬于他獨有的道。
“守?”
無數人心中默念,守之一字。
“以字為道,這從未耳聞。”
“這守之一字何解?人間背棺客,葬盡天下人,如今以守字入道,豈不是自相矛盾。”
“此字絕不簡單,定然頗有深意。”
“廢話用你說?”
“或許,葬的使命是守護我人族千年不衰。”
“若是如此,實乃大義,我佩服.......”
十余大帝強者,同樣很懵。
雖說世間萬事萬物皆可成道,只要參悟其中奧妙,哪怕是一坨屎亦可化道。
可是以字為道,他們卻也從未聽過。
這難免讓他們感到駭然。
而且葬這個守字,其中蘊含了某種念力,仿佛是活物一般,這才是他們最為震驚的。
以字為道,道賦予字生命,這對于他們帝者來說,同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過,也就在眾人震驚懵逼的這一刻,葬破開九境圣人。
然如此,一切依舊為止。
天空之上,憑空顯化的守字,自天穹落下,涌向葬,而后從他的頭頂灌注全身。
他的氣勢也在此刻徒增。
圣人二重,三重......六重,直到圣者巔峰。
天空之上,原本金光散盡的地方。
烏壓壓黑云再次驟起,整個天幕瞬間被新的雷電遮掩。
滾滾雷霆化作無盡黑暗,吞噬整片蒼穹。
古老神圣的氣息,自遙遠的天際而來。
一股秩序之力,彌漫此間。
這樣的一幕,太過熟悉。
這是天劫,也是天道給與萬物的第一道考驗。
渡過此劫,便可逆天而行,成為仙人。
一念紅塵,紅土一捧,一念仙神,永世長存。
“他這是要渡天劫。”
“沒想到,悟道三年,直達仙境。”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確實如此人所說,這般一幕并未引起太大的喧嘩,畢竟以葬的資質,又頓悟了三年,突破圣人近乎必然,哪怕是仙人,早已在他們的猜測之中。
“退.....”
所以的人此時此刻,齊齊后退,乃至仙帝強者也退讓一旁。
天劫乃是天道意志所化,是對于萬物的考驗,是秩序,也是法則。
人之天劫,只可自己渡,旁人不可觸。
若是觸之,饒是大帝也會引來天罰,屆時便是灰飛煙滅。
所以每個人的天劫,只能自己去扛,自己去渡。
在者,在所有人看來,區區仙人天劫,不可能奈何得了葬的。
他成仙一定是必然的,無需他人幫忙亦是必然的。
天劫還在蓄力,眾人卻在議論。
十大仙帝亦在交談。
“三年入仙境,不愧是天縱榜·總卷第一,哈哈哈。”
“此子若是不夭折,我敢斷言,千年可成帝。”
另外一人搖頭,“不然,興許會更短,我對他有信心。”
一群大帝,此刻看向葬的眼神中,多是寵溺之色,亦是喜愛之色。
就如同看的是自家小輩一般,未來定然能光宗耀祖。
凌萬向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心里更是吐槽道:“一群傻逼,搞不清楚狀況,還真當他是你們宗門的了,搞笑,此人非我天庭不可駕馭。”
他已經很確定了,葬要么死,要么只能加入天庭。
因為幾年前漸無書一事帶來的陰影,他現在看誰都像反骨仔。
特別這些打算和他搶人的大帝們,更甚。
這要是葬跑他們宗門了,未來自己怕對付的不僅僅是一個下界的葉亭暮了,還有這葬,大概率也會被這些老東西,帶著造自己的反。
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與此同時天雷滾滾蓄勢待發。
無數的雷霆,化作蛟龍,在那長空咆哮,嘶鳴。
只是一剎那,數百蛟龍匯聚,形成一道炙熱白芒,化身雷柱,朝葉亭暮襲殺而來。
其勢好似滾滾大浪,一瀉千里。
其威更似無數猛獸,崩騰不止。
“轟”地一聲。
地面之上,瞬間被轟出一個大坑,測靈石直接別撕扯成了碎片。
地動山搖,轟鳴不止。
雷霆肆虐,整個覺醒廣場化作了廢墟。
無數裂痕眾橫交錯,向四周延伸。
蕩起的氣流沖擊波,向四周擴散,卷起塵埃千重,舞動著眾人的衣裳,發絲與風同舞。
而身在其中的葉亭暮也在這一刻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立于雷霆之中,視若無睹,在巨大的雷柱威壓下,更是緩緩的站起了身來。
衣服被扯碎,化成塵埃,他赤裸上身立于天地,任由雷霆肆虐,轟殺已身,他卻一點不適都看不出來。
就好像這道可以毀天滅地的天雷,于他而言,和別人給自己頭上澆了桶水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這一刻,人們還看到了葬的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眼中更是徒增精芒,滿是戲虐。
他仰頭看天,直視黑云。
是那般的張揚,讓人為之著迷,讓人為之瘋狂。
十三歲的臉龐,竟然也能那般帥氣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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