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玄門小國師又在卜卦了 > 第六七八章 三哥五哥好像挺親近
  葉天翰話畢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發現這些沒腦子的人沒腦子起來還真挺嚇人的。

  就比方說眼前這倒霉事兒,這啥啥侯要真是想給那五皇子開罪,怎么都得表現得鎮定自如、渾然不懼一點吧?

  哪有像他這樣神情激動、大呼小叫的?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知情,且那什么鬼的五皇子當真是與此事有關嘛!

  嘖,真是蠢貨中的蠢貨,還是救不了、帶不動的那種蠢貨。

  也不知道他都這么大歲數了,還在那瞎跳個什么勁兒。

  青年想著嗷嗷搖了頭,若他沒猜錯,文臣隊伍里那眼睛沉得要滴水、拳頭攥得快被捏碎的那一品文官,就是這老頭的同僚吧?

  攤上這么個沒眼色又沒腦子的盟友,他也是真慘。

  葉天翰咧嘴輕嗤一聲,他發現自己果然很討厭朝堂,比之整日上朝聽這一幫文臣武將嘰喳斗嘴,他覺得還是經商賺錢睡大覺比較舒坦。

  想過了一圈的青年別過臉去,不在看那被氣得上躥下跳的花甲老臣,祝升則在聽完他所說的話后,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才他只顧著給遠兒開罪,一時竟忘了那信件與玉佩已然落入了陛下手中。

  陛下早些年便看著他們侯府一黨千萬個不順眼,自禮部科考舞弊大案后,又明里暗里地敲打了他們不知多少次。

  這回這“通敵叛國”之事若真被人坐到了實處……那他們侯府,豈不是真要就此垮了臺?

  不,不,這可不行,他們祝氏近百年的富貴榮華,可不能就這樣斷送在他手上——他還想過了今年,明年便舉薦承煦入仕呢!

  他得想個理由,想個合適的、能把遠兒安穩摘出去的理由……

  實在不行,他就只能把書昀推出去擋刀了,畢竟,與書昀相比,遠兒顯然比他更適合登上那九五之位——

  書昀的性子太莽,雖然更好控制一些,卻也著實容易壞事。

  “老臣……老臣倒也不是那個意思……”祝升的額頂冒了汗,他轉動著眼珠,飛速搜尋著此事中可能存在的疏漏之處,片刻后猛地亮了眼睛。

  他想到了。

  祝升定了定心神,忙不迭端著那笏板向著云璟帝行了揖:“陛下,老臣以為,書信及印鑒之事不可信——”

  “這倒不是老臣質疑寧王殿下撒了謊,只是筆跡可以模仿、印鑒也可以偽造,那玉佩更保不齊是五殿下遺失已久、被人偷出去遞送給寧王殿下的。”

  “三四年前的那場科考舞弊,晁陵不就是命人仿著盧大人與陳飛章的筆跡,調換了兩人的會試答卷?”

  “且何尚書暗中換下盧大人的原卷時,用的也是這個法子——可見單憑那字跡印鑒,壓根便不能證明,這叛國之人就是五皇子殿下。”

  “寧王殿下,若老臣猜得沒錯,”祝升說著回頭看了眼葉天翰,“自始至終,您都不曾面見過這位只與您有過書信往來的‘盟友’吧!”

  “寒澤皇都與貴國乾京相距千里之遙,本王倒是真沒見過那遞信之人。”葉天翰冷笑,抱胸斜睨著那竭力為墨書遠開脫的老臣,“不過,想來那皇子印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仿造得來吧?”

  “就是啊,侯爺,親章印鑒和信物玉佩,這可都是隨身之物。”老實許久的王梁涼颼颼地開了口,“除了殿下身邊之人,尋常人連見都未必能見到它們一眼,這又何談什么仿造?”

  “想來,就算五殿下犯了懶,不愿隨身攜帶太多東西,也定會把它們好生放到只有自己知道的私密之處吧?”

  “再加上仿造皇子印鑒與信物所需的人力物力、模仿皇子筆跡之前所要取得的皇子手書……這么一想……天底下能辦到這一點的,好似也就剩下那么三五個人。”

  “那……侯爺,您說這偽造了五殿下印鑒與信物的,究竟能是誰呢?”王梁彎眼,唇邊悄然浮上了兩抹笑。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已猜到了那與葉天翰合謀之人,就是五皇子墨書遠,只是礙于侯府權勢與帝王天威,再加上這朝中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無人愿意開那個口。

  并且,看這個樣子,祝升是打定了主意要保下五皇子了,那就別怪他逼著他們放棄了三皇子。

  王梁不著痕跡地抬眼望了望龍椅上,那好整以暇地看著殿上眾人的云璟帝,他見他半垂著眉眼默許了他的話,心下便已然猜透了他的意思。

  ——陛下果真是準備對侯府一黨,動手開刀了。

  那他便亦無需有太多顧忌了,左右他身后還站著江淮王氏,相爺他們若是想要動他,那也是得仔細掂量掂量的。

  王梁瞇了眼,不輕不重地向前邁出半步,開口逼問:“侯爺您說,這人到底能是誰呢?”

  “這人……這人……”祝升身上的汗已快將他的衣衫浸透了。

  分明是快十月末的天,他也不知自己怎就能冒出來那么多的汗,他支支吾吾,既不肯放棄為墨書遠開罪,又不想這般輕易地便推出墨書昀來擋刀。

  旁的暫且不論,單說手頭攥了兩位皇子,那便是與一位皇子的效果大不相同。

  比別人多攥了一位皇子,那就代表著他們一黨比別人多了一份難得的保障,若現在便讓他將墨書昀推出來……那不等于斷了他們一臂嗎!

  再者,書昀雖不如遠兒聰慧,可那總歸是他的親外甥,他自小看著他長大,哪能一點感情沒有!

  這讓他……這讓他怎么說!

  祝升的頭皮發了麻,眾人見他半晌都吐不出句囫圇的話,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說來,跟五殿下最為親近的,也就是侯爺他們吧……”

  “誰說不是呢,除了侯爺,便是相爺,就連殿下的親外公宋尚書,都要再往后排上一號呢!”

  “你說,侯爺這樣子……怕不是那‘偷了’五殿下印鑒之人,就是他自己吧?要不然,他怎會說出那句‘性命擔保’?”

  “誒~慎言慎言,侯爺都那么大一把年紀了,想來不至于這般糊涂,不過,說不準那人他真認識,就是不知他在支吾些什么。”

  眾臣越說越是起勁兒,越說越是熱鬧。

  墨景耀在臺上聽的煩了,憋不住偷偷向墨君漓遞去了個眼色,后者見狀登時意會,于是佯裝不經意地假意清了清喉嚨:

  “若本殿沒記錯的話,三哥和五哥,往日好似一向是頗為親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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