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能榮獲圣寵,是頗有些纏人的手段在身上的。
這番溫柔得體,善解人意的話說出,蕭帝感慨著賢貴妃太過善良,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沉肅道:“既然賢貴妃有意不愿追究,腹中胎兒也無礙,此事不管誰對誰錯,到此為止。”
好一句到此為止!
長公主鐵青著臉,險些不顧儀態,沖上去撕開賢貴妃的臉皮。
若她堅持將宮女拖下去嚴刑拷打,定能從宮女口中撬出一二,抓住賢貴妃把柄。
奈何蕭帝發了話,必須忍。
不依不饒,是公然同蕭帝作對,費力不討好。
有氣沒處撒,長公主懶得同賢貴妃維持表面和氣,借口身子不適,徑直帶蘇晚眠離開。
回去路上。
長公主握住蘇晚眠的手,不住愧疚:“晚眠,若非為了慕安,你用不著與林家撕破臉,更不會被賢貴妃針對至此……都怪我,回府我定狠狠教訓那逆子一頓!”
分明是趙慕安先惹出的事。
錯全讓蘇晚眠一人承擔。
謀害皇嗣絕非小事,哪怕僅是懷疑,一旦傳出,日后也定會給蘇晚眠添不少閑話。
蘇晚眠亦在憋氣,她沒那么好的忍耐力,任由賢貴妃算計。
不過眼下,她確實想不出一個萬全的法子,能讓賢貴妃暴露真面目,陰謀全毀。
指腹揉了揉額角,蘇晚眠深呼吸著,“這事和長公主無關,和世子關系也不大。”
難道沒有林意晚的事,賢貴妃就不會針對她了?
不可能。
正如長公主所言,林家從根子里就是爛的,縱使沒有這事,賢貴妃發現拉攏不了她,也會另想法子讓她吃苦頭。
蘇晚眠冷靜道:“長公主只管放心,我會吩咐下人暗中調查那宮女,看能不能找到證據。”
至于這會兒,穩住自身,萬不能自亂陣腳。
蘇晚眠腳步微頓,喊來一位信得過的侍從靠近,低聲叮囑對方幾句。
見她有主意,長公主臉上的愁容散了點,岔開話題:“說起慕安,他和那位凌姑娘的大婚,還要辛苦蕭王妃操勞。”
蘇晚眠頷首,“明白。”
凌妃無父無母,從她院子里出來。
這么大的事,哪怕長公主不提醒,她也會時刻謹記。
兩人攀談幾句,分別上了馬車。
長公主是回長公主府。
蘇晚眠則命令下人驅趕馬車前往項府。
女兒家出嫁,嫁妝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刺繡。
昨日買過項怡淑的一幅繡品后,她趁夜仔細觀摩,發現項怡淑繡工委實了得。
不輸于所謂的頂級繡娘。
總歸項怡淑缺銀子,日子過得拮據,這筆買賣與其找外人做,不如便宜項怡淑。
項府內。
馬車抵達,蘇晚眠原意是讓下人知會項怡淑,或是項怡淑母親。
結果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府中妾室。
婢女耳語道:“蕭王妃的馬車停在門口,好像是來見西苑那位的。”
蕭王妃?
妾室喃喃著,腦瓜子頓時活泛起來。
身在內宅,她卻沒少聽過關于蕭王妃的種種事跡。
不管她今日來的目的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