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乾殿內,濃郁的香氣蓋住了些微的血腥氣。
“都處理好了嗎?”林奇靠在龍椅上微閉著眼睛,詢問著身邊的小吉。
“回王爺,林業還沒有徹底斷氣,看起來兩個小時之內應該還沒事。”
林奇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解決他,別在我眼前找晦氣。”
小吉悄無聲息的退下,腳步輕飄飄的來到了半睜著眼睛的林業面前。
“國主好走。”
林業閉上眼睛的瞬間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
林奇輕嘆了口氣,轉了個身,將后背留給了眾人。
紅衣換了一身宮女的服裝,低著頭隱藏在人群中。
她清晰的看見林業形容慘烈的被抬了出去。
紅衣面色凝重,后退了幾步準備離開,就在這時。
“誒?你干什么去?王爺那邊需要幾個下人去清理地面,快拿上清掃工具進殿。”
一個手叉腰頤指氣使的小太監不耐煩的拽住了紅衣。
紅衣身形一頓,瞪大了眼睛轉頭,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你在叫我?”
小太監看了她一眼,樂了,猛然俯身湊近紅衣:“你難道還以為憑借姿色可以上位?想的美,還不快去干活!”
紅衣被推了一把,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進殿去看看情況。
她低著頭隨著幾個被點到的宮女一起進了乾殿。
剛進入殿門,一陣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把這里收拾干凈,動作都輕點,攪擾了王爺休息,有你們好果子吃!”
小吉頗為嫌棄的看著幾個跪在地上擦拭血跡的宮女。
“扶我去偏殿。”林奇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雙眼中不知何時布滿了血絲。
紅衣手里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擦拭著噴濺而出的血液。
余光看見林奇剛好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她急忙垂眸假裝認真的用力擦了幾下窗欞。
林奇沒有在意這個眼生的宮女,他現在只想快點找到一個全封閉的空間休息。
“打掃完成后讓她們快點離開,給每個人發放遣散費,全都送出去,在我面前看著礙眼。”
林奇站在偏殿門口,側頭看著紅衣,淡聲道。
小吉面色一僵,隨后俯身應是。
紅衣擦拭的動作開始變得心不在焉起來,她不知道林奇此舉的目的是什么,但這件事應該讓隗鎮也知道。
而此時的隗鎮,鋼刀拄地站在廢墟中,唇色蒼白的嚇人。
在他周圍全是殘肢斷臂,那些黑影最終被打出了實體,最后被鋼刀扯開。
隗鎮站在原地緩了許久,最后收起鋼刀腳步艱澀的離開了廢墟中。
凄淡的月光下,隗鎮手中握住的東西隱隱散發著明亮的金光。
“隗鎮,隗鎮,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紅衣好不容易干完了手中的活,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那個林奇今晚的行為特別奇怪,他居然讓貼身太監把這里的所有宮女全部遣散。”
隗鎮眼底的殺意還未斂去,抬眼看向紅衣的時候嚇了對方一跳。
“你,是不是需要先去休息一下?”紅衣抿了抿唇,腳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幾步。
隗鎮微微點頭,側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陣燈光。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隗鎮眼底閃過一抹異樣,伸手拉住了紅衣的手臂:“現在是什么時間了?”
“剛剛不過十點吧?怎么了?”紅衣還有些不明所以。
頭頂的烏云周圍原本清透的白云不知何時染上了淡紅色。
隗鎮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去,忽然面色一變:“快走,這里即將大亂。”
紅衣右手臂被隗鎮拉住,左手快速的掐算了幾個法訣,面色霎時慘白。
“再過一會,大概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會有一場前所未有的酸雨降臨。”
隗鎮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被燒毀的華清宮,握緊了手中的圖卷,閃身快速離去。
酒樓
詩音有些擔憂的看著外面昏紅的天空,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
“汲汲,你說主人他們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呢?”
汲汲只是歪著腦袋,無辜的看著詩音,良久才歪頭蹭了蹭詩音的手指。
“音音,這么晚還沒睡啊。”詩隱拿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嘗嘗這個,是恒春蓮的新品,供不應求,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詩隱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詩音的注意力,盒蓋打開的一瞬間,清雅的香氣撲鼻而來。
“哇,這個造型好特別啊,這個原材料是什么啊?”
詩音放下汲汲,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伸手嘗一嘗了。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詩隱將盒蓋放下,謹慎的靠近了棕木門。
“詩隱,窫窳回來了嗎?”隗鎮聲音隔著一層木門,顯得有些沉悶。
詩隱松了口氣,急忙拉開門栓,把隗鎮迎了進來。
“先生,窫窳早就回來了,此行還順利嗎?”詩隱接過隗鎮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隗鎮面容隱藏在陰影中,半晌只聽見他輕聲回應。
“今夜不要出門,老實待在家里,窗戶全部封死。”
隗鎮吩咐完后,直接轉身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紅衣就跟在隗鎮身后,同樣的滿面疲倦,她迎上詩音擔憂的目光,疲倦的扯了扯嘴角。
“我們沒事,但今晚一定要注意安全。”紅衣揉了一把詩音的頭發,錯身進了盥洗室。
天空黑沉沉的醞釀著雨氣,隱藏在云層后面的月亮紅的滴血。
終于,在一聲驚雷過后,醞釀了許久的酸雨終于悄然落下。
酸雨來勢洶洶,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轟然砸下。
隗鎮被雨聲驚醒,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紅的詭異,像是被人涂抹了鮮血在上面。
烏云已經完全散開了,月亮詭異的忽大忽小,鮮紅色的宛如新嫁娘的唇脂。
隗鎮安靜的站在窗前,眼神宛如一潭死水。
他想起了在華清宮拿到的東西,剛一展開圖卷,一道金光刺向隗鎮雙眼。
隗鎮反應極快的拿過一邊的盤子擋住了光。
光直接扭頭沖出窗外,消失在了血一樣的夜色里。
隗鎮垂首看了看手中的卷軸,絹面光滑細膩,宛如人身上最嬌嫩的皮膚一般。
隗鎮單掃了一眼就神情凝重,接著點燃了蠟燭,細細看了下去。
“砰,噼啪。”
窗外的雷電風雨聲仍在繼續,忽如起來的一道閃電照亮了卷軸上面的幾個字。
那是“殺妻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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