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言出法隨:我被認成天道之子 > 第36章 懦弱鬼
  顧長歌看著燕葬,面色盡量保持平淡,不過那止不住的眼淚無不說明他此刻的悲傷。

  “三百年前,由于我的一時興起,便與花語一同去了莽荒之地游歷。”

  “莽荒之地?你深入腹地了?!”燕葬語氣嚴肅道。

  顧長歌點點頭,繼續道:

  “在那里,我們闖入了一處名為寒王殿的宮闕,本以為那是個早已荒廢之地,興許是一樁機緣,但是……”

  顧長歌語氣有些急促,想到了那日的情景。

  “那里……那里居然會存在上古尸蚊!”

  “上古尸蚊?!這怎么可能?!”

  “瀚天世界怎么還會還存在那東西!它們不是早就被滅絕了么?!”

  燕葬瞳孔劇烈顫動,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長歌!

  上古尸蚊!

  那完全就是屬于災厄般的東西!

  凡是被它叮咬過的生靈,肉軀會全部干癟,然后腐化,最后變成一灘黑色的尸骸!

  散發著濃郁的腐臭和毒性!

  黑色尸骸中還會孕育新的上古尸蚊!

  可以說,只要沾染上了上古尸蚊的毒,基本上就已經宣布了死刑!

  “我和花語也萬分震驚,就當我們要撤出去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寒王殿的大門瞬間緊閉!面對身后成群的上古尸蚊,我拼盡全力才將大門打破出一個洞。”

  “我拉著花語沖出了寒王殿,回頭看去那被我打壞的大門居然在自己緩慢修復,不過幸好那群上古尸蚊并沒有跟出來,我松了一口氣,以為總算僥幸逃過一劫。”

  “就在此刻,花語卻突然說讓我殺了她……”

  “我驚愕之余這才注意到,花語的身軀已經開始干癟,渾身無力,甚至沒有自裁的能力!”

  “她的肩膀居然在剛剛逃脫的時候被上古尸蚊叮咬到了!”

  “她懇求我殺了她……她說不想變成那丑陋的樣子死去,也不想讓我見到她那個樣子,更不想讓上古尸蚊通過她的身軀重新出現在瀚天世界中!”

  “我……沒有辦法!”

  “只能親手殺了她!最后甚至連她的尸體都沒能留下!”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一時興起……若不是我的話……”

  顧長歌說到這里,一只手掌捂著半邊面頰,已經淚流滿面。

  燕葬聽到這里心中也甚是堵塞,難受。

  “所以,自那時起你便棄劍了么?”

  “我不會再握劍了……”

  “曾經我是那么的喜愛揮劍,可是如今……我對劍,只有恨!”

  燕葬面色復雜。

  當初那個嗜劍如命的凌霄劍圣,如今卻恨上了劍。

  用自己最愛的劍將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斬殺,這是多么諷刺啊!

  “所以你便收了一個用鞭的徒弟么?”燕葬想到剛剛跟李長生切磋的徐炫清問道。

  “你說炫清啊……其實并非如此。”

  “縱使我恨劍,但我恨的也只是自己手中的劍而已。”

  “是炫清她自己并不喜愛用劍,所以我便不曾傳她劍法。”

  顧長歌再次將自己的酒壇斟滿。

  燕葬聞言,則是眉頭皺起,與他碰了一下酒壇道: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估計也會如此,但身為局外人,我還是想要勸你重新拿起劍!”

  “九泉之下的花語也定然是不想見到你現在這個頹廢樣子的!”

  顧長歌將酒一飲而盡。

  “從那以后每當我握劍的時候我都會回想起花語那時的樣子,我的心就像被割開了般難受!”

  “我已經沒辦法再握劍了……”

  燕葬聽到這兒則是徹底看透了顧長歌為何棄劍,想通之后便有一股氣惱之意直沖頭顱!

  “開什么玩笑!你可是我燕葬自認不及的天驕!也是我為數不多認可的兄弟!”

  “你將一生獻給了劍,如今卻說放棄,花語最喜歡的不正是你舞劍的身姿么!你并非是恨劍,你只是在逃避罷了!”

  “你不敢承認是自己害死了花語,便將責任歸在了劍身上!”

  “顧長歌!我認識的凌霄劍圣可不是你這般膽小懦弱之輩!”

  燕葬直接站了起來,重重的開口道:

  “你……還要逃避么?!”

  顧長歌被燕葬這番話弄的失神,他怔怔的看著桌上的空酒壇,最終搖頭道:

  “我……不會再握劍了……”

  燕葬見此也不再多言,而是將沒有喝的酒壇重重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他扭頭淡淡的道:

  “孤凌霄……不,顧長歌!算是我燕葬看錯你了!你不過就是個逃避現實,推脫責任的懦弱鬼罷了!”

  隨后燕葬就消失在了原地。

  顧長歌一個人坐在桌前,怔怔的看著桌面。

  “懦弱鬼……懦弱鬼……”

  “哈哈哈哈哈………”

  顧長歌突然大笑,然后拿起酒瓶。

  將一整瓶酒都灑在自己的額頭上!

  眼淚與酒液混流而下。

  狀若瘋癲、頹喪、落魄、憔悴……

  “嗚……嗚啊……啊啊啊……”

  顧長歌將酒液倒完便雙手捂面失聲痛哭了起來。

  …………

  …………

  另一邊,李長生和葉昊徐炫清三人也組了個酒局兒。

  地點就在李長生和燕葬住的客房門口。

  李長生看著徐炫清,想到了剛剛的顧長歌,便問道:

  “徐道友,你家師尊與我家師尊認識?”

  徐炫清聞言一愣。

  “啊?認識么?”

  李長生扶額( ̄_ ̄|||)。

  “剛剛演武臺上他倆說話的樣子你沒注意到么?”

  “是嘛?這我倒真沒注意誒,光想著你居然沒用全力跟我戰斗的事情了。”

  “葉兄你了解嗎?”

  李長生扭頭問向葉昊道。

  顧長歌這個人葉昊還真有所了解,不過眼下有徐炫清在他不好多說,而是沉思片刻道:

  “顧長老是天陽顧家的人,不過據說曾經好像是顧家用劍的天驕,不過后來不知為何再也沒用過劍,宗門內上到長老下到弟子,都沒有見他使過劍。”

  “劍?我師尊的山峰上倒確實插著一把劍,不過卻布滿塵灰,看那樣子都不知多少個年頭了。”

  “我問過師尊,不過他好像不太愿意說的樣子,我也就沒再追問過。”

  “這樣啊……”李長生摸了摸下巴沉思著。

  相比這個劍不劍的他更好奇為啥自家師尊會與對方相識。

  特別是顧長歌說的那句好久不見,還有燕葬說的那句話,好像在質問一般。

  為何當初在宗主殿二人就像剛認識一樣,難道是在隱藏什么?

  這其中絕對有故事!

  “哎!談論他們干嘛!來!喝酒!”

  徐炫清舉起酒杯迫不及待的說道。

  李長生抽了抽嘴角,舉起了酒杯。

  這女人怎么回事?

  好戰又好喝,跟爺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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