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連路邊的阿貓阿狗都見不得死的人，怎么可能會放任葉菟將她扔到弱水里淹死。
可程水韻又不敢賭，因為葉菟是個瘋子。
也同樣不甘心，天道誓言一發，她就算能活著，又還能做什么？
還是賭一把吧，白練霜現在可是化神期啊。
再如何也能從葉菟手里救她一命的吧。
她還沒想清楚，葉菟的三就落在了耳邊。
程水韻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喊出：“天道誓言！我發天道誓言！”
葉菟也沒有繼續為難她，而是抬了抬下巴，“那行，你發吧。”
程水韻試圖討價還價，“我可以答應不再找你們麻煩，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安安分分待在云夢宗。”
“但你要我不能有一丁點兒壞心思，我如何能做到？”
“我是個人，自然有愛恨嗔癡。”
“我和你的仇恨如此之深，怎么控制得住自己不去恨你。”
程水韻試圖用坦然承認自己恨葉菟的方式讓她退一步。
葉菟有些不耐煩了，“你好煩啊，你自己選完又討價還價。”
“怎么這么浪費時間，還是下去撈劍去吧。”
她看向風臨梧，“封了她靈力。”
風臨梧當即出手封了程水韻靈力。
程水韻顧不上白練霜還擱在她脖子上的劍，一把攥住白練霜的衣袖，“白道友！你說是也不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做到不怨恨這么苛刻的條件。”
“再說了，就算我有點心思，因著天道誓言，又不會付諸行動，也無傷大雅。”
“葉菟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分明就是還是想要逼死我！”
她可以讓別人替她做事。
在發天道誓言的時候，她稍微用點話術就是了。
白練霜別開了臉，沒有開口。
她說，“程道友，其實你確實不該對我們起什么不好的心思的。”
“追根究底，你與我們之間的矛盾，并非是我們挑起的。”
“你不應該如此偏執。”
“況且，你若是還有不好的心思，不去付諸行動，也不過是因為天道誓言的約束，不是你自己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對。”
“這本身就是不對的。”
程水韻有些破了音，“那你的意思就是也要逼我去死？”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就算我釋然，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兒！”
“要我悔改也需要時間！”
“而我若是發了那天道誓言，豈不是立馬就去死！”
葉菟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程水韻的衣領。
風臨梧皺眉看了一眼傻樂的四師姐，四師姐一個激靈，連忙也上前挪開葉菟的手。
粗魯的拽著程水韻就要將她丟進弱水里。
程水韻想掙扎，卻發現這女人力氣是真的大，只能連忙喊自己立馬就發天道誓言。
四師姐看向葉菟，征求她的意見。
葉菟掀眉，“好啊，天道誓言的內容，我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少一個字，你就去撈劍吧。”
程水韻知道她真的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也沒辦法了，她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紛雜的想法，應道：“好。”
葉菟說：“先畫符文。”
程水韻咬破指尖，凌空畫符。
她指尖的血不斷流動，停滯在空中繪制成符文。
葉菟這才開口念。
其實就是之前她說過一次的內容，只不過，葉菟很嚴謹的加上了，也不會用任何方法讓別人對他們做什么。
程水韻念到一半，猛然看向葉菟。
葉菟只是瞥了四師姐一眼，四師姐就將她大半個身體都摁到了弱水湖邊緣。
程水韻立馬抖著聲音念完了。
她瘋狂放空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她的血繪畫的符文迸發出光亮，然后光暈隱入程水韻的體內。
這就算是天道誓言成了。
葉菟示意四師姐放開程水韻。
甚至讓風臨梧解除了對她的靈力封印。
然而程水韻根本什么都顧不上，只想著放空腦袋。
葉菟感嘆道：“多有趣。”
新的折磨人方式，真棒。
不過這種方式僅限于怕死的人。
二師姐他們也不再去管程水韻，繼續轉移弱水。
程水韻的思緒也會有摁不住的。
但她那一縷不好的思緒才升騰起，耳邊就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葉菟抬頭，慢悠悠的道：“哦喲，這么快就能看到違反天道誓言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下場了啊。”
程水韻瞬間封閉了聽覺。
葉菟的聲音無疑會讓她忍不住的怨恨。
系統問葉菟，“你之前怎么不把這個用在那個沈靈身上？”
葉菟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二師姐，隨口回道：“因為沈靈那個蠢貨肯定才發天道誓言就被劈成渣了。”
“那可不好玩。”
“你看看現在這程水韻，難道不好玩嗎？”
系統點評道：“宿主真變態。”
葉菟贊同的道：“謝謝夸獎。”
弱水被轉移的不剩下多少了。
葉菟他們看到了劍柄。
能看出是骨頭的材質。
隨著弱水一點點減少，湖底的劍露出了原貌。
那柄劍是乳白色，劍柄下像是一節節的脊骨，往下延伸。
尖端被插在了泥土里。
葉菟側頭看風臨梧。
風臨梧則看著湖底的劍。
葉菟想了一下，委婉的問風臨梧，“這個鳳凰骨，它還能裝回去嗎？”
風臨梧回神，點頭，“能，可以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葉菟看了看風臨梧的后背，又有些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風臨梧的脊骨。
人沒有脊骨，會癱瘓的吧。
風臨梧一揮扇子，無數梧桐葉往湖底延伸，像一座葉橋。
他緩緩往湖底的那柄骨劍走去。
原本安安靜靜的骨劍，開始有了動靜。
微微震動著。
然后再風臨梧到湖底的時候猛然飛向他。
風臨梧沒有避開，直接一揮袖，將骨劍給收起來了。
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困難和阻礙，很順利。
收了骨劍之后，風臨梧回來了，對葉菟道：“走吧，去看看弱水流向了哪里。”
葉菟回神，“等等，得把這湖底的泥帶上，用來裝之后找到的弱水。”
于是，他們又開始挖泥了。
挖來的泥往四師姐的那個缸內壁，糊了厚厚一層。
四師姐還特意檢查了是不是糊的沒縫隙，然后點頭道：“這樣應該不會炸了。”
“走吧！去找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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