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瞥了一眼小女孩。
“你的項鏈你不是取下來放在桌子上了？”
小男孩對于小女孩的健忘搖頭嘆氣。
“你啊。”
“這什么記性？”
“還要我來幫你記……”
……
哎？
小女孩一愣。
隨即，她不確定的訕笑。
“是、是這樣嗎？”
她歪著腦袋努力回憶了一番。
好像、似乎……是這樣？
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
“就是這樣。”
小男孩微微瞪了一眼小女孩。
“我記得清清楚楚。”
……
“哦。”
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乖巧的點點頭。
哥哥說的自然是對的。
……
小男孩看向老人。
“奶奶。”
“你看。”
“這是一張大合照。”
“照片上有我跟妹妹。”
“有爸爸媽媽。”
“還有你跟爺爺。”
“是我們一家子。”
……
老人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這張看上去頗為合家歡的照片。
每一個人都是笑著的。
“這是……我？”
老人的手指定在其中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老太太的臉上。
…..
“是啊。”
小女孩點頭。
“奶奶，這就是你。”
……
“奶奶，你不認識自己了嗎？”
小男孩脫口而出。
……
“我……”
老人有些被問住了。
她不記得自己了……嗎？
……
“奶奶？”
兩個孩子睜大眼睛湊近老人。
老人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眼里露出幾分茫然。
……
“奶奶。”
小女孩伸手抓住老人的衣服。
“我們回-”
小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眼里出現了上方的路燈。
還有夜色下尤顯得詭譎的縱橫交錯的枝椏。
……
蕭驍伸手扶住了向后倒去的小女孩。
……
“樂樂，你沒事吧？”
蕭驍垂眼對小女孩露出溫和的笑容。
一邊幫小女孩站穩了身子。
……
小女孩愣愣的任蕭驍動作。
……
“妹妹！”
小男孩才反應過來的大叫。
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小女孩去拉老人的衣服。
老人倏然抬手打開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猝不及防下向后倒去……
眼看小女孩就要摔個屁股蹲……
小女孩被蕭驍扶住了。
……
“妹妹，你沒事吧？”
小男孩拉了拉小女孩的手。
一臉的擔憂。
……
“沒、沒事。”
哥哥的關心讓小女孩回了神。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嚇、嚇我一跳。”
她剛才還以為自己必摔無疑了。
她扭頭看向走到一邊給小男孩讓出位置的蕭驍，臉上露出大大的劫后余生的慶幸與感激交織的笑容。
“大哥哥，謝謝你～”
剛才是大哥哥扶住了她。
要不是大哥哥，她的屁股就遭殃了。
……
“大哥哥，謝謝你幫了我妹妹。”
小男孩也跟著一起道謝。
……
“不客氣。”
蕭驍對兩個孩子彎起眉眼。
“舉手之勞。”
……
小女孩咧開嘴角。
躁動慌亂的心因為哥哥還有大哥哥而得到了極大的緩和。
她從之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然后，她想到了讓自己受到這么大驚嚇的罪魁禍首……
小女孩轉身面向老人。
她努力抬起臉。
想要看到老人的眼睛。
“奶奶，你為什么推我？”
小女孩的聲音里帶出了哭腔。
想到剛才老人毫不客氣的打開她手的動作，小女孩的鼻子更酸了。
眼角也泛起了一陣陣的灼熱。
……
“奶奶，你為什么推妹妹？”
小男孩也看向了老人。
細細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
老人張嘴囁嚅了幾下。
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我……”
老人總算發出了聲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剛才也被自己的動作嚇到了。
“啪～”
她的手打在那孩子的手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隨即入眼的是孩子滿是不可思議、還參雜著幾分疑惑與不解的臉。
孩子的眼睛睜大到了極致。
她有些被孩子的目光刺到了。
她隱約看到了孩子眼里自己蒼白的臉。
……
她想要伸手去拉孩子。
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她的手甚至沒有來得及接收她大腦的指令……
在他人的眼中，她的手仍舊放在她的包上。
沒有絲毫的動作。
……
幸好孩子被人接住了。
看著虛驚一場的孩子，她的心里松了大大的一口氣。
只是此時面對兩個孩子的質問……
她剛剛松了一口氣的心又高高的提了起來。
……
“我……”
老人努力咽了一口口水。
“我……不是……”
老人斷斷續續的說著。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
她很著急。
只是她越是著急，她的嘴巴卻似是越不聽使喚。
她的嘴巴開開闔闔。
就只是吐出了寥寥的幾個字。
……
老人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了。
老人狠狠皺緊了眉頭。
……
“歡歡，樂樂。”
蕭驍的手放在兩個孩子的肩膀上。
“奶奶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
他抬眼看向很是局促的老人。
……
“嗯！”
老人用力點頭。
她不是故意的。
但凡多給她一秒思考的時間，她都不會把手揮出去。
她怎么會打一個孩子？
就算這是一個陌生的孩子，她也不會出手打人家。
何況，這兩個孩子還說他們是她的孫子孫女……
……
老人看向小女孩垂在身側的手。
她瞇起眼睛努力的辨認……
那孩子的手…...
是不是有些紅了？
……
“奶奶只是被你嚇到了。”
蕭驍伸手輕輕按了按小女孩的腦袋。
“你剛才拉奶奶的衣服太突然了。”
“奶奶沒有反應過來。”
“就作出了下意識的動作。”
“她把你的手打掉了。”
“要是有人突然拉住樂樂的衣服，樂樂也會被嚇一跳的是不是？”
……
小女孩歪了歪腦袋。
她好像不記得有沒有人突然拉她的衣服……
但是……
小女孩眼睛一亮。
“有人突然從身后拍我的肩膀，我被嚇了好大一跳。”
……
“對對。”
小男孩點頭，“我記得。”
“你嚇得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似是想起了那時的畫面，小男孩歪嘴笑得很是高興。
“我當時也被你嚇到了一點點。”
小男孩捏手指比劃，強調只有一點點。
后面他就笑得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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