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惦記著蘇心怡,一聽到手機響,就趕緊拿出來看了看。
天機算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靠到我旁邊問:“咋了石頭?‘黑無常’又給你發消息了?”
我“嗯”了一聲,點開了那條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消息并不是“黑無常”發來的,而是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的短信“你到哪兒了?”
我心想:“媽的,最近這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每天就像是生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似的,到底有多少人在暗中觀察我,我根本就不知道。”
這家伙又不知道是從哪兒鉆出來的,竟然對我的行蹤也了如指掌。
我本不想搭理他,不過我覺得,他們言多必失,既然他們這么了解我,我還是多套套話更有利,于是回了條短信:“你誰啊?”
短信剛發過去,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一接聽,發現是個女的:“馮石嗎?我是白玉姍,常隊說你們過來了?到哪兒了?”
雖然我對這妹子的印象不錯,不過今天早上就是因為她,我才跟蘇心怡鬧的別扭,所以現在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想故意氣氣她:“你管我到哪兒了?你從哪兒搞到我電話的?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她顯然又急又氣,吭哧了半天,才說:“你們愛來不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旁邊的天機算看了看我,一臉的無語。
我說:“咋了?心疼了?”
他說:“行了石頭哥,正事要緊,既然都來了,就趕緊進去吧,她一個女孩子免不了害怕。”
我朝他笑了笑,兩個人就進了殯儀館。
楊宏和馬曉軍已經帶我來過2次了,所以對于他們刑警隊在這存放尸體的那個冷庫,我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晚上這殯儀館又沒人,我帶著天機算很快就到了進入冷庫的大門口。
我剛要抬腿往里走,就被天機算給攔住了:“等等!”
接著他拿出了一個羅盤,也不知道是他故弄玄虛,還是這里真的不干凈,那羅盤不停的轉,看得人心里發慌!
他控制羅盤的手,一直在發抖,直到最后羅盤停下來,我看到他的頭上都是汗珠子。
天機算看了看我:“石頭,我看咱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這地方邪性,古怪得很。”
我看了看他:“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他不解的看了看我:“殯儀館啊。”
我說:“這不就是了,殯儀館要是不邪性,那才邪性了呢!”
說完就抬腿進了那扇鐵門。
鐵門連著的是走廊,刑警隊放尸體的冷庫,就在這走廊的盡頭,而據常俊楠所說,白玉姍應該在冷庫旁邊的一個值班室里。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而且我都來過兩次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就在我走進走廊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有些頭暈,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了。
我在前頭走,他跟在我身后,我們倆就這樣摸索著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石頭,這走廊咋這長啊。”
我其實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上次我和楊宏他們一起來,這走廊根本就沒有這么長。
這種感覺,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當時在C區2棟的時候,我跟楊宏還有馬曉軍三個人遇到的鬼打墻。
我聽說過,舌尖血是至陽之物,可以破解這些臟東西。
于是也沒回答他,一狠心咬破了舌頭尖。
媽的不咬不知道,是真疼!
顧不了這么多了,我趕緊把嘴里的血吐了出去。
可是根本沒用,眼前還是那條長長的、似乎永遠也 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走廊。
我低聲對天機算說:“咱們恐怕遇到鬼打墻了,你看看,有法子破解不。”
我以為他多大的膽子呢,還學道,一聽到我這么說,哆嗦的比我還厲害:“鬼……鬼打墻,你是說,咱們遇到鬼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靠譜,媽的還自稱是青云道長的外門弟子呢,關鍵時刻連自學成才的高興國都不如。
不過這當口,我可沒工夫吐槽他。
我回頭看了看天機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在自己腦門上貼了好幾張靈符,看著十分滑稽。
那樣子,就好像是打撲克被貼的條子似的。
不過我這會兒可沒工夫跟他扯淡,我指了指他頭上的靈符:“把你那玩意,也給我幾張。”
他一聽趕緊從道袍的兜里又掏出來幾個,扔給了我:“這次不要錢,你別再提我坑你的事兒了。”
我說:“哪兒那么多廢話,拿來吧!”
說完就吐了幾口吐沫,往自己腦門上也拍了好幾張。
這時候如果有第三個人看到,非得把我們倆當成神經病抓起來不行。
不過貼完這符紙,不但沒管用,我反倒是看到眼前全都是人影。
那些人很奇怪,全都低著頭,在走廊里漫無目的的走。
這些人一出現,頓時我覺得整個走廊的空氣都凝固了。
我推了推天機算:“你……你看到那些人影兒沒?”
他揉了揉眼睛:“啥人影啊?并沒見。”
我知道了,應該又是我那眼睛在搞怪,上次萬偉誠給我分析過,我這眼睛很可能是做手術的時候出了什么岔子,給搞成了陰陽眼。
很多人羨慕有陰陽眼的人,覺得是個特異功能,其實不知,眼不見心不煩,媽的我現在看到這些東西,真想“自搗自眼”、自廢雙眼,戳瞎我自己!
說來也奇怪,這些鬼影一直保持著跟我的距離。
我快走,它們也快走,我慢走,它們也慢走。
我既追不上它們,也落不下。
它們就這么在我的眼部前晃悠,把我都快整崩潰了。
天機算雖然看不到這些鬼,但是也知道情況不妙,緊緊的跟在我身后。
這家伙跟黑背一個脾氣,緊要關頭,就知道往別人身后頭躲。
我心里琢磨,我們之所以走不出這走廊,肯定是因為這些個鬼影。
它們不消失,我們永遠也別想走到正常的走廊里去。
想到這,我覺得破解這個鬼打墻最好的辦法,就是破壞現有的狀態。
我拉了拉旁邊的天機算:“嘿,你一會兒用力往那邊跑,我往這邊跑,咱們倆分頭行動,只要有一個人能夠超過眼前的鬼影,破壞了它們的規律,咱們就有機會跑出去!”
我話說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覺得不大對。
這么一回頭,媽的這人哪里是天機算,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
不!確切的說,我特么甚至連他是不是個人都不知道,因為正常人哪兒有長成這個樣的?
他的臉黑漆漆的,而且眼球凸出,鼻子特別的高,嘴很大,嘴唇很厚!
但是個子卻很矮,剛到我肩膀。
我當時以為自己摸到的是個鬼,嚇得兩腿一軟,差點沒尿了。
他看到我發現了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接著反手就把我的手腕給攥住了。
我當時那個心情,簡直快要了命了。
不過下一刻更恐怖的就來了,他竟然拽著我直接就往旁邊的墻上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