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著長矛,緩緩站起來。
之前被他打退的六名彎刀手和種下陰魂針的女人都圍到了他身邊。
他冷冷道:“左部,拔刀。”
剎那響起一串整齊的金屬碰撞聲,遠在河對岸的8名西裝彎刀手一齊拔出彎刀。
“真,你們這邊……還能繼續打嗎?”男人低聲說。
呼延真掃視右部彎刀手,說:“剛才那個女人那幾巴掌,把她們的鐵浮圖都打散了。不過都退得快,死不了。能打!”
“好!”男子不再多言,拔起長矛,往前一指,“刀傳!”
他聲音落下,右部刀手以兩人一組,沖向舒新雨。
最前方兩人彼此相距十來米,齊頭并進向前急掠。忽然他們同時反手握刀,而后將刀朝著對方擲了過去。
刀在即將切斷彼此的同時,雙雙虛空一引,又繞著刀手的身體回旋,轉回了回去。
刀就這樣在兩人之間來回“彈射”,而兩人中央一線,則成了生靈莫入的死線。
“御物?”舒新雨搖搖頭,“他們的刀上并沒有渡上命格,應該是某種運力的法門。但這種手段真是吊詭,竟然讓刀轉得這么快。”
在第一組靠近舒新雨時,第二組以同樣的手段拉出一條死線,漫向她。
舒新雨有點無奈,喃喃道:“再快有什么用?刀導電啊。”
她打了個響指,天空閃過幾縷短促的電弧,緊接著一道雷霆落入兩人之間,立刻攀至刀面。
然而,兩個刀手竟然沒有倒下。
兩人之間雷霆閃爍,仿佛拉出了一道雷線。他們正拉著雷線沖向舒新雨。
“沒碰到刀?”舒新雨瞳孔一緊,笑起來,隨即身體身上縈繞起一陣陣特殊的香氣。
龍虎丹的藥香。
她從小吃龍虎丹長大,四肢百骸都受到丹藥溫養,現在她自身就是丹藥。藥力散發,成就了龍虎之軀的至強橫練。
她重重一踏,沖入刀手拉出的死線。
兩名刀手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有人會主動往彎刀回旋的禁地中沖。
舒新雨步入死線,高速回旋的彎刀瞬間切割她的腰部。
——成了!
然而,刀像入了水,竟然完全沒有劃傷她。
第二組人也在這一刻跟上,彎刀死線切入了她的脖子。
她的腦袋本該從脖子上掉下來,然而,她又沒死。
——扣指問道。
舒新雨在四柄刀上連續嘆了四下,這一回,刀并沒有彈飛,而是直接碎了。
第三組在這時擲出彎刀,彎刀在空中一撞,各自彈開,分別從舒新雨前后旋過去。
舒新雨瞳孔一緊,直接徒手接住了兩支刀。刀鋒刺入掌心,她卻完全沒有流血。
龍虎丹讓舒新雨的身體變得像水一樣柔韌,水利萬物而不爭。所有的攻擊在碰到她時,都如水中泥沙,輕輕滑了過去。
但就在這種,體內陰氣再一次如野草瘋長,漫入她的心肺,她不由渾身顫動。
男人等的就是這一刻,長矛暴沖而至,刺向舒新雨胸口。
舒新雨急忙抬起手,抓住長矛鋒刃。
男人在這時松開長矛,矮身到舒新雨身前,左手重拳,轟炸在她腹部。
這一拳排山倒海,竟然連龍虎之軀都沒能完全卸掉。
舒新雨倒飛出去,喉嚨一甜,涌出血絲。
男人重新握住長矛,向身側重重橫斬。一直按兵不動的左部八人,在這一刻終于如同潮水般侵略而來,席卷像舒新雨。
舒新雨瞬間沒入人潮。
彎刀疾風驟雨般淹過來。
這八人比起比起之前的彎刀手,每一刀都更重更狠,顯然,他們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而后另外六人也為了上來,棄了彎刀,以匕首專攻眉眼要害。
而這時候,男人卻轉向了鄧栗。
鄧栗叼著薯片,小白兔一樣眨巴眨巴眼睛:“你……你看我干嘛,你的對手是新雨啊……”
男人握著長矛,平靜地說:“沒有這個龍虎山的丫頭護著你,殺你太簡單了。我只是好奇,你們把小頓藏哪?”
“小頓是誰?”
“高高的,有點缺心眼,身上帶著一支小口徑手槍。”
“哦,你是說我兒子啊。”鄧栗恍然大悟。
“你說什么!”男人咆哮。
“我兒子啊。”鄧栗說,“他親口這么叫我的,左一聲母親又一聲母親,喊得可親熱了。哦,對了,還跟我下跪來著,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長矛暴沖而來!
男人握著長矛尾端,直刺鄧栗眉心。
鄧栗嘆了口氣,喃喃道:“真麻煩,明明讓你找新雨的,好言相勸你怎么不聽呢……”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抬起來手。
——當!
然而,正當她準備出手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她眼前,舉著一柄環首刀擋下了男人的長矛。
鄧栗愣了愣,看到突然出現的人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看著還有點眼熟。
他半跪在地上,雙手緊握環首刀,擋住了男人勢大力沉的長矛,沉聲對鄧栗大喊:“快走!”
鄧栗聽著這聲音,也覺得耳熟。同時心想這人有點能耐,竟然能擋住這么重的攻擊。
那個暴力男雖然看著咋咋呼呼的,但不論是神通手段,還是城府心機,都屬于上乘。
他滿嘴大話,卻在暴怒的情況下依舊沒有孤身進攻,而是以人數優勢淹沒舒新雨。而他一拳將龍虎之軀的舒新雨打傷,神通也是相當不俗。
他能讓那群渾身散發著殺伐和血腥的暴徒心悅誠服,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但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擋住了這人的重矛,相當不錯啊。
男人看了少年一眼:“找死!”
手上力量再一次加重。
少年握劍的手顫抖起來,身體也被推著不斷向后滑去。
而就在這時,男人忽然收矛。
少年力量沒收住,向前撲了出去。
一只大手迎面而來,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環首刀?你什么人,怎么會有這把刀?”
少年被抓住脖子,臉漲得通紅,手卻從大衣中抽出一支匕首,扎向男人的胳膊。
男人瞳孔一緊,張嘴一聲大吼,咆哮聲如同幾百頭公牛同時狂奔,鋪天蓋地,震得少年手指血漿四溢。這吼聲籠罩四野,少年這么近距離挨上,必然七竅流血而死。
男人本不想就這么殺了他,但見到匕首猝不及防地刺過來,迫不得已用了這招。
但就在這時,更加巨大渾厚的咆哮從少年身后涌來,直接將他的咆哮聲淹沒,不但如此,還將他掀飛出去,震得耳目全部流出了血。
——少林獅子吼。
緊接著他覺得手中一空,手里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獅子吼終于沉下去,他緩緩抬頭,看到剛才的少年已經在鄧栗手中。
鄧栗打量著少年:“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隧道口送走那一對陰兵的人吧?”
少年被兩重咆哮壓在中間,雖然免過了致命傷,但耳朵出現了短暫性失聰,這會兒什么都聽不到。
男人握著長矛慢慢起身,瞇起眼睛看著鄧栗,緩緩說:“剛才的咆哮……是你的?”
鄧栗扭過頭,莞爾一笑:“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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