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干什么？”云蕘怒道，抬手就要打云苧，但是根本有氣無力。
還有腦門上也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什么在燒灼她一樣。
云苧回道：“救你的命，看在你女兒的份上。”
半個時辰前，云苧在來珍萃宮的路上，經過御花園。
看到一個小女兒在抽噎哭泣，而她的周圍并沒有宮人跟隨。
問過許隨后，得知是云蕘的女兒，安妤公主。
小安妤看起來和靈寶差不到大，但是很瘦，衣服在身上輕飄飄的。
云苧走過去時，小姑娘十分警惕，立刻發現了她，緊緊地盯著，后發現一旁跟隨的許隨，頓時又急哭了，“許公公，許公公，我要見父皇，求他救救母妃，母妃快要死了，我不要她死，求求你許公公。”
許隨蹲下身輕聲哄著，“回公主殿下，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都給貴妃娘娘看過，該做的也都已經做了。”
“一定還有法子的，一定還有法子的，求求你了許公公。”小安妤緊緊拽著許隨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抓到希望一樣。
許隨嘆了口氣，看看云苧，見云苧望著小安妤目有憐憫之意，便輕輕拍了拍小安妤的肩膀，示意她去求求云苧。
在他看來，云苧的醫術或許不如太醫院的中規中矩，但是卻另有奇門靈術，否則陛下又如何會一直女先生相稱。
小安妤很是靈慧，立刻懂了許隨的意思，抓著云苧的衣袂，“求求你，救救我母妃好不好，求求你救救我母妃……”
……
“我最不想救得人，就是你。”云苧冷冷的對上她含恨的目光，心里也很清楚，自己這一符下去，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沒指著你感激我，只要以后不找我麻煩就行。”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害我，在我身上作蠱。”云蕘痛恨云苧，絕不相信她會幫她。
雖然她也聽說過云苧會醫術，而且好像還不錯，但是從沒有想過她會幫她。
云苧問道：“你和宸太皇太妃關系怎么樣？她可有對你做過什么？”
“你什么意思？”云蕘微微瞇眸。
云苧抓起她的手腕，不顧她反對給她把脈。
一旁宮女戰戰兢兢的摁著云蕘，漸漸的發現云蕘不掙扎后，才稍稍松開了手。
“你母親和宸太皇太妃是師姐妹，她們都是桃花觀的弟子。原本宸太皇太妃想要你的天眼，發現你的沒有后，就盯上了我。而我并沒有天眼。”云苧隱瞞了自己有天眼的事。
云蕘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我的天眼，被父親挖走了。父親說他會給云家其他的弟子使用天眼，其實是他自己用。他之所以離開傀城就是因為他的天眼被毀了。”
云苧倒是不知道這個秘密，“也好，給父親用，總比給宸太皇太妃好。”
“你真的沒有嗎？”云蕘懷疑的語氣問道。
“愛信不信，反正我也只救你這一次，以后好好做你的貴妃，我聽許公公說，現在后宮大權都在你手上，只要給陛下生個皇子，就能登上后位，好好努力。將來，我還指著你這個妹妹，在京城里橫著走呢。”云苧說著睨了她一眼。
卻見她別過了臉，沒有搭理她。
云苧失笑，“就算不為別人，也想想安妤公主，你忍心她小小年紀就沒有了娘，以后獨自在后宮生存。若是陛下只她一個公主也就罷了，也算是掌上明珠。但明珠若是有七個，便顯不著了。陛下國事繁忙，哪有心力管后宮諸事，安妤公主若被人欺負，你在九泉之下也難安寧不是？”
云蕘兩只瘦的爆出青筋血管的手，陡然攥緊，“當初進宮，陛下并沒有選我，是宸太皇太妃開口，我才留在宮中。”
云苧取出針具，放在圓凳上打開，“那你喜歡陛下嗎？”
云蕘回道：“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
云苧繼續道：“你以前說過，楊軒凌救過你。”
云蕘看向她，“是，要不是你……”話頭又停下，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何必又白費口舌。自從躺倒后，她也想開了很多事，她和楊軒凌便是有緣無分。
云苧道：“我當時也在公主府。那次，我偷偷跟著你和云夫人。”
此話一出，云蕘瞠目，“你記起來了？”
云苧點頭，“是啊，你把我推進了水里。實際上楊軒凌救的人是我。而你和靜懿郡主在一起，救了靜懿郡主的人才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個人并不是楊軒凌。”
云蕘面容僵滯，臉色也更蒼白難看了，“你都想起來了。”
“反正你害我也不止這一次，沒必要太大驚小怪。難道你不想知道當時救起靜懿郡主的人是誰嗎？”云苧問道。
“……是誰？”云蕘可有可無的問了一句，不是楊軒凌，那是誰也就無所謂了。
“是陛下。”云苧看著她。
果然，云蕘一臉震驚，好像不敢置信。
最后緩緩閉上了眼睛……久久沒有再說一句。
直到云苧給她施完針，又留下一瓶丹藥，她都沒有半點反應。
云苧走到門口時，回頭對云蕘道：“藥，一天一粒，十五天后，我會來再看你。終究，你是我妹妹，有一半相同的血緣。如今也不是少小時候，都有兒女，就算看在兒女的份上，咱們各走各路，各觀各花，相安無事最好不過。”
云蕘閉著的眼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最后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
離開珍萃宮后，云苧問跟在身后的許隨道：“陛下對云蕘是什么態度？”
“若說陛下心頭好，這宮里頭沒有。”許隨回道。
云苧點頭，“肯定的。陛下潛邸時，一直都在宮外。最是年少懵懂時的心頭愛，也必然是在那時候遇到的紅顏佳人。”
許隨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對了，你是不是認識國公府的柳姨娘？”云苧從袖兜里掏出一個平安荷包，上面的一針一線都很精巧，能看出來十分用心。
許隨看到荷包時，淡淡冷漠的目光忽然溫軟了許多，“柳姨娘正是奴才的親生姐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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