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翠翠？”
“黃翠翠！”
“黃什么？”
顧清風滿頭問號，路邊聽曲的老大爺都這樣？
伸手拿出張百元大鈔塞到老大爺手中，
“黃翠翠，黃翠翠家，聽清了嗎？”
老大爺不動聲色把錢揣到兜里，“哦，你說那個黃翠翠啊，就在前面，拐個彎就到，
可惜了這么好的姑娘，不走正道，最后人還沒了，唉...”
老大爺說完，繼續閉上眼睛聽起了小曲。
顧清風轉過身，對小陳吩咐道：“把車后面的東西拿上，跟我走。”
“是，老板。”
小陳有些疑惑，車后面什么時候又放東西了？
上次去舊廠街不是已經拿完了嗎？
而且昨天下班前，他按照慣例，把車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連個竊聽器都沒發現，
更別說車后面的東西，如果真有，他不可能看不到。
再者說每天他第一個接觸這輛車，也沒看到老板往里面放東西，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
來到車后面，打開后備箱，眼前的東西讓他驚呆了。
只見里面大大小小好幾個塑料袋，
蔬菜、瓜果、豬肉..
等等！
還有只老母雞？
這都什么時候的事？
“快點跟上。”
前方傳來顧清風的催促聲，小陳急忙應了聲，提著四五個袋子小跑跟上。
“老板，你什么時候放的這些，我怎么不知道？”
顧清風當然不會跟他說是從兜里拿出來的，
“昨晚讓蘭姨買的，你小子哪來這么多問題？”
小陳立刻閉上了嘴，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子，
這該死的好奇心怎么就這么重。
…
…
不一會，兩人來到一處院落跟前，
在門外就能看到院內不少散落的塑料瓶子，亂飛的垃圾袋，
角落的大黃骨瘦如柴，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無精打采的繼續趴著。
一個小女孩蹲在臺階上玩耍，瘦小的身影看著讓人揪心。
“瑤瑤？”
顧清風走進院子，來到小女孩身邊，
小黃瑤抬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哥哥，小臉露出怯色。
“不要怕，哥哥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很忙，托我來看看你。”
小黃瑤昏暗的眼睛里，聽到爸爸兩個字，突然亮起了光，
開口剛要說什么，便被屋內傳出的怒罵聲打斷，
緊接著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看樣子是黃翠翠的母親。
“她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你們都不是什么好人，另外這里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滾出去！趕緊滾！”
說著上手就要把顧清風推出門。
小黃瑤眼中的光熄滅，繼續低著頭。
小陳急忙上前攔住了老婦人，“你要干什么！”
顧清風拍了拍小陳的肩旁，示意他沒事。
“阿姨，你別著急，我不是壞人，是來幫你跟你孫女，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說著眼睛看向小黃瑤，
老婦人重新上下打量顧清風一眼，發現這人確實跟之前那幾波人不一樣，而且眼里的真誠不像是假的。
想了想，冷著臉來到了院子涼棚內。
“有什么話趕緊說吧。”
“阿姨，我知道瑤瑤的爸爸是誰。”
一句話讓老婦人再次急眼，作勢轟他們，
顧清風急忙開口：“您別著急，先聽我說完，
我跟她爸老默是小學同學，那時我長得瘦小，總受人欺負，
老默每一次都為我出頭，打的對方鼻青臉腫，最后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
后來再也沒見過他，這件事我一直過意不去，
現在有了能力，才打聽到他竟然進了那里，而且外面還有個女兒，
所以我想報答他，這才找來了這里。”
老婦人聽到這里，眼神有些動容，心里對陳金默的偏見也小了許多，看來這家伙并沒有那么十惡不赦。
“阿姨，你放心，等老默出來后，恰好我公司里正缺人，可以讓他過去幫忙，工資絕對少不了。”
老婦人臉色緩和下來，有錢掙，生活就有保障，但必須是合法工作，可不能是那些偷雞摸狗雜七拉八的工作。
“是正經工作嗎？”
顧清風失笑：“當然是正經工作，阿姨，您看我們不像正經人嗎？”
老婦人看了眼顧清風，“你像。”
又扭頭看了看小陳，“他不像。”
顧清風哈哈大笑，沒去管身旁氣結的小陳，而是繼續說道：
“等老默有了安穩的工作，掙了錢，也能給瑤瑤一個安穩的家，畢竟瑤瑤還需小，已經沒了母親，不能再少了父親的陪伴。”
老婦人眼中帶著失望，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那個家伙能學點好，可...”
“阿姨，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如果老默出來不學好，我把他捆著帶到你面前，
讓你出口氣，讓你天天教育他，我就不信還教育不了他了，
再不濟，我重新把他送進去，關到他改過為止。”
聽到這里，老婦人臉上終究有了一絲笑容，但隨之又黯淡下去，
“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改過自新，而且有了穩定的工作，不打架鬧事，安分守己做人，我可以把瑤瑤交給他。”
說完老婦人看了眼低頭玩著的小女孩，連臉上帶著寵溺，
什么野種，什么壞孩子，歸根到底還是她的孫女，
誰不疼自己的親孫女呢？
誰又不想親孫女過上好日子，而不是整天陪她這個老婦人受苦。
一想到她的女兒，小黃瑤的母親，又輕聲抽泣起來，
“阿姨你這是？”
“唉，她母親死的冤，我怕那些人找到她，把她也....”
顧清風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
安慰道：“壞人一定會得到懲罰，阿姨你放心，我有能力保護瑤瑤不受傷害。”
老婦人看到顧清風眼中的堅定，選擇了相信對方。
臨走時，顧清風囑咐老婦人不要把他們來過得事告訴別人，
“為什么？”
“阿姨，我是怕有些人別有用心，順藤摸瓜，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過，如果有警察來詢問，阿姨你就實話實說。”
老婦人點點頭，送走了他們。
顧清風跟小陳走出去還沒一會，小黃瑤追上了他們，
“哥哥，我媽媽真的是一個壞女人嗎？”
顧清風蹲下身子，揉了揉小黃瑤的頭，“誰告訴你的？”
“他們都說我媽媽是個壞女人。”
“不要聽他們亂說，他們是嫉妒你，羨慕你，才這樣亂說。”
小黃瑤開心的笑了，“那我真的有爸爸嗎？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哥哥當然知道，你爸爸很忙，過幾天我帶他來看你好不好？”
“好，謝謝哥哥。”
小黃瑤在顧清風臉上親了一口，一蹦一跳的往來時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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