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露的話，王默這才明白了她今天這么做的原因，原來是因為自己和許教授的關系，所以在白露的想法里，自己是不會出什么事的，她這才肆無忌憚的這么做。
“白露，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還有下次，那么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這也是王默第一次直呼白露的名字，顯然王默對她做的事，也不是毫不在乎的，只是看在她是自己的學姐，而且當年在許教授門下學習，她也確實沒少照顧自己，所以王默才默認了她這次的所作所為。
王默的話顯然傷到了白露，只見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白露知道今天的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而且她也是有預謀的，不然她怎么會這么穿成這樣等著王默下班。
但是在白露的想法里，就算自己對不起王默，但是這次也只是借用了他的一點名聲，以他和許教授的關系，是不可能出什么事的，她不知道王默為什么要生這么大的氣？
“你放心，這是最后一次，絕沒有下次了。”說完白露就怒氣沖沖的走了。
對于她這么生氣，王默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的時候明明犯錯的是她自己，但是最后覺得委屈的居然還是她？
這只能說人是自私的，她只會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考慮問題，而絕不會站在王默的位置上考慮問題。
在她的理解中，王默有許教授這個老師做后臺，不能說在單位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最起碼也可以在企業司不會受到不公的待遇。
但是白露不知道，王默和許教授是亦師亦友，王默知道許教授的為人，許教授也知道王默的性格。
所以王默是不會借用許教授的名頭到處招搖，許教授也不會主動為王默做任何事情的。
這些東西，可能在白露那里是不可理解的，在她看來，有關系不用，這不就是傻嗎？
顯然這次王默的話，傷到了白露，一連一個星期，王默在單位都沒有再見到白露。
很可能是她來了，刻意在避著王默，所以兩人才沒有碰面。
白露沒有來，但是趙科長的報復來的挺快，在一次內部會議上，王默他們科室的科長，直接通知王默說道：“王默，會后你到二科找趙科長報到，他們最近業務多，人手不夠，借調你過去幫幫忙。”
科長的話音剛落，科里的幾個老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王默。
他們都是知道實情的，恐怕科長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對方一個科長，而王默只是一個新來的科員，即使學歷和簡歷夠出彩，但是也不值得科長為了他，而得罪趙科長。
沒有過多猶豫，王默就說道：“好的，科長。”
看到王默這么識趣，科長心里還覺得可惜了，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間。
王默之所以沒有當眾發難，就是王默知道那沒有什么用，除了可以讓自己多得罪一個直屬領導，沒有任何好處。
會后，師父無奈的拍了拍王默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有說。
帶王默的這個師父，雖然在單位里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也絕不是壞人，他就是單位里蕓蕓眾生的一位混日子的普通科員，這么大年紀了還沒有提起來，如果沒有大的貢獻，這輩子估計就是這樣了。
這段時間被王默伺候的挺舒服的，他也確實很滿意這個徒弟，在工作中也是想著實實在在教王默一些東西，他的想法很簡單，以王默的學歷和這么會做人，以后的成就肯定不會太低，沒準自己還能沾一光呢，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沾上光，這個潛力股就要變成比普通股還要普通的人了。
王默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和科里的科長和副科長，還有幾個老人都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二科找趙科長去了。
看著王默的背影，科里的一些人心里還覺得挺惋惜的，不過在機關里工作，他們誰都不會多說什么。
王默敲門后進了趙科長的辦公室，趙科長抬頭看到是他來了，就沒有下文了，故意涼著王默，自己在那里寫材料。
王默也是能沉住性子，就一直站在趙科長對面等著他。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趙科長這才抬起頭看向王默。
看到面容沉靜的王默，說實在的，趙科長心里還挺欣賞他的，剛剛畢業的年輕人，還是名校畢業，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份耐心的。
所以在這么一瞬間，趙科長突然決定給王默一個機會，也算是自己珍惜人才吧！
于是趙科長隨意的問著王默之前在一科工作怎么樣，就是隨意的聊天。
等到趙科長感覺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問道：“你和白小姐認識很長時間了？”
王默知道肉戲來了。
“沒錯，我在大二的時候就認識她了，算起來也有四年多了吧！”
“嗯，雖然都說成家立業，但是在我們這種單位工作，我覺得還是先立業再成家比較好，畢竟在這種單位工作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而對于你們年輕人來說，出成績最重要的就是前面幾年。
而且你明年還要下基層鍛煉學習，一走就是兩年，可不是每個下基層的選調生，都有機會再調回來的，你知道能不能調回來的主要取決于什么嗎？”趙科長意味深長的說道。
王默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能不能調回來，還是要看原來單位領導的意思，如果沒有人給你說話，調回來的希望就是為零。”
看到王默這么門清，趙科長也就不再浪費口舌了。
“你剛來處里，單位里的人事關系估計你還沒有搞清楚，我這個科長和你們原來的那個科長可是不一樣的，這個你下去只要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我想說的是，我能把你調到我科里借用，也就能把你的關系轉到我科里，如果有我給你說話，到時候你能不能調回來還不是我的一句話？
而且以你的學歷，到時候一回來就是副科，副科和副科可是不一樣的，科里有三個副科，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實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科長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王默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以后跟著您？”
趙科長看到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笑著說道：“沒錯，我也就是看在你人才難得的份上，不然我可不會和你說這些話的。”
趙科長喝了一口茶，正好杯子里沒有水了，王默眼疾手快的急忙過去給他倒上水。
“趙科長，謝謝您的看中，我一個普通家庭出身，剛剛來到單位就能受到您的看中，這是我的運氣，您放心，以后我唯您馬首是瞻，絕沒有二話。”王默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看到他這么上道，趙科長也知道時機成熟了，立馬說道：“我和你非親非故，可以看重你，當然也可以不看重你，這就看你怎么做了？”
王默故意露出不解的神色，好奇的問道：“您的意思是？”
趙科長覺得自己這一系列的安排和談話，王默應該能明白了，但是看他不似作偽，心里也覺得沒準這個大學生沒想那么深呢，于是趙科長暗示道：
“你的那個學姐白露，我看她挺不錯的，但是你們好像有往男女朋友方向發展的趨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趙科長特意多看了王默一眼，就怕他不理解自己的話。
王默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以后離白露遠點？”
趙科長立馬露出了笑容道：“孺子可教！”
接著王默就像突然開竅了一樣，說道：“您不覺得我和她成了男女朋友，有了這層掩護，您可以更放心嗎？
而且等您以后玩膩了，對她也有一個安排，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王默的話就像一個明燈一樣，給趙科長點明了方向，他的眼神越來越亮，現在趙科長看王默是越來越滿意，自己身邊還真的缺這么一個得心應手的狗腿子。
趙科長站起來一拍王默的肩膀，說道：“你小子不當秘書真是太屈才了，不過你放心，以后跟著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小子的，等我以后高升了，二科科長的位置就是你的，到時候你就是王科長了。”
趙科長一副給王默畫大餅的模樣。
王默剛才還一臉諂媚的笑容，但是突然變得一臉正氣，看著趙科長說道：“趙科長，我一出生的時候，有個算命的給我算過，說我這輩子身體不好，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給別人下跪。
而且我這個人喜歡吃自己的飯，不喜歡吃別人施舍的飯。”
如果這個時候趙科長還不明白王默在耍他，那他就真的是一頭豬了。
趙科長臉色鐵青的用力一拍桌子，惡狠狠的說道：“好，你有骨氣，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都有骨氣！”
“那您就拭目以待了！”王默也毫不相讓道。
反正已經翻臉了，王默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直接硬懟道。
趙科長忽然從外面叫進來一個人，指著王默說道：“這是從一科借調過來的，據周科長說，他的業務能力很不錯，尤其在寫材料上，最近不是有一大堆材料需要寫嘛，都交給他，讓我們二科的人也學習學習。”
來人肯定是趙科長的心腹，一聽趙科長陰陽怪氣的話，就知道王默得罪科長了，他也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王默跟著來人來到一張辦公桌，上面此時已經有很厚一沓的資料了。
“這個需要全部整理好，而且每一個類別都要一份很詳細的報告，你盡快做好吧！”
說完來人就走了，也不告訴王默該怎么做，而科里的其他人，看著王默的眼色也是有著其他東西，顯然就是王默去問他們，估計他們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這張桌子顯然很久沒人用過了，陳舊不說了，上面還很臟，一層厚厚的灰塵。
王默想要工作，只能先把工作的地方收拾干凈。
等到王默出去后，科里的其他人這才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不過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王默怎么得罪自家的科長了？
王默猜測到趙科長找自己就是讓自己離白露遠點，但是王默沒有想到，他在見到自己后，居然還要收服自己。
如果王默答應了，那以后王默上面就有一個主人了，到時候不光許教授和項南方看不起他，就是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是想要跪著汪汪叫，做別人的狗腿子，還是要挺直腰桿做人，王默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所以現在的結果，也是可以預料到的。
而且王默也確實不怕那個趙科長，他最多就是在平時的工作中給自己下絆子，要么就是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即使王默工作中出錯，只要不是選擇性問題，他是沒有資格開除自己的。
而王默一年之后就要下基層鍛煉去了，到時候也見不到趙科長了，至于兩年之后能不能再調回來，對于王默來說，還真的不重要，在哪不能完成任務啊，在基層沒準還能更容易完成任務呢？
從這天開始，王默每天不光有繁瑣的文案工作，就是科里的其他人出去辦事，也會第一時間叫上他，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他，至于最終目的那就是為了讓他跑腿折磨他。
要是一般人，這么折騰下來，估計就是沒崩潰，也會大鬧一通，到時候就真的隨了趙科長意。
在別人看來挺累的工作，以王默的體力做這些倒是沒有感覺到一點累，相反他從繁多的文件中，倒是學到了不少東西，也對綜合處的具體工作更加了解了。
半個月后，趙科長把自己的心腹叫進辦公室，問道：“那個王默，最近怎么樣？”
“科長，您還真是高看他了，他可沒您說的那么難對付，典型一個軟骨頭，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近科里有一半的活都被他干了，弄的其他人都很閑。”
如果王默是軟骨頭，當初就不會那么耍自己了，趙科長還是了解一些王默的，急忙問了具體的經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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