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和你分手了嗎?”
喬一成沒有回答王默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想聽一聽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嗎?”
性格越是內向的人,在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越是想找個人傾述。
在喬一成看來,王默非常適合傾述,雖然他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對自己非常了解,但是王默的工作在燕京,一年都回不去幾次金陵,所以就是讓王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其實也沒什么的。
但是這些事憋在喬一成心里非常難受,他非常渴望找一個人傾述。
喬一成的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我給她輔導功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剛剛高考落榜,她的母親請我做她的家教。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午后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金光,尤其是她回眸看我的時候,那時我的心臟都仿佛停止跳動了……”
隨著喬一成的描述,王默走進了他和文居岸的世界,那是一個溫暖又浪漫的世界,是獨屬于他們倆個人的世界。
聽完他們兩個怎么相識,又是怎么互有好感,又是怎么確定關系的……
有著當事人的講解,要比劇情中更加詳細。
“所以你這算是失戀,把我當垃圾桶來傾述你的感情了嗎?”
本來有些傷心的喬一成,聽到王默的話又有些氣憤。
“對就是找你發泄情緒來了!”
說完后,喬一成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再看到對面似笑非笑的王默,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碰了一杯,喝了一口酒。
“聽了你的故事,就知道你們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她的母親反對你們在一起,為此還從金陵搬到了燕京,所以一切都是她母親的不對,只是你不理解,為什么再見面你們就變成了陌生人一樣,對嗎?”
“沒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母親看不起我,這些我都不生氣,但是她這么做,我實在不理解!”喬一成頹廢的說道。
“這有什么不理解的,你不是說了嘛,她母親就是因為看不起她的父親才離婚的。從小親眼目睹了父母之間的愛情,再聯想到自己,她一個小姑娘哪里還敢邁出那一步。你和她,不正如她父母的縮影嗎?”
喬一成激動道:“但是她和她的母親不一樣的,她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
王默無奈道:“喬一成,你成熟一點好不好,以前看你挺成熟的,怎么事情落到自己身上,變得這么幼稚。
她現在還不到20歲,你就知道她以后的性格不會改變?就算她一直都不會變,但是在她的觀念里,身份差距太大的情侶,以后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喬一成迷茫的說道:“難道這個世界上身份、地位真的這么重要嗎?愛情不是和其他的都沒有關系,只和兩個人有關系嗎?”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局中喬一成有很多事看不明白。
“你說的那是詩經里的愛情,那只是美化過的,實際上愛情就是兩個人生活中的茶米油鹽醋,就是生活中的人情世故,不然再新鮮的愛情,在這些東西面前,最后都會變得像垃圾一樣隨處可丟。
就拿我說吧,你也說了項南方對我那么好,為什么我要一直吊著她?
不是我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而是因為我們倆的家庭差距太大了。
就算我可以經營好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但是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和她的兄弟姐妹會不會相處的融洽?
如果我們倆是不重視家庭冷血的人,完全可以不管不顧親人的感受,只過好我們倆的小日子就好了。
但是很可惜,我和她都不是那種人,她會受到家里人對我的負面影響,而我也會受到家里人對她的成見。
這么多年我對她不是沒有感情,但是在我沒有能力平衡好兩個家庭的差距前,我是不會輕易邁出那一步的,不然到時候我們別說是愛人了,恐怕最后還會變成仇人。”
聽了王默的話半響喬一成沒有說話。
“我以前覺得自己就夠成熟的了,畢竟從小到大那個家都是我在撐著,但是今天我才發現,和你比起來,我的那些成熟都有點可笑了。”喬一成自嘲的說道。
“好了,別多愁善感的了,既然事情發生了,那么我們只有勇敢的面對,明天早上太陽又會升起來,而新的一天不會因為昨天的你,晚來哪怕一秒鐘的。
我們倆個難兄難弟,說實話倒也算是有些共同之處,我們喜歡的女孩子,都出身富貴家庭,要說這個,我們倆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聊著天喝著酒,不知不覺兩個人就醉了,和衣就在賓館里睡著了。
在他們喝酒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大半夜跑到了和喬一成約好的地方。
但是來到地方后,她只看到了地上剩下的一根已經沒有花瓣的花枝。
頓時眼淚就出來了,她蹲下來,撿起花枝,腦海里想象出本來綻放的花朵。
這個女孩就是文居岸,母親下班后看到文居岸要出去,非常強硬的不讓她出去,從小到大都在母親的高壓下生活,此時的文居岸還不敢反抗,只有等到母親睡著了,她才敢跑出來。
但是時間已經太晚了,喬一成在這里足足等了她一個小時,從滿心歡喜,到失望透頂,最后只留下了一根已經被他把花瓣揪完的花枝。
在寂靜的黑夜里,文居岸跪在地上,無助的拿著這跟花枝,仿佛在這一刻她的心都死掉了。
第二天起來后,喬一成雖然表面看已經沒事了,但是眼神中偶爾還可以看到一絲落寞。
把喬一成送到火車上,已經是下午了。
從火車站出來后,王默想了想最后還是去了喬一成昨天去的那個地址。
王默敲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本來王默以為是不是自己來的時間不對,家里沒人。
但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出現在王默面前。
雖然亂糟糟的頭發,但還是難以遮掩她清秀的容貌,不過此時她一雙紅腫似雞蛋一樣的眼睛,無一不說明著主人的傷心絕望。
空洞的眼睛看著王默,仿佛這雙眼睛的主人對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沒有了期望一樣。
她即沒有問王默找誰,也沒有看到不認識王默馬上關上門,而是就這樣看著他。
“你是文居岸吧?”王默問道。
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女孩眼神中仿佛有了一絲光彩,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
王默掏出一封信,遞給她說道:“喬一成剛剛走了,這是她留給你的,讓我送過來。”
聽到喬一成這個名字,女孩眼神中終于有了神采,她一把搶過來,王默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
一目十行,看過之后,本來已經沒有眼淚的文居岸,此時又流下了淚水,不過這次是幸福的淚水。
她雙眼期盼的看著王默問道:“這真是他給我的嗎?”
王默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他也有他的為難,他的家庭你也了解,那一大家子都靠著他,他不可能自私的和你一走了之。所以你們到底何去何從,該由你們自己去決定。”
這一刻,文居岸仿佛成長了許多似的,她一抹眼淚,說道:“既然他不愿意放棄我,那么我也愿意為我們的未來拼一把,謝謝你把信送過來!”
王默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文居岸的性格能不能最后和喬一成走到一起,但是他們畢竟是各自的初戀,王默也不想看到他們如此的就結束。
喬一成回到紗帽巷,還沒有走到自家門口,在巷子口就碰到了正準備來看望吳姨的項南方。
看到喬一成后,項南方很自然的打著招呼,問道:“看你的樣子,這是出遠門去了?”
“嗯,我剛從燕京回來。”
聽到燕京兩個字,項南方的眼神越發的亮了,她急切的問道:“那你有沒有去找王默啊?”
喬一成點了點頭,說道:“去了,我上車的時候,還是他送我去的車站。”
“那他……怎么樣?有沒有吃胖一點,工作平時忙不忙啊?”
項南方一連串的問題,把喬一成直接問懵了。
話一出口,她自己就先笑了。
“對不起,我太失禮了,就是很長時間沒有見他了,有點太想他了。”項南方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系,這也是人之常情,整個紗帽巷里,誰不知道你對他的癡情。他工作和生活都挺好的,人也比以前胖一點了,你放心好了。”
“那他有沒有提起我,或者是讓你帶什么話?”項南方希冀的看著喬一成。
看到她期望的眼神,雖然走之前王默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喬一成還是說道:“說了,我和他說你每個星期都來看望吳姨,他知道后讓我告訴你,說你剛剛參加工作,還是多顧自己的工作,吳姨這里不用來的這么頻繁。”
聽到喬一成的話,項南方有些竊喜道:“謝謝你喬一成,看你一路風塵,那你趕快回家吧!”
看著項南方手里提著東西,高高興興的去了吳姨家,喬一成想到了自己見到王默時,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
他們分隔兩地,本來就容易出問題,那里還有一個心懷不軌的女孩時時刻刻盯著王默。
雖然喬一成相信王默,但是他又怕王默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對不起項南方的事。
于是喬一成叫住了她。
“項南方!”
項南方不解的回頭看著他問道:“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如果你最近有時間,還是去看一看王默吧!”
喬一成說完就走了,他沒頭沒尾的話,讓項南方心里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平日里來吳姨家,項南方肯定會留下來吃飯的,但是今天她總是想起喬一成的話,有些心神不寧,最后只是坐了坐,就以工作為由先走了。
很快時間到了元旦,第二天就是法定節假日,王默他們單位的同事們,此時臉上都比平日里多了一些笑容,手里沒活的人,大家正在互相聊著節假日去哪里玩的話題。
這時,一身風衣打扮的白露又來找王默了,而且她手里居然還拿著一捧鮮花。
進來后白露很是自來熟的和大家打著招呼,儼然一副家屬的做派,其他人都是曖昧的看著她和王默。
“送給你的,明天就放假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吃大餐,怎么樣?”白露眼含秋波的說道。
王默皺著眉頭說道:“學姐,我早就說過的了……”
還沒等王默說完,白露就搶過他的話說道:“我們沒有什么關系的,這個我知道啊,明天就是元旦了,我送你鮮花,這也算是朋友間的正常往來吧,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王默想說的話都被白露說完了,他還能說什么啊!
不過他還是說道:“這個花你拿走吧,我一個大男人拿著一捧花像什么啊?”
白露喜笑顏開的自己又拿起來,笑著說道:“那我就當是你送我的了!”
王默真是被白露的厚臉皮打敗了,各色各樣的女人他都經歷過,這一款的還是第一次碰到。
王默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突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打擾了,請問王默是在這里上班嗎?”
這個聲音在過去的幾年里,一直陪伴著王默,他怎么可能忘記。
王默急忙站起來,這才看到門口的果然是項南方。
“南方?你怎么來了?”
說完就快速的走過去了,那種喜悅的心情,任誰都能夠看的出來,自然白露也看出來了,她也認出來這個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學妹了。
項南方嘴角含笑道:“這不是快要放假了嘛,我就提前請了一天假,來看看你。”
雖然坐的是軟臥,但是一路上只想著快點見到王默,項南方怎么可能休息的好,自然臉上有一些疲憊的神色。
王默怪怨道:“你怎么提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去接你啊!”
王默他們辦公室是有電話的,雖然不能私用,但是偶爾來個個人的電話,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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