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弋帶著殷初去了一家有名的餐館里,店面裝修的很清新雅致,每一張桌子都是相互隔開的,算是一個小包間,很受當下年輕人的喜歡。
殷初不挑食,基本什么都能接受,只是近年來胃要弱點,所以重口味的東西就得看著來了。
陸銘弋像是也記得這一點兒,兩人當初在一起大半年,關于她的喜好,陸銘弋知道也只有那么一兩個。
首當其沖的就是酸奶。
店里人多,上菜速度卻依舊很快。陸銘弋坐在殷初的對面,兩人相顧無言,各吃各的。
相較于殷初的淡然平靜陸銘弋顯然是有點坐立難安了,雖說整個人看著與平日沒什么變化,但是熟悉的人還是能感受到他的興奮點。
猶如冰山化水,隨后升起陣陣沸騰的白煙。
怪異卻又格外微妙。
殷初吃東西吃的慢,細嚼慢咽的。陸銘弋吃完就端坐在對面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吃,眸子很深,薄唇輕輕抿著,卻微不可察的勾著笑意。
猝不及防對上殷初抬起的眼,他笑得露齒,有幾分傻氣,與固有印象的人反差極大,殷初微微潤的紅唇緊抿著,一言不發。
一直到臨近殷初吃完,服務員適時的給殷初送上飯后甜點。
殷初看了眼,微微愣。
草莓酸奶飲品,用著格外精致的陶瓷碗裝著,表面上還點綴著一小片薄荷。精準踩在了少年時期殷初的喜好上,若是之前,她或許會看的兩眼放光。
可如今大抵不是以前。
她只是吃了兩口后便就放下了勺子。
陸銘弋看見,神情微頓,語氣有幾分討好,“怎么不吃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吃的嗎?
“戒掉了。”他要跟她說從前,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給打斷了。
對面的女人氣質依舊溫柔無害,說出的話語氣卻很淡,讓人辨不出喜怒。
陸銘弋的語氣難免失落,半晌才輕聲應,“哦。”
“走吧。”殷初最后道。
-
陸銘弋今天會碰上殷初其實是個意外,從F國回來后,他沒再正兒八經的在她面前出現過。
如同他說的話,他給予了她所有的空間,安安靜靜等著她的審判。
他也做好了等很久很久的打算,是他不好,先離開的是他,不管不顧回來的也是他,在這段感情里,殷初一直都是那個被動的人。
被他情緒波動,被他牽扯難過,可他不愿放手,那么等再久也都是他該承受的。
但思念總會侵蝕人心,他總會控制不住的想來見她,于是便真的來了。
今年的浦城比往年都要冷的快些,他其實沒什么感覺,但當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時,陸銘弋看見從出口出來的女人時,心微滯。
他想起那年他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問她許的什么愿望,她安安靜靜的許久,只在最后掛斷之際帶著少女情懷的對他說,“等下一冬,我們去看雪好嗎?”
他應了好,可他們卻沒等到下一年的冬天。
陸銘弋沒想過她會欣然答應跟他一塊吃飯,更沒想到她會發來那一句話。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他的大腦,他又驚又喜,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中,再也不分開。
可現在……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是有多么的患得患失。她太淡了,溫溫柔柔的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卻安靜的像是沒有存在感一樣。
他很怕,怕她說要跟他在一起的話不過是她的一時沖動。
所以他也一直不敢率先開口說話,只會盯著她,怕一眨眼她又不見了。
浦城的交通繁榮,十字路口多的是,沒一會兒他們就堵在了一道一分多鐘的紅燈前,車內有好聞的清香味,沉默卻始終蔓延著。
殷初知道陸銘弋有在看她,那種小心翼翼與惴惴不安不應該是屬于他的情緒。
殷初坐的背脊挺直,整個人薄卻又有力量,她視線不疾不徐地落在車窗外。
初入夜的街道燈光璀璨,擋風玻璃前倒映著他們微弱的影子。
殷初笑了笑,隨后轉過頭看向他那邊。
聲很輕很軟,卻足以將他的心填滿。
她說——
“陸銘弋我的心很小。人也好物也罷,喜歡一個就夠了。”
“戒掉了酸奶,不是因為不喜歡了。而是我找到了可以代替它的人。”
她沒說能代替的那個人是誰,可他們彼此卻都知道。
安靜的車內,有人的心在雜亂無章的怦怦亂跳著,他喉結輕滾,狹長的瞳孔凝望著她,很深。
他們的視線交匯了很久,殷初杏眼淺淡,頭一次不愿退讓的回視著他。
就在兩人都覺得下一秒絕非尋常的時候,身后車鳴聲震天。
殷初率先回過神,有些倉促的亂。
淡聲提醒道,“綠…綠燈了。”
沒能繼續的事,在關上門后一觸即發,陸銘弋故技重施,在殷初關門前率先跑了進去,抵著她就是親。
濃烈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這個吻終歸是要不同的。
沒有欲只有愛與歡喜,他彎腰一手攬過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隨后里里外外細細的親著她,唇瓣相貼,熟悉又親昵,他們能熟悉與適應的,從始至終就只有彼此。
津.液來回交織著,氤氳的視野帶著濃濃的水汽。
她很乖,就著這樣被他親了很久,直到他最后終于忍不住抵著她的額頭笑了起來。
聲線很磁也啞,曖昧又旖旎。
她被帶動著,也淺淺的含著唇笑了起來。失而復得的不真實感終于化為虛無,他真真切切的和她又在一起了。
于是下一刻又忍不住的親上了她。
又甜又膩。
直到殷初推著他離開,他收緊手深深抱緊著她,語氣貪戀。
“再讓我抱會兒。”他說。
他聞著她身上動人的馨香味,訴說起自己剛剛的膽怯,說自己剛剛有多怕她后悔,后悔原諒他,后悔跟他在一起。
她聞聲便停下了要再度推開他的手,轉而撫上了他的短發。
有些刺,手心微癢。
她哄著他解釋,“沒有,我只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問她,“反應不過來什么?”
她沒有立刻回答,下一刻卻攬過他脖子,拉下他,這次換成了她主動抱他。
她埋進他身上,濕潤一觸即發,沾濕他衣襟,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澀,眨眨眼便有些酸澀。
她說,“陸銘弋,我們分開,快十年了。”
十年,什么都可以改變。卻唯獨改變不了她喜歡他。
當年的少女心動原來這般的長情,可殷初卻從未后悔過遇見他。
種子落土,終盼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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