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太子殿下駕到！”
“快快打開門！”
刑部大牢衙門，第一次如此的熱鬧。
太子朱標，刑部尚書秦勇力，還有六部的許多官員，在今天都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
牢頭也沒有想到，自己以為的，要來波大的，卻直接來了最大的。
“不錯！”
太子朱標打頭，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刑部大牢，見著這里的牢役如此的精神，他對著刑部尚書秦勇力點了點頭。
“都是照皇上與殿下頒布的章程辦事。”
刑部尚書秦勇力趕緊彎腰推辭，順帶著也給了那個牢頭一個贊賞的目光，為他的今日表現很是滿意。
“父皇與本宮？”
“秦尚書這就說錯了，這章程改制一事，最開始也是趙首輔提出的。”
“是極是極。”
秦勇力笑著趕緊點頭，跟上了太子朱標。
這時候，那個牢頭已經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面，先一步站到了趙征的牢房門口，打開了鎖鏈。
“趙大人，你的好事來了，太子殿下來看你了！”
牢頭很是興奮，因為自己內心的喜悅，連帶著對趙征也感到了高興。
但是趙征并沒有搭理他，依舊面對著墻壁沒有回頭。
“趙大人？”
這可把這個牢頭給難到了，直到太子朱標到了近前。
“太子殿下，這……”
牢頭趕忙讓開牢門位置，示意自己的無奈。
“無事。”
太子朱標揮了揮手，看向了里面的情況。
“趙大人？”
他只是在牢門處遲疑了一瞬，但絕不是因為牢房里的糟糕環境，就直接邁了進去。
“趙大人，本宮代表父皇，是來為您表示歉意的。”
“這等地方，絕不應該成為您回京休憩之地，相關官員，本宮也已經責備過了。”
“還請趙大人您，隨本宮回府。”
太子朱標直接鉆進牢房就足夠讓現場所有的跟隨官員震驚，但誰知道，他還親自蹲下，附身到趙征的耳邊認起錯來。
這讓現場眾人，都不知道該用如何的表情應對。
太子為何要這樣？
刑部尚書秦勇力，作為太子東宮屬臣中的元老級人物，這時候也沒能想明白。
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以太子朱標現在對趙征的態度，在以后，就算趙府的家主，當下的內閣首輔，一直不能到臺前。
百官們也應該擺好自己與趙府致仕間的位置。
“這是一座大山啊。”
刑部尚書秦勇力明明是站著的，但看著盤坐著，面對著墻壁的趙征，他依舊感受到了壓力。
……
“罪臣不敢。”
趙征終于說出了，在如此一大伙人到他牢房后的第一句話。
自然，他對太子朱標對他的態度也是震驚的。
他同樣和刑部尚書一樣，想不清楚太子朱標為什么會對他這般態度，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按照著自己原本的計劃。
“太子殿下，罪臣上以鞭刑加魯王，卻不想竟犯下滔天大罪，請太子殿下賜死！”
砰！
伴隨著腳鏈與地面的摩擦聲，趙征低下頭，枷銬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太子朱標看著這一幕，即使心里面早有準備，也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才再開口。
“趙大人，魯王朱橝早已被父皇下旨，貶為了庶人，你快快請起！”
甚至，他還親自上前，扶起了趙征。
“……”
他背后的刑部尚書秦勇力，只覺得這一幕好熟悉，也好羨慕。
不過還是老規矩，到了羨慕這一個步驟就停下了。
因為趙府的人是真的有作為，也不怕死。
天底下滿足這兩個條件其一的人有很多，但同時能滿足兩個條件的人……反正秦勇力自認為自己不行。
……
“秦大人，還不快快為趙大人解開鐐銬！”
“誒！好！”
被太子朱標叫到，秦勇力才回過神，而一旁的牢頭已經遞上了鑰匙，讓他對這個手下的記憶更加深刻。
“太子殿下！即使魯王殿下該受責罰，但微臣本上書鞭刑，卻失手殺人，也該獲其罪！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司法之權威，豈可因罪臣一人動搖！”
該有的動作，趙征早已來得行云流水。
加上這一刻的抗拒，也本來就是他的本意。
所以僅憑刑部尚書秦勇力一人，根本就不能給他解開。
“趙大人你別動了。”
“太子殿下，縱罪臣今日自由，罪臣也會自罰其罪！也請太子殿下，萬不能因私廢公！”
砰！
趙征不停的掙扎，秦勇力努力的搶奪著他腳上的鐐銬。
太子朱標也不好直接動手，主要是這些年他的體格加寬，讓他也難以蹲下去。
牢房里一時間亂成一團。
也在這亂糟糟的間隙，趙征的頭撞到了牢房的墻壁上，瞬間頭破血流。
他可以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這一副傀儡他還有用呢。
“太醫！快叫太醫！”
“趙大人，就算你自認有罪，那也還沒有經過堂上問審，該有的流程難道你也忘記了嗎？”
太子朱標叫著太醫。
刑部尚書秦勇力這時候也終于按住了因為久未進食而脫力的趙征，同時，想到了說服趙征的理由。
“對，秦尚書說得對！”
“趙大人，若你真心捍衛司法之權威，怎可在未審前服刑呢？”
“三日后，三日后秦尚書！本宮要你親自審理此案！”
太子朱標在這一刻，也終于想出了可以聯動自己原本安排的計劃，當著趙征的面，就對秦勇力下了旨。
“是！”
刑部尚書秦勇力內心頓時無比的高興，但此刻他只能強忍著，趕緊點頭接下這個任務。
刑部要發達了！他要發達了！
只要他把這件事辦好了。
之前的差錯！什么戴罪之身！他都有機會卸下了！
關鍵是，《日月律》將不再是他將功補過的任務，而是他功成名就，乃至名垂青史的證明！
因為有著太子朱標此時的態度，到時候他只要秉公處理，怎么都不會錯！
這是什么幸運，他是真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夠有這么大的驚喜！
連帶著，對這刑部大牢里的臟亂都順眼起來。
“趙大人？您看？”
關鍵時刻，秦勇力也沒忘記問今日的貴人的意見，他主打的就是一個知恩圖報。
“罪臣，依太子殿下所言！”
如此安排，正好順應了趙征的目的，甚至比他原本計劃的影響，還會更好更大，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太醫！快來為趙大人治療！”
太子朱標在一旁也終于放下了心來，他就怕趙征又出什么不符常理的牌啊。
……
“趙大人，你慢點，秦某先扶你出去，這里面環境太差，恐影響太醫診治。”
“謝秦尚書，對了秦尚書……”
“怎么了？”
趙征這副傀儡現在確實有些虛弱，他依靠在秦勇力身上，扭頭看向了自己對面的牢房。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抬起來，瞳孔就先接收到信息，晃了晃。
“沒事。”
刑部尚書秦勇力也只當他頭昏眼花，放心的將他交給了牢房外的太醫。
今天對秦勇力來說，確實是一個美好的一天。
“對了，那個誰？”
太子朱標已經先一步離開，現在他是老大，一直表現不錯的牢頭，出現他的思緒里。
秦勇力見著他又正好在旁邊，示意他跟上自己。
“大人，這甲號房的犯人在之前不知吃了什么東西，剛剛被小的手下發現漲死了，小的處理完就來。”
牢頭分寸拿捏得十分死，更讓秦勇力感覺高興。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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