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許褚、程昱、牛金皆被潘鳳一人突入城中所斬殺？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曹操不可置信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逃兵。
雖然這已經是第三個說這話的士卒，但曹操還是不肯相信這些士兵所說的話。
一人突入城中，萬軍之中取三人性命，古之霸王也沒有如此悍勇吧？他潘鳳憑什么？
曹操突然感覺自己的頭疼又犯了，上次犯的時候還是在三日之前，他收到了情報。
跟他對峙了半年多甚至還屢占上風的周瑜，被一個叫諸葛亮的人單手擒下。
唯一的外援被斷，自己面前的屏障又被燒了個干凈，現在虞城這個全力打造成的堡壘被一人攻破，三員心腹皆被斬殺。
曹操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幸好是在案后坐著，順勢就躺在了座上。
“你們三人，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們夜里放松警惕，這才被那潘鳳帶著冀州精銳摸到城中，許褚、牛金、程昱力戰而亡，你們說這種瞎話以為我分不出來嗎？拉下去斬了！”
曹操雖然虛弱的靠在座上，但依然是殺伐果斷。
其實在第一個逃回來的士兵這樣說的時候，曹操已經信了三分，第二個說的與第一個人也差不多。
曹操已經信了九分，面前這士兵這樣一說，曹操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當初李譜在兗州收服青州黃巾的那一戰，曹操是親眼目睹的，對李譜有多強悍他也是有一個概念的。
雖然感覺這件事情其他人不可能做到，但放在李譜的身上又感覺不是不可能。
雖然心里信了，但曹操可不敢承認。
如今軍中早已是人心浮動，兵無戰意將無戰心，如果虞城被李譜一人攻破的消息傳出去的話。
只需冀州精銳軍開到面前，甚至都不用打，大軍就會立刻崩散。
“來人！拖下去斬了！”
兩名親衛上前把這名好不容易逃回來報信的士卒拖了出去。
“我冤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主公流過血，我為將軍擋過刀！”
士卒以為曹操不信他說的話，慌忙大喊試圖讓曹操信任他，從而饒他一命。
“堵住他的嘴！立刻行刑！”
曹操生怕這人說出來什么，趕忙讓親衛堵住嘴。
“把另外兩人綁起來，堵住嘴帶過來，另外大軍在點將臺前集合。”
“諾！”
這幾人狼狽逃回的樣子，已經有很多人看見了，軍中必定謠言四起。
即將發生大戰，卻軍心渙散，這是大忌。
所以曹操準備用這倆人的人頭，來穩定軍心。
第二天一早，軍營之中都在議論昨晚那倉惶逃回的幾人。
有人說潘鳳是神仙下凡，凡人皆傷不了他，所以一人奪下了城池。
也有人說，肯定趁夜間偷襲，這幾人肯定是第一時間就跑路了，所以只看見了潘鳳。
各種奇怪的言論紛紛新鮮出爐，直到各營的將領把這些人帶到了帥臺前。
曹操身著鎧甲，站在帥臺之上，身后的披風和帥旗一同隨風飄揚，雖然披風獵獵作響，但其身體卻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如同一根筆直的旗桿，從容且堅定。
但從其微微皺起的眉頭能夠看出，曹操的內心其實并不是這么堅定。
其實昨夜曹操一夜都沒有睡著……
看著臺下眾人盡皆到齊，曹操這才開口。
“昨夜虞城破了！”
這番話一出口，臺下眾人的士氣肉眼可見的開始低落。
“但！不是因為我們的將士不夠英勇！也不是因為我們的將士不夠細心！”
臺下的將士抬頭看向曹操。
“而是！這兩人！”
這時從臺下押上來兩名被綁起來的士兵，嘴里都塞著爛布，只能發出嗚嗚聲。
“潘鳳趁夜攻城！這倆人發現了后，居然隱瞞不報！只顧自己逃走！致使虞城被冀州大軍沖入城中，許褚將軍三人力戰而亡！”
“他們是英雄，而這兩人！是懦夫！我要你們記住！自今日起！所有人戰場上不可后退一步！但凡敢言退者，皆殺！”
曹操這一番話出，剛才還有無數個版本的謠言瞬間就消失了，許褚三人的死帶給眾人的也不是恐懼，而是憋屈了。
許褚將軍那樣的人，居然被這兩個小人害死，戰場上與冀州軍相遇，必為許褚大人報仇！
“這兩人該不該死！”曹操大喝一聲。
“死。”
“死。”
“死。”
臺下無數將士也是跟著曹操。
“好！日后臨陣脫逃者，有如此二人！曹仁，斬了！”
“諾！”
曹仁抽出腰間的長刀，拉著兩人來到了帥臺的邊緣，把兩人壓的跪在了帥臺邊緣頭探出了帥臺。
但這倆人拼命的掙扎，嘴里發出嗚嗚聲。
看到兩人的情況，曹操也來到兩人的身邊，蹲在了兩人的身邊悄聲說道。
“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這句話說完，兩人便跪在帥臺邊緣不動了。
曹仁一刀一個，斬下兩人的人頭，人頭從帥臺上掉下。
“好！”
“好！”
大軍中滿是叫好聲。
“如若大軍中皆如許褚將軍等，我等又怎會失敗！眾將聽令！為許將軍三人，帶孝三日！”
曹操這一連串操作，把虞城丟失的影響力降到了最低，甚至還有所提升。
再加上為許褚、牛金程昱三人帶孝，更是激起了軍中的哀情。
又把這對許褚三人的哀思，變成了對冀州軍的怒意，現在冀州軍出現在面前的話，不用曹操說話，這些將士自己就會奮勇殺敵，為許褚三人報仇。
曹操看著下方群情激憤的眾人，緊皺的眉頭也舒緩了一些。
“報！潘鳳已經離開虞城，正在向商丘進發！”
一名探子拿著書信走上帥臺，把手中的書信舉過頭頂。
曹操才舒緩的眉頭又皺在了一起，接過書信一看，差點倒在地上。
幸好身后的曹仁眼疾手快，扶住曹操，這才沒有讓曹操在眾目睽睽下出丑。
“下去吧。”
“諾。”
探子拱了拱手下去了，臺上曹仁扶著曹操緩緩坐下。
過了半晌，這才睜開眼睛，拉過曹仁低聲對曹仁道。
“潘鳳已經在三十里外了！備好良馬數十匹，藏于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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