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眶通紅，原本清冷無波的臉上也染上了慍怒，但當那雙漆黑的眼瞳與少女的茫然無措的眸子對上的時候，還是停滯了一瞬。
喬染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面前的男人，“你是蔣聿？”
隨即意識到這樣說不太準確，眸光沉了沉，道：
“不，你是另一個他。”
少女聲音綿軟依舊，卻吐出了蔣聿最不想聽到的話。
他看著喬染的一張一合的瑩潤紅唇，放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往上移動，“所以染染什么都知道了，就只把我瞞在鼓里是么？”
少女側過頭，貝齒咬了咬唇瓣，倔強的不與蔣聿對視，用沉默代替自己的答案。
這次算是她失算，認錯了人，她也無話可說。
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對抗的硝煙氣息。
經此一遭，喬染松垮的睡衣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兩片雪白，從蔣聿這個方向隱隱能瞥見里面兩點殷紅。
男人眸底沉了沉，忽然捏住喬染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喬染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下意識咬住那片入侵的薄涼。
鐵銹味道在口中彌漫，偏偏蔣聿不知道痛一樣，更加用力，仿佛通過這個吻，把所有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另外一只手也開始不安分的游走。
手底下的光滑觸感讓他留戀。
一想到監控里的畫面，他心底就極度不平衡。
他自己從來都沒采擷過的地方，憑什么要另一個人染指！！
喬染用了狠勁兒才掙脫開蔣聿的束縛，她抬起手腕擦了擦紅腫的唇瓣，
凝白皓腕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是剛剛被蔣聿壓到頭頂，留下的印記。
她胸膛起伏，注意到蔣聿落在自己胸前的目光，順著看過去。
大片潔白裸露在空氣中，喬染忙攬了攬大敞的衣領。
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已經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
蔣聿見喬染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目光像是淬了寒冰一樣涼，他拇指尖抹干凈被她咬出的血漬，扯了扯唇瓣：
“他可以的，我就不行？”
邊說著，蔣聿一步一步緩緩上前。
身子彎了下來。
將少女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喬染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腳丫微蜷，懸在辦公桌上。
“我只不過是求了一個吻，比他要的少多了，這樣也不行么？”
蔣聿自嘲般的笑笑。
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剛剛強勢的樣子，像是快要破碎的瓷盞，布滿裂痕，渴望有人來修復岌岌可危的自己。
喬染深知這個男人的表演天賦，只當他在給自己賣慘。
少女仰起頭，雙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領，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嬌俏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鎮靜。
明明兩人近在咫尺，明明她纖長的睫毛觸手可及，可蔣聿卻覺得無比遙遠。
甚至無力。
“從我離開之后，我們就沒有可能了。”
“你是不是忘了，是誰讓我離開的D國？你苦心經營喬氏，架空喬啟年，用盡手段讓我離開，難道到現在為止，你還沒得到你想要的嗎？”
聽到少女的話，蔣聿身子一怔，想說的話到嘴邊卻又打了個轉。
他垂下長睫，遮掩住眸子中翻涌的無限情思，聲音落寞。
“我想得到的，從來都沒得到。”
說罷，蔣聿蹲在喬染面前，順手撿起地上的拖鞋，一只手托著少女纖細的腳踝，另一只手將拖鞋穿到少女的腳上，離開了房間。
不知怎么的。
喬染看著蔣聿的背影們竟然有些心疼。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發脹的唇瓣，將那點心疼壓了下去。
真是屬狗的。
兩個人都是！！
保姆本來就是提前做好飯，剛剛兩人在樓上待的太久，這會兒飯菜都已經涼掉了。
喬染換上了新的睡衣，穿好拖鞋，從樓上下來，桌子上的剩菜都已經被重新端回到了廚房。
大廳里也早已經沒有了蔣聿的身影。
連拖鞋走過都有回音，喬染莫名覺得有些空蕩，睡衣帽子上毛茸茸的兔耳朵也垂落在身側。
這幾年蔣聿自己也有置辦房產，他今晚應該是不回來了。
她走到廚房，端起菜碟放進微波爐。
涼掉以后又熱的菜實在不好吃，但現在她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自己半斤八兩的廚藝，還是別忙活了。
“叮——”
伴隨著微波爐的提示音，房門鎖也被打開。
喬染心中一喜，以為是阿姨回來了。
之前也有過幾次，阿姨忘記拿東西折返回來。
她放下手中的盤子，眼眉微掀，期待的望著門口。
姨姨，飯飯，餓～
然而來的人不是炒菜的阿姨，是蔣聿。
他提著一袋子烤鴨出現在喬染的視線里。
一身略微凌亂的西裝配上塑料袋，頗有一番凌亂美。
他迎面與喬染對上。
在看到少女目光由期待轉為不悅的時候，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他在期待什么呢？
她的溫柔，從頭到尾只給過另一個人。
“我看晚飯涼了，就讓助理送來了烤鴨。”
蔣聿換好拖鞋后走到餐桌前，把幾個剩菜盤子推到一邊。
小姑娘從小嬌生慣養的，哪里吃的了這些。
他打開烤鴨盒子，香味瞬間充斥整個大廳。
蔣聿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低頭認真卷烤鴨。
“你......”
喬染看著神色自如的蔣聿，要不是他嘴上還留著自己咬破的痕跡，她都要以為什么都沒有發生了。
蔣聿眼睛都不抬一下。
“對不起，我剛剛沒控制住自己，嚇到染染了。”
“染染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讓染染在喜歡他的時候能多看看我。”
說罷，他拿東西的手頓了頓。
“我們都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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