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狠狠指向楊壹檸,大罵:“她和葉淮之這兩人渣至我于險境不顧,差點因公殉職,事后還翻臉將我開除,我正愁找不到機會報仇呢!請給我這個機會!”
反應過來后,楊壹檸漲紅了臉大罵:“你這個叛徒!”
楊壹檸的怒罵,無疑證實了林虞所說的話是事實。
林虞一臉冷漠看過去,說:“那你代替我去死好不好?”
接著楊壹檸噎住,不說話了,但眼里是憤恨的怒火。
“我可以幫你們。”林虞轉頭,又重復了一遍。
“哦?你要怎么辦啊?”老大玩味一笑,“葉淮之都答應了交換,你還有什么用?”
額頭上的汗滴進林虞眼眶,視線模糊了一下,腦子快速運轉后她說:“葉淮之此人狡猾,即便他同意交換,又怎么知道其中是不是有詐呢?”
“老大,她說的不無道理。”
思考了一會兒,那老大手一揮,“先留你一命,若你膽敢給我搞什么幺蛾子,別想好過!”
聞言,林虞暫時性地松了一口氣。
等那些人把林虞重新捆綁回去后,楊壹檸冷笑出聲:“想不到你這么貪生怕死。”
“命就只有一條。”
說罷,林虞閉上了眼,懶得搭理。
——
程謹言自是發現了林虞的異樣,跟著手機定位在高速公路旁的草叢里找到了她的手機。
他聯系了當地轄區的警察。
巧的是那邊同樣接到了葉淮之的報警,說是未婚妻和高中同學一起失蹤了。
程謹言抵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
葉淮之的動作很快,雙方商定好了交易地點。
出發前一個小時,那老大看著林虞二人半天,然后對手下說:“把她倆的衣服換一下,先帶這個女的去交換。”
指的卻是林虞。
估計是怕葉淮之使詐,那個老大準備先讓林虞冒充楊壹檸前去,兩人身形差不多,屆時套著頭罩不易分辨。
林虞說:“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換!”
見她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們也就同意了。
林虞快速扒下楊壹檸的外套給自己穿上,期間楊壹檸大罵:“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這樣你就可以頂替我被淮之救我,我怎么以前沒——”
一巴掌扇過去,林虞甩了甩手紅紅的掌心。
楊壹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攏好外套,林虞不客氣地拍了拍楊壹檸臉上的紅印,冷嗤:“看不慣你很久了,你多說一個字我就扇你一巴掌,試試?”
楊壹檸噤了聲,只是目光猙獰,仿佛要把她千刀萬剮。
但林虞并不在意。
同一時間,與警方一起趕往營救的程謹言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后,狠砸了下方向盤,不甘地調轉了車頭。
撥了電話給此次出警的負責人:“我這出了點兒事,晚點趕過去。”
上車前,林虞主動遞上雙手讓歹徒捆綁。
見她這么配合,歹徒對她防備心又降低了一些,繩子也沒一開始綁得那么緊。
與此同時,楊壹檸也被帶上了車,“把這娘們也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路上,歹徒們拿著地圖在琢磨路線。
“等會兒按原定計劃離開……”老大話還沒說完,車子突然打了個轉,急停了下來。
“老大,輪胎好像爆了!”
副駕座的人下車后察覺不妥,朝車里的人打了個手勢。
“老大,被伏擊了!”開車的手下狠拍了一下方向盤。
“好你個葉淮之!”老大面色大怒,拖著楊壹檸下車,“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車上留了一個手下看押林虞,其他人都帶著家伙下車去了。
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那個老大激動大吼,哪料下一秒就和手下一起同時中彈倒地,就連一動也不敢動的楊壹檸也被波及,傷到了胳膊。
察覺到不對勁,車上的手下和林虞反應了過來。
外面的人不是葉淮之,應是中途殺出的另一撥人。
那邊的人抬起楊壹檸的下巴后,突然大笑不止,楊壹檸則瑟瑟發抖。
他們當即扣押住楊壹檸后,又把車上的林虞二人拖了下去。
對著那名殘余的手下一番逼問后,那撥人的首領笑出了聲,“有意思,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他大笑著解決了那名手下,又用東西抵著楊壹檸的太陽穴,逼其給葉淮之打了個電話,臨時更換了交易地點。
這些人訓練有素,動作麻利,林虞并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
但他們無疑比上一批人更為殘忍。
那首領瞇眼,“這兩人都有嫌疑,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邊說,那雙狠厲的眼射向了林虞。
只一眼,林虞就知道了,她才是他們原本的目標。
最糟糕的事發生了……
到達交易地點前,林虞敏銳的耳力聽到了他們說的一句話,“……兩個一起做了。”
林虞一瞬汗流浹背,轉頭看見楊壹檸正捂著胳膊,臉上血色盡失,眉頭緊擰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林妙,怕死嗎?”
“怎么不怕……”回答到一半,楊壹檸震驚抬頭問:“你怎么……?”
臨死前,親耳從楊壹檸嘴里得到答案,林虞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林虞哼笑道:“沒有不透風的墻。”
她沒放過楊壹檸眼里迅速閃過的狠戾。
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什么身份?
崖邊的風聲呼嘯泠冽,滔天的海浪撲打在崖下的礁石上,沖刷著碧綠的苔蘚,若一個不慎從崖上滑落,只怕會粉身碎骨。
被押解到懸崖邊上后,林虞才知道她們原來早已不在帝都。
那邊,葉淮之獨自提著手提箱前來,“你們要的東西在這兒,放了她們。”
他背脊筆挺,一副從容冷靜的模樣,風衣外套在獵獵作響的風中翻飛。
這邊過去了一人檢查,確認沒問題后想提著箱子折返,哪知箱子卻被葉淮之摁住,提醒:“交人。”
不知是否勝券在握,首領玩心突起,拋出一個經典性的問題。
“兩人只能活一個,你選。”
與首領話音相配合的是手下各自押著林虞和楊壹檸往懸崖下面按。
崖底深不可見,中間似裹著清晨的薄霧般顯得高聳,一眼望下去楊壹檸神色驚恐,聲音也不由顫抖了起來,“淮之——”
林虞額上冷汗直冒,沒吭聲。
葉淮之周身氣壓一下轉低,“若我兩個都要呢?”
聽罷,首領嗤笑,手一揮,林虞和楊壹檸半邊身子被強制摁在崖外。
“那你未免太貪心。”首領說道。
楊壹檸嚇得尖叫,又極力隱忍克制。
“聽說你和你未婚妻是青梅竹馬?可真是令人羨慕啊!”首領語氣玩味,“那不如我幫你選擇?”
話落,楊壹檸尖叫著哭了出來。
此時的楊壹檸雙腳以崖邊盡頭的巖石為支點,身子呈四十五度角向外懸空,只要她身后羈押的人一松手,她就會直挺挺往下掉落。
“老子最煩有錢人既要還要這一套。”首領的調笑還在繼續,“況且,林依依早就該死。”眼神在林虞和楊壹檸之間逡巡。
林虞很明顯地發現說到“林依依”時,那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更久一點。
也就是在這眼神下,她知道自己還是暴露了,或者說嫌疑更大。
未免夜長夢多,他們選擇斬草除根,把懷疑目標一次都解決掉。
“你們還想不想要東西了?”葉淮之出聲阻止,“有話可以好好說。”
“是你先不遵守游戲規則的。”
“行,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三分鐘。”首領說完,看表,“把她倆帶過來,給她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所謂的機會,無非是首領的惡趣味。
看她倆如何耍猴戲,博取葉淮之的選擇。
想到這里,林虞心中一陣惡寒。
“淮之,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救救我!”楊壹檸手臂上的傷暈染出大片血漬,臉色猶為蒼白,加上剛才險些被推下懸崖造成的驚惶,整個人害怕到瑟瑟發抖。
聽罷,林虞瞪了楊壹檸一眼。
這個蠢貨!人家要殺的就是葉淮之的青梅竹馬——林依依!
葉淮之深深地看了楊壹檸一眼,又看向林虞。
那表情好像在等著林虞發表感言。
雖然林虞心中也怕,害怕無法為家人報仇,害怕昏迷中的虞仲書得不到體貼的照顧……
動了動嘴皮子,林虞只說:“我無所謂。”
畢竟,這伙人本就是要她的命。
楊壹檸雖冒充了她,但罪不至死……
葉淮之朝林虞這邊說:“抱歉,我——”
話未說完,首領這邊突然嘩然,下面的人應聲倒地。
“周圍的兄弟遭到了埋伏!”手下通過耳麥匯報了情況。
首領愕然,似想不到即使他們臨時把地點換到了自己的地盤,卻依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四面八方傳來了交戰聲震耳欲聾,槍林彈雨的節骨眼上葉淮之沖上來搶人。
首領這邊的人自是不讓,雙方搏斗了起來。
混戰中,首領咬牙切齒下命令:“先解決這兩個女的。”
在對方的節節逼近下,林虞和楊壹檸已經退至了懸崖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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