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那墻壁上還殘留著她破損的衣衫，以及帶著鮮血的皮肉。
我胃里一陣翻涌，惡心直沖喉嚨。
袁雅馨之所以會一直靠在墻上，是因為她的整個背部都被強力膠水固定住了。
方才她使出全力掙扎脫離，生生被撕去了一片皮肉。
袁雅馨痛得直在地上打滾，發出慘烈的叫聲，我聽得心里悚然，而顏蒙卻在笑。
他似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般，眼里沒有半分同情，笑聲愈發爽朗。
但轉瞬，他眸光突然一沉，笑意斂起，一腳踩在袁雅馨破爛不堪的傷口上，痛得袁雅馨又是一聲慘叫，渾身都在顫抖。
“痛嗎？痛就對了。這就是你欺負小姍的下場！”
他腳下的力道加重，聲音陰戾，“去向小姍懺悔，否則我有千百種花樣，繼續慢慢折磨你。”
言落，他抬起腳。
袁雅馨艱難地撐起身，縱然疼得齜牙咧嘴，仍然手腳并用，連滾帶爬來到我腳邊。
“藍姍，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她此時被折磨的面目猙獰，血肉模糊的后背還在汩汩冒著鮮血。
我本能地后退了幾步，心里驚恐難定，卻不小心崴了一下腳，身體失重后仰。
下一秒腰間一緊，顏蒙穩穩地抱住我，深情的眸子注視著我。
“滿意嗎？”他噙著笑，一臉自豪，“我說過，要讓所有傷害過你的人付出代價！”
“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他等待著我的反應。
或許他以為我會對他感動得稀里嘩啦，可我此時看到他，心里只有畏懼。
我不止一次見識過顏蒙的狠辣，每一次都刷新我對他的認知。
好像沒什么事是他干不出來的。
我猛然推開他，踉蹌兩步站穩，無法理解地怒視著他：“你真是瘋了！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濫用私刑！這是犯法的！你不是在愛我，是在犯罪！”
我的反應顯然不是他所期待的，他迷離不解的眼神看著我，將我猛地拽入他的懷里。
我下意識地掙扎，卻聽到他在我耳邊小心翼翼地詢問：“小姍，究竟要怎么做，你才會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呢？我已經很努力的去證明了，為什么你依舊不愿意相信我呢？”
渾身上下都感覺到刮骨般的涼意，我身體僵住，突然不敢再掙扎。
我怕，我怕他瘋起來會做出更加過激的事情。
見我不再掙扎，顏蒙也放松了幾分，他喃喃向我袒露著心扉。
“小姍，你知道嗎？自從我媽去世之后，我再也沒有感受過被人愛著的感覺了。直到那日你出現在南城的碼頭，出現在集裝箱前，像一個天使一樣降臨來救我，我才重新感受到那種被人在意，被人愛著的感覺。”
這一刻，我突然后悔，后悔當初在南城救他。
讓他陷入一場本不該存在的偏執。
我搖頭想要否認，同時伸手試圖推開他。
而這時，我余光瞥見袁雅馨正趁著顏蒙不注意，艱難地向屋外爬去。
我驀然一怔，不知該叫住她還是替她打掩護。
而就在我遲疑的這一剎那，顏蒙已然察覺，他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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