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寬話落,暗搓搓觀察周易的臉色。
周易皮笑肉不笑,“有勞趙隊長帶個路。”
趙寬聞言,穿在里面的襯衣都濕透了,強撐著笑臉道,“您客氣。”
幾分鐘后,周易出現在審訊室。
靳白坐在審訊桌后,看到周易,眼底閃過一抹光亮,但瞧了眼亮著的監控,放在桌下的手攥緊,隱忍沒作聲。
周易站在門口,把靳白的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心里忽然有些佩服姜迎的交友眼光。
靳白年紀輕輕,平時看著也有些不著四六,但在關鍵時候,卻是個能沉得住氣的。
就好比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慌不亂自己扛著,明明都看到了他這根救命稻草,但擔心連累他,愣是一句話沒說。
周易,“趙隊長。”
趙寬心領神會,“您聊著。”
趙寬說完,轉身處門外,過了一會兒,審訊室監控關閉。
看到審訊室監控關閉,靳白沖口而出,“姐夫。”
周易沖著靳白微微點頭,轉頭看向陳助理,“你出去接老秦。”
陳助理,“是,周總。”
陳助理話落,退出門外。
周易邁步走到靳白面前拎了把椅子坐下,“嚇到了?”
靳白搖頭,又遲疑點頭。
周易伸手入兜,掏了半天,掏出一塊口香糖扔給靳白,“將就將就,你姐看得緊,不讓抽煙。”
靳白抿唇,手被拷著,從桌下拿上來,皺眉道,“我什么都沒做。”
周易,“知道。”
靳白,“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正在辦公室坐著,就沖進來幾個警察,把我帶到了警局。”
周易薄唇勾起,“別多想,跟你無關,是沖著我來的。”
靳白臉色難堪,“聽說公司被查封了。”
周易沒瞞著靳白,“周三爺那邊動的手腳。”
周三爺這個人,靳白知道。
之前幫姜迎調查周家,靳白原本覺得周老爺子就是個硬茬,直到周三爺出現,靳白才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聽到周易的話,靳白低頭沉默了幾分鐘,拿起桌上的口香糖拆開扔進嘴里,嚼了兩下開口道,“我沒事。”
說完,靳白頓了頓,又補了句,“反正爛命一條,不值錢。”
靳白話落,周易倏地一笑,“怎么?已經開始準備遺言了?”
靳白抬頭,嘴角扯動,“姐夫,不瞞你說,我就是個電腦黑客,做不了其他事,這件事會造成什么后果,我心里也沒底,我就一個要求,如果我出事了,你幫我照顧下我奶奶。”
靳白言辭誠懇。
周易看著靳白,臉上的笑收了收,“放心,你不會有事。”
靳白,“我奶奶都八十多了,沒幾天可活,而且老太太吃的少,還能干活……”
靳白根本不聽周易說了什么,一個勁自言自語。
周易蹙眉打斷,“靳白。”
靳白呼吸緊了緊,苦笑,“姐夫,其實我挺緊張的。”
周易,“你不會有事。”
周易話畢,看著靳白沉聲道,“你現在回想下,公司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或者,公司的那些高管,有沒有誰有異常。”
靳白聞言,陷入思考。
過了幾分鐘,靳白眼皮顫了下,猛地抬頭,“葛金華。”
周易眼睛瞇起,“你確定?”
靳白重重點頭,“確定。”
周易從審訊室出來時,秦儲已經等在門口。
兩人碰頭,秦儲率先開口,“有頭緒了嗎?”
周易,“周三爺的主謀,靳白懷疑葛金華有問題。”
秦儲挑眉,“葛金華?”
周易,“嗯。”
秦儲似笑非笑,“有葛洲牽扯,這件事恐怕不好辦。”
周易眼神幽深,冷颼颼地道,“沒什么不好辦的,別說是葛金華,就算是葛洲,只要是隱患,我一樣會鏟除。”
秦儲,“迎迎那邊……”
周易沒立即回話,半晌,伸手從秦儲兜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咬了一根在嘴角點燃,深吸一口,語氣無波瀾道,“她要怪我,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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