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太太在許嬤嬤攙扶下進了棲鸞院子正院寢室。
看到姜挽就坐在床上用著膳食時。
老太太眼角流下兩行熱淚。
鮮活的。
她的寶貝孫女鮮鮮活活的回來了,就在她眼前。
似是察覺到了老太太那灼灼的慈祥目光,姜挽朝門口看來。
下一秒她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祖母正喜極而泣的看著她。
看著祖母通紅的眼眶,還有兩鬢斑白的銀發,以及臉上多了許多的皺紋。
姜挽一顆心都被扯得生疼。
她掙扎著下床,染春和綺夏趕忙扶住了她。
只是她無知無覺的睡了三年,現在身子極其虛弱,整個人都差點從床上摔了下來。
老太太見狀心中一急,焦聲喊道。
“挽挽別動,染春,扶你家小姐好好躺著。”
說著,老太太快步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慈愛的摸著姜挽的腦袋。
“我的寶貝孫女,終于回來了。”
姜挽拉著她滿是皺紋卻帶著溫熱的手,將之貼在自己臉上。
眼眶紅透,聲音哽咽。
“祖母,您瞧,孫女活生生一點事都沒有。”
“噯,祖母感受到了。”老太太臉上滿是笑意。
一把將她抱進懷中,“我就知道,我的挽挽沒事,一定會好好的。”
姜挽像以前一樣,和老太太撒嬌,“祖母,挽挽這段時間讓您憂心了。
現在挽挽醒了,您可得好好將養著,您還要長命百歲,看挽挽嫁人生小寶寶,然后再看小寶寶長大。”
老太太愛憐的拍著姜挽,和哄孩子沒什么區別。
“哈哈,是是是,祖母知曉了,一定活到一百歲。你將來嫁到東宮了,祖母和姜家還要給你撐腰呢。”
姜挽笑容晏晏,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開懷。
她回來了,祖母好好的,真好!
奢華高雅的閨閣內。
祖孫倆之間的氛圍尤為的喜樂溫馨,姜挽有意哄著老太太,老太太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臉上的皺紋都好似少了不少。
這一刻,壓抑沉寂了許久的老太君心情終于舒緩,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姜挽醒來的消息,不止姜家上下眾人知曉。
管家也派人告知了宮里的貴人,還有一眾親朋好友,以及姜家交好的王公大臣們。
又讓人修書一封送去了邊疆。
三年前姜挽的兄長曾回來看過她。
那時的姜挽陷入沉睡,對這一切并不知曉。
現在她醒了,肯定是要告訴大少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的。
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
整個上京都傳遍了定國公府嫡長女姝寧郡主已經無事醒來。
一時間,上京城一片震蕩。
皇宮,上至皇帝,太后,皇后,下至普通嬪妃。
聽聞姜挽醒來的消息,都急忙派身邊親近的人挑選了不少補身子的禮物送去了定國公府。
其余王公大臣也一樣。
皇后的坤寧宮。
皇后呆坐在寶座上,臉上神色尤為復雜。
少頃,她出了殿門,遙遙看向距離上京五百里之遠的天衍山的方向。
“阿肆,姜姝寧無事了。你,何時回來呢?”
這一刻,端莊雍容的皇后臉上滿是苦澀的笑意。
從三年前,她的兒子為了姜姝寧,甘愿放棄這大祁的萬里江山開始。
她對姜姝寧的感覺就變得很復雜。
說怨,有。
可是皇后知道,這一切不是姜姝寧的錯。
也不是阿肆的錯。
怪只怪阿肆是個情種,愛得太深太沉。
“哎!”皇后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殿內。
想來知曉她回來的消息,她那愛姜姝寧刻骨的兒子,應當會回來了。
……
定國公府。
前來送禮祝賀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姜挽外祖母那邊的親人,聽到她醒了,一大家子人一起前來看她。
抱著疼自己入骨的外祖母,祖孫倆又是一陣抱頭痛哭。
等送走了來看望她的親人們,已經是下午申時。
姜挽想起還在天衍山躺著的沈寒肆,便讓染春拿來筆墨紙硯修書一封,加急送往天衍山下。
阿肆應當是和自己一起回來的。
如今她行動不便,就不去尋他了,等著他來定國公府尋自己即可。
修書只是因為姜挽想他了。
想這個愛了她兩世,還甘愿為她放棄一切的男人了。
……
天衍山頂。
沉睡在一間簡易屋舍內的青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
等回憶起腦海中的一切,沈寒肆倏然翻身下床,直接打開了房門。
屋外,一身紅衣的俊俏光頭和尚施施然正坐在院中煮著香茗。
見到出來的男人。
天衍樂呵呵一笑。
“恭喜施主得愿歸來。”
沈寒肆趕緊抱拳行了一禮,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感激。
“弟子多謝天衍大師救我的妻子。”
天衍揮了揮手,笑瞇瞇說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而是施主你自己。”
天衍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
手指一揮,一束亮晶晶的金光打在沈寒肆身上,頓時讓他渾身充滿了無數干勁和精力。
“想必施主現在最想見的便是你心中之人,貧僧也不留施主了,慢走不送。”
話音剛落,沈寒肆就被一道柔和的金光送出了天衍寺。
看著眼前重新被云層牢牢包裹住的寺院。
沈寒肆抿了抿唇,在寺院門口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禮。
便轉身踏上了下山的路。
上山艱難,下山亦然。
當初沈寒肆孤身一人上山,整整耗費了兩天的時間,還是在不眠不休的情況下。
現如今。
等他下山回到山腳,已經是兩天后了。
“殿下?!”
沈寒肆的暗衛頭子看見他,眼中頓時一陣驚喜。
他就知道,姝寧郡主醒了,殿下肯定會下山的。
沈寒肆淡淡的點了點頭,暗衛頭子急忙把這幾天收到的信件遞給他。
“殿下,宮里送了信來。還有定國公府的郡主也派人送了信。”
沈寒肆聞言,漆黑如墨的眸中倏然浮現一抹極深的愉悅,心里軟得不像樣。
他接過信件,先看了宮里的信件。
有父皇的,也有母后和祖母的。
都是說挽挽醒了,讓他回宮的。
想到三年前,他和父皇的那場對峙,沈寒肆心中雖然有對父母親人的愧疚。
卻從來沒后悔過那么做。
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和當初一樣的選擇。
最后,沈寒肆打開了姜挽的信件。
看著信件中某人訴說著對自己的想念,沈寒肆薄唇間的弧度不自覺的一點點上揚,上揚。
眸底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和繾綣深情。
“速速備馬,回上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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