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付老進入了后院，大部分人已經紛紛趕過來恭迎。
由于散人廬目前沒有客人，付老對于這種迎接方式也沒表示拒絕。
老人家首先來到了雪兒的臨時產房，那股子仔細觀察的勁頭，就差手里再多一個放大鏡了。
劉清山只是含笑帶在不遠處靜靜觀望著，有他的真氣洗練效果，狗狗們的健康都不再是問題，他只需要看著付老爺子挑選出一只品相最好的出來就是了。
但那三只純正血脈的狗崽，始終被雪兒緊緊地摟在了懷里，這樣的優待即使不了解底細的人，也看得出來那三小只存在的性質。
付老知道劉清山的特殊能力，所以也不會去關心小狗狗的體質問題，很快就選中了其中的一只。
劉清山笑著接過老人家遞過來的那個玉質掛牌，走進去小心地按照他的指點栓了上去。
付老這才有閑心跟眾人打招呼，并且一再地強調那一直是他的預定狗崽。
不多久，付浩民兩口子也來到了，對于自己老爺子的眼明手快，紛紛挑起了大指。
付老不無得意地囑咐著劉清山：“大黑一定給我照料好了，等接回去后，要保證經常過去幫它調理一下體質，這一點可是你齊奶奶特意交代的！”
王安琪抿嘴笑著給劉清山暗遞眼色，那意思是叫他只管答應就好。
劉清山對這個人一向相當尊重，見此也樂著向付老保證：“您都提前把名兒給取好了，我再不識趣，以后登門可就難了！放心吧，不出一年，您的大黑就能長得如同森格這樣高大強壯！”
付老挑選的是條公犬，對于藏獅這樣的大型犬來說，公犬是比母犬的體格更高大、毛發更蓬松，會更好看一點。
而且公犬的領地意識強，用來看家護院再合適不過了。
心事解決了，付老才在卞連錫的專用茶室里坐得住，并且對劉清山有了一番吩咐。
“跟國視的關系要謹慎保持，這樣的國家口舌單位，是有點心理上的優越性，今后你跟他們打交道，能一笑了之的就盡量遷就點，會對以后你的雪域娛樂有巨大幫助！”
“嗯，目前我跟他們相處得還算融洽，但大單位里有大單位的弊端，他們的某些內部，競爭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到繼續合作的通暢性。所以我想過了，跟他們的交往不宜走得太近，維持好交流的暢通是最好的結果！”
“是啊，換作我是他們的主管，也會考慮到盡可能消除前任影響力的工作方式，你這樣的想法就很好，不宜過近，又彼此離開不開，而且跟臺里其他人的合作也不能有所側重！”
“老爺子為什么忽然想到他們？是不是您聽說了什么？”
付老搖搖頭：“我哪有時間去關心這些，都是基層工作中的那點兒破事。不過，你接下來的項目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因此我提醒你，合作可以，那檔節目的后期播放，最好不要放在國視，這樣的單位禁忌越多，會影響到你錄制內容的質量性。”
劉清山點頭認同：“我也正在考慮這件事，目前打算交給幾家地方臺競爭首輪播放權！”
“你小子哪一點都好，就是一到了商業項目上的商人秉性就暴露出來，怎么著？還想在這個節目上大賺一筆？”
“我手底下養著好幾千人呢，他們不要吃飯啊！”
“這都是借口，這是娛樂性節目，跟整個雪域集團有什么直接關系！”
“您老可不能這么說，就拿我的雪域工作室來說，電影的特效研究可是個無底洞，需要大筆的事先投入的！”
“話是這么講，但我聽說你的節目考慮了向海外投放，想掙更多的錢跟他們去要，咱們內地娛樂業剛剛開始發展，不能因為你的一檔節目，讓整個市場都要受到你的價格影響，長遠下去，并不是件好事！”
“是不是聽三哥給您嘮叨的這些？”
“那家伙哪有功夫回家，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別跟我瞎扯些別的。”
“好吧，您的吩咐我盡可能照辦！”
“不是我的吩咐，是你的經營理念問題，現在你大小也算是個資本方了，之前跟我吐槽不良資本的可惡，可沒少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怎么輪到你了就滿肚子的委屈？”
“這是兩碼事，讓幾家電視臺來競爭一檔節目，是目前的國際慣例，市場化的最直接體現，可不是我想賣高價就能哄抬上去的！”
“總之，你具體怎么操作我不管，但前提是要考慮到在內娛發展的框架之內，不然過度高昂的價格，就會被電視臺嫁接到普通觀眾身上去，你也不是一直反對節目中沒完沒了的廣告插入？”
“還真是呢！”
“所以說，迎合市場沒錯，但得具體問題分別對待，不能只圖眼前利益，如何長久地讓利益延續下去才是關鍵。”
劉清山在一個勁地點頭，但內心里的認同感，遠沒有好奇心那么強烈。
他是在奇怪一向只心懷國家大事的付老，為什么突然會對他的一個節目這么關心起來？
這個問題很快就在付浩民那里得到了答案，此時兩口子正在卞連錫的藥房等著配藥呢。
劉清山是特意找到的他倆。
等他說出了心中迷惑，付浩民就呵呵笑了起來；“這很簡單啊，說明有人在上面提到了你的用工昂貴問題，我爸從來都不是一個安逸享受的人，心里頭的憂患意識一直很強烈，于是馬上找人了解到了你近期的所作所為。”
“這么說，我是又被人穿了小鞋？”劉清山的眉頭微皺。
“倒也不見得，問題是你的通告費用確實很高嘛，咱們內地娛樂市場，也從來沒出現過一位你這樣的真正國際明星，跟世界接軌的身價當然會讓內地市場很不適應，被誤作費用偏高也很正常！”
“可這種毫無來由地被人詬病，讓我很上火呀！”
“那你得從自身行為上找原因，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人很看不慣的事情。向上反映問題的人，未必都心懷叵測，像你這種過高的通告標準，也確實在內地市場獨一份。”
“其實我自己是有準備的，加上我不同于常人的身體條件，早就預料到合適的通告不太好找，所以才早早地自己編劇，自己執導，自己寫歌，自己策劃綜藝。”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可能正是你這種萬事不求人的工作作風，反而讓人認為你的不可把控？再者說了，你利用一些玉化樹都能把好幾個國家級的科研機構使喚得團團轉，你想過會不會有這方面的原因沒有？”
“嘶......這還真有可能是個問題，沒有人愿意見到不可把控的人和事，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些，被人不太待見了？”
付浩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就比如現在，我就很不情愿跟你面對面講話，因為你的個頭太高了，說話得半仰著個頭！”
他的笑容里很有些意味深長，說到這里也就此止住了。
劉清山也逐漸明白了過來，若有所思的一邊搖頭，一邊點頭的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王安琪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你們兄弟之間說話還要藏著掖著？就不能給他說得更明白一點？我都替你著急！”
付浩民笑著搖搖頭：“媳婦兒，山子這小子聰明著呢，沒腦子能白手起家掙下這么大一份家業？我是能說得更明白一些，但也有可能會影響他自我判斷分析的效果，由他自己來半猜半解的搞明白其中原因，會對他將來的事業有幫助，不然何以駕馭整個雪域集團！”
“浩民的做法很對！”卞連錫手里拎著幾包藥走了過來，“經常性的自我剖析就比別人的頻繁指點管用，山子手里有那么大的一攤子事，自己的分析判斷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他很快話題一轉，“但是及時的提醒也不可或缺，你們家老爺子拿一件小事來敲醒他就是智慧了，往往看著不起眼的提醒，卻寓意著意味深長！”
付浩民咧嘴樂了：“原來卞老對于我們的所謂官方語言也很了解呀！”
卞連錫笑著搖頭：“萬變不離其宗，身處地位不同，該說什么話也有明確的區別，官場也是江湖，只不過缺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責任感而已！”
“嗯，有道理！”
“山子這小子我們不用太擔心他，他跟絕大多數常人不同，某些行事作風也不能以常人計，至少除了他，沒有人敢在現場直播的擂臺上一拳把人打死吧？可他就是這么做了，效果卻是出人意料的好，我們都不得不佩服啊！”
“是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有些問題對于他來說就從復雜變簡單化了，別人還學不來！”
“所以說，我們都能想明白的問題，能掌管一國走向的領導們還能被人左右？怎么使用，如何駕馭他，上頭必然會有謹慎的思考，不是我們這些小民能夠意圖施加影響的！”
付浩民忍不住朝卞連錫豎起了大拇指：“原來真正明白的人藏在這里呢，難怪從沒聽說過，您老曾站出來公開為他講過話！”
卞連錫樂道：“我甚至在開辦這個養生館后，就很少走出這里的大門！知道為什么嗎？能力所限，愛好所致，職責所在，執念所指，個人能力該做什么事，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最終歸屬，看清楚這一點，你就會活得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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