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娛樂王朝 > 第一千八百三十八章 曲藝演出(六)
  再說句句都帶一個地名,外地人根本不認識,也不可能理解你對老泉城的那種懷念情緒,你憑什么讓全國人跟你一起懷念這座城市?

  不可能引起全國人的共鳴,自然傳唱度就不高了。

  看看江城的歌詞,是不是句句都是春熙路也變了,浣花溪也臭了,錦江也變味了,琴臺路也沒落了,寬窄巷子也變了,沒有吧。

  而是依托這座城市懷念故人,描寫的并不是江城那座城市本身,而是每個人心中都有個的那個“江城”。

  每個人都有過的對某個城市里某個人的思念,能引起所有人的共鳴,自然這首歌就火了。

  不過劉清山并不在意這些,他“創作”這首歌無非是在表達自己的一份念想而已,至于今后會不會火,他是真的不太在意。

  但也不能否認這首歌的旋律讓人放松,是首心思細膩、值得一聽再聽的好民謠,仔細聽幾遍甚至可能會有些淚目。

  劉清山的演唱聲音也很好聽,感覺聽著這歌心都靜了,而且很有畫面感。

  只是它是不是合適當做宣傳這座城市的歌曲,是不是能給這座城市帶來更多的名氣,他同樣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在流露出對故鄉的深情之外,表達了心里的掙扎與無奈。

  那么這個掙扎與無奈又是怎么個來由?其實部分歌詞里已經體現出來了。

  “古街古巷都已經被拆了,民國的火車站我都未見,青石板的泉水早已沒了著落,戶戶垂楊的美景已成為傳說”。

  “古城的大西邊兒有黃河流過,東南北那三邊兒有山川包圍著,內蒙古的風沙它長驅直入呢,泉水仍滋潤著城市的脈絡,雄偉的城墻只剩個解放閣”。

  它以泉城的不同標志性景觀與市井生活為意象,不僅表達對這個城市純粹的熱愛,更是表達了這座城市在現代化過程里遺失的很多美好。

  記憶里的那些街頭巷尾濃郁的市井氣息,想象中這個城市獨有的文化底蘊和展現出來的最獨特的文化魅力。

  那些富有著城市特色的人們,以及那些古老的建筑,都在飛速的現代化逐漸消逝。

  隨之而來的,是城市個性的遺失。

  每個城市開始變得越來越像,記憶里的家鄉也被永遠留在記憶里。

  盡管劉清山遺憾于城市文化的沒落,但是也在字里行間流露著對這個城市的深情,這是整首歌里讓人最感動的部分。

  他歌唱這個城市的很多美好,也一次次重復著那句“泉城吶濟泉城吶,我有多愛你呢”。

  至少,在今天,這首歌贏得了很多掌聲和認同。

  由于今天到來的各地媒體記者比昨天多得多,使得它可能受到的關注也會更多,但這些對劉清山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他更在乎兩場演出能帶來的對曲藝行業的是否重視。

  為此,大部分觀看的時間,他都在有意無意地跟記者交流,言語中的憂患意識明顯。

  其實有敢于表達的記者,指著舞臺上的表演說出了不得不面對的現實,那就是拋開地方性的因素不談,現在能看懂戲曲的觀眾越來越少了,使得表現力非常強的戲曲沒有人能看懂。

  而且人們還有一個誤會就是,欣賞戲曲是“聽”而不是“看”,這就使戲曲的舞臺表演性喪失在這種觀念中了。

  這里面還有那特殊的十年這種不可抗拒的因素,它除了使演員斷代外,還使觀眾斷代。

  演出沒有觀眾就好像商品沒有市場,沒有市場自然會被淘汰。

  還有,現代人都是很浮躁的,沒有一個人愿意稍微安下心來去品品戲曲,當他真的品出味道后肯定會愛上戲曲。

  但問題是現代生活節奏快了,而戲曲唱腔多半是一板一眼的,所以很難為多數人接納。

  即便是在地方曲藝最強盛的時候,戲曲種類也存在著好像歷史上朝代更替一樣的自然規律,比如元雜劇沒落了,發展出來了明傳奇;雅部衰落了,花部就繁榮了。

  還有一點不得不說,就是地方戲中的方言問題。

  多數地方戲都適合自己的方言配套的,這很容易使一些觀眾聽不懂唱詞,也就不難理解的為什么喜歡的人越來越少。

  劉清山就把這些民間的意見反饋,示意跟拍的國視記者把相關內容整理出來。

  這種學術性的資料備注,就不是他索要關心的問題了,而且自身的影響力也不夠,只能通過國視這樣的單位來反饋或是體現出來。

  今天的相聲并沒有采取劉清山之前的建議,由老郭帶著其他人演繹另一種版本的扒馬褂。

  而是他跟張文順和謙哥分別合作了一出傳統段子,前一段是《叫賣圖》,后一段是《學小曲》。

  不得不說,這兩個段子都把老郭穿透力極強的嗓音特點體現了出來,僅就這方面的能力而言,他就遠遠超過了如今絕大部分的新老相聲演員。

  他對于傳統戲曲和各種傳統曲藝演唱形式都很愛好,且自幼就不斷學習鉆研,今天在臺上展示的那些,恐怕只是他掌握的大量此類唱段中的一小部分。

  好多人詬病他唱什么都有一股評劇、梆子味兒,你說他跑調吧,可大部分都還在調兒上。

  戲曲、曲藝的音樂有一定程式與內在規律,這是決定戲曲、曲藝味兒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一種戲曲、曲藝之所以與另一種有所不同的原因。

  不跑調至少意味著他的演唱能夠遵循這個基本規律,至于對不對味兒的問題,那就是專業解讀的事情了,畢竟絕大多數的普通觀眾聽不出來,而這些人才是影響到曲藝能否復興的關鍵性問題。

  況且老郭就是在說相聲,他的相聲是在傳統的基礎上面進行再次的創作,也正是有著傳統相聲來為他提供了豐富的資源,也才是其相聲能快速發展的一個原因,這一點任何人不能否認。

  而且相聲的本身就是要進行表演,并且要把自己融入到每一段相聲里面,這才是相聲的根本。

  他的語言特色里面,以及在平時說話方面,會經常使用的一個點就是自己說話的自相矛盾,造成前后語言的笑點,讓觀眾有種猝不及防的驚喜。

  比如他在一場單口相聲里面曾經說到過這么一句:今天我給大家說個故事,這個故事距離現在不遠,家里有老人的可以回去問問,這個故事在明朝正德年間。

  這個時候觀眾反應過來之后,就必然會心領神會地哈哈大笑。

  本來大家以為距離現在不遠就是幾年之間的事情,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又說到這是明朝的事情,前后的落差巨大,讓人猝不及防,不過卻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還有一個經典的段子叫做《我要幸福》,這個段子是個畫面感極強的故事,需要相聲演員的演技,用自己的演技來把這個故事里面的人物表現出來。

  開頭的時候就告訴大家自己是個好人,那么大家在潛意識里面肯定就會覺得好人肯定是做好事的。

  但是隨著故事的推進,大家發現這個好人一點都不好,還抱著烤紅薯的箱子亂跑,這種極致的反差,就是很好的諷刺,讓人覺得很是好笑。

  這種方式其實就是很高級的隨機應變,老郭能自己給自己埋包袱,也能自己給自己來抖包袱,這就是很高級的表演形式了。

  他更突出的長處,就不得不說他那扎實的基本功。

  就比如說同樣的段子,別人說了但是沒有人會覺得好笑,只要是他說的,就會覺得很好笑。

  簡簡單單的相聲,但是能讓別人容易發笑,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做到了。

  相聲界的多種藝術形式他都會,而且他講的相聲能讓人愛聽,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這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練成的。

  今天的演出效果就是這樣,但凡他出場的時候,往往就是園子內外笑聲最強烈密集的階段。

  并且連整個后臺的人都擠到候場口圍觀他的表演,實際上就已經說明一切問題了。

  還有一個連小孩子都知道的現實,那就是在之前華國的晚會或節目表演上都已經很久沒有多少相聲的身影了,相聲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我們大眾的視野里。

  后來是因為老郭的出現,把相聲重新帶回了我們大眾的視野中,逗笑了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漸漸地讓相聲也重新回歸了節目表演的舞臺上。

  更何況他還帶領著他創立的德云社,把相聲帶出了國門,用相聲做了一次世界性的巡回演出。

  讓更多的國家了解到我們華國,了解到華國有這樣的傳統文化,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國人為相聲而慶祝的事情么?

  以前在我們老祖宗的眼里,都沒有覺得能把相聲帶出國,但是他就做到了。

  如果這些都不算藝人的優點,那哪些是優點呢?

  他現在的成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們需要為郭老師點贊!

  就因為迄今為止,還從沒有哪一位相聲演員把這門傳統藝術做到以傳統文化的方式遠播到海外去。

  但是他做到了,而且仍舊還沒有其他同行能做到這一點,你又憑什么去質疑他的藝術成就呢?

  不能否認他是爭議人物,但是他敢說的針砭時弊雖然夸張了點,但是絕對不是低俗不入流。

  人心里面都有桿秤,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藝術不分等級,作為語言行為藝術的專家,他讓我們看到了語言的魅力。

  也讓我們看到了,幽默需要有一雙善于觀察生活亮點的眼睛,一個經常積累笑點的腦袋和一張能說到別人心里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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