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連錫點點頭：“我也理解你們，可至少你們首先也要對我有足夠的信任吧？好了，這件事的前后曲直說太多也沒用，但眼下京都地界上的各大家族和其他勢力都被深深的震驚到了，有人甚至傳信給我，事發的第二天，高層會議可是開了很長時間！這件事大了，你們知道嗎？”
劉清山搖頭樂道：“再大能大到哪里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凡事是講求證據的，我有不在場證據，巧合的是您和四爺的安排，更在側面驗證了我的確沒有事先的策劃痕跡，不然留下一名先天武者坐鎮京都，可比千軍萬百還要靠譜！”
“只能說這種巧合來的還真是時候，彭四海坐上飛機的時候，事情還沒有發生。而且你也說得在理，如果是你在策劃這件事，明知有風險，就決不會把一名先天高手送到國外去，有他在，可震懾的東西太多了，至少幾百年世界上沒有公然出現過一位這樣的人物了，國家方面不得不謹慎對待！”
“我敢說，四爺在節目里出現之后，咱們的散人廬里就少了很多打探的人吧？”
“你小子果然料事如神，不僅熟人里的怪異表情不見了，相對陌生的面孔也一下子減少了很多！”
“老爺子，您老計劃這種事多久了？我怎么之前沒達到任何的消息？”
“自打散人廬開業之后，我跟老彭就一直在念叨著這件事，我們的共同人只是，僅憑你一個人的能力，哪怕天大的本事，短時間內也造成布料真正的全面威懾力。在得知藏域有先天者存在后，我們的心里就更焦急了！當真若計較起來，老彭在其中起的作用最大，因為他瞞著我私下找地方突破去了，你比我還知道這么做的風險有多可怕！”
“原來四爺不是自然進階？”這一次劉清山是真的被驚到了，心底里對于彭四海的感激。也一下子飆升了太多。
卞連錫點點頭：“事后我問他他也不說，只是笑呵呵的在我跟前展示他的先天之氣。其實我還是能看出來的，他當時冒險一試是做了多大的決心，因為這件事實在太兇險了，一個不差就會導致一生的修為喪失，甚至丟掉性命！”
金溪善已經在開始抹淚了：“四爺是在設身處地的為我們著想，很后悔前些天見到他時沒多問幾句！”
看到了眼淚，卞連錫似乎心腸也一下子軟了下來。
他從不早上空腹喝茶，此時桌上擺著的是道家養生藥茶，給金溪善倒上了一杯才笑道：“他這次回去是幫你們找幫手去了，好把盛陽騰出來做他該做的事！”
他跟樊盛陽、瞿香凌有類似的經歷，追查兇手線索的事情一直沒放棄，包括這個養生館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同于劉清山幾乎把全部精力放在了事業上，他年逾九旬，實際上早看淡了一切，唯有這件事是牢牢記掛在心的。
劉清山很認同這樣的安排：“洪門確實能幫到我的很多，之前還跟四爺商量過，想找他的人幫我組建劉家班呢！”
“這不正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洪門里的人才更集中，據說你的大名也頗有號召力，幾個電話撥回去后，他在一上午就有了決定！也幸虧他的火爆性格，想到了就去做，才恰好趕上了跟祥東集團的事情錯開，在側面幫你打了個掩護！”
“是啊，知道了這些后我還在感嘆呢，劇本都編排不出這樣的巧合呀！”
“也正因為此，京都的很多人把你的嫌疑擺出在了最大嫌疑之外！你還有一點做得不錯，全國各地的起火點之間的時間差很短很短，按照常理推斷，絕不可能會是十個八個人能做到的，于是這件事最終被定為了團,伙作案，而滿天下的人都知道，這跟你的做事風格完全不一樣！”
“這么說，我要不要給媒體或某個人訴訴苦？”
“不，正相反，我跟付老的意見是相同的，你不僅不要在這件事情上試圖撇清自己，反而公開表達你的內心最真實想法！”
“付老找過你了？”
“這種時候，他怎么好出現在養生館？我們是電話聯系的，他還說了不用擔心通話內容被泄漏的可能！”
“他還說什么了？”
“怎么，你小子怕了？怕他見到你痛罵一頓？放心吧，付老說過，你在這件事情上的把持力度很明智，沒有傷害太多的無辜，那些失蹤的人都是罪魁禍首！不然這么大的火勢，又是全國各地的近百處，除了少數的失蹤人員，居然連看管人員都沒被燒死。”
“我是在竭力避免傷及無辜，但凡能發現的人都點住了丟了出來，事后卻從他們身上找不出被點穴的痕跡，只會被認為是被火勢熏暈了！”
“總之付老讓我特別交代給你，今后這種事決不允許再做第二次！否則他不排除會大義滅親！”
劉清山撇了撇嘴：“他憑什么就認定是我做的了？”
卞連錫嘿嘿冷笑著打擊他：“你以為自己做的就這么天衣無縫？大錯而特錯！首先，你的科技園內同樣失蹤的人就無法解釋，而且你忘了那個提前逃走的王詠梅？她可是整個竊取數據的具體執行人，雖說她把丈夫推了出來當做了替罪羊，但從頭到尾可是都參與其中的！”
“那又怎么樣？即使找到她，也只能供出事情的起因，但后來發生的事她可沒參與進來！”
“我的天，你的腦筋怎么這么笨，有了起因才會有后來的一系列，警方破案是需要證據，但對于某些人來說是不需要任何證據的！”
“好吧，那個王詠梅到底怎么樣了？”
劉清山仍舊不太在意，對于卞連錫的怒氣也當做沒看到，因為他做這件事的目的就是要警告一些人，很多漏洞也是特意留下來的。
“看來付老真把你研究透了，早跟我說了你會是這種態度！”不知為何，卞連錫忽然沒有了火氣。
金溪善怕兩人嗆嗆起來，趕緊搶在劉清山前面問道：“付老是不是幫山子抹去了很多痕跡？”
卞連錫望著她猛地哈哈大笑起來，“付老一直沒怎么出手，是有人幫他抹去了很多手尾，會使你永遠想不到的人出手了！”
金溪善算是局外人，也缺乏縝密的設計思維，于是滿臉都是迷惑之色。
劉清山卻在嘿嘿冷笑：“是趙家人吧？我聽付老說過，當晚的事情一出，趙家就借用關系強行把偵破權搶在了手里！”
“好小子，你果然不簡單，這都猜出來了？也對，事情是你做的，可能引起的后果你心里肯定有了準備！”
“我若說這么做的原因就是為了趙家人呢？老爺子，我是想到了他們會表現得很積極，但幫我抹去痕跡不至于吧？雖然那些漏洞大多數是我故意留下來的，但這么大的事情，他趙家想瞞就能瞞下來？”
“當然不能，在國家機器震怒之后，所有的勢力都得靠邊站！所以，趙家的趙方諸親自出面了，他跟付老短暫的見過面，于是事情就被有效地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了！小子，你想明白趙家為什么這么做了嗎？”
“哼哼，我的最終目的就是趙家，他們害怕了！”
“這話怎么說？”
“很簡單啊，我在某個保險箱里留了個紙條，上面留了個地址，而據我所知那個地址是趙家的秘密藏寶庫之一，據說像這樣的地下倉庫還有六個！”
“臥槽！”一身仙風道骨氣息的卞連錫居然爆了粗口，“付老可沒跟我說這些，你是掐準了保險柜不會被大火給毀了，就給趙家人留下了那個紙條？”
劉清山的笑容里充滿了嘲諷：“趙家人怎么敢把這種事情告訴付老爺子，那個祥東集團在明面上跟趙家配合的很默契，相互間的往來也好得像一家人，殊不知早就留了暗手，把查到的趙家秘密隱藏的極深。趙家看到保險柜里的其他東西都不見了，唯有那張地址留了下來，就知道是被人掐準了脈搏！”
“但他們又是怎么確信你知道地址中的含義？”
“很簡單啊，我在紙條上畫了個笑臉，根據筆跡的檢測，他們當然能判斷出具體的畫出時間來！”
卞連錫在拍打著自己的胸口，表達著自己的心頭震撼，力道之大，都在震得他頜下胡子都在亂顫。
好半天他才嘆息道：“原來你已經把細節考慮到這么精細了，看來我跟付老都白替你擔心了！”
“有了那張紙條，之前的那些細碎線索他們才會盡數結合起來。但沒辦法，那個時候他們為了邀功，有些已經匯報上去了，此時再想抹除干凈，就要聯合付老做這些事情了，畢竟這么大的事情肯定驚動了軍方，以目前的局勢來分析，也只有付老親自出面，才能把影響到某些軍人高層的決斷力！”
“是啊，這么大的事，僅有警方出面是不太可能的！不對，你就不怕趙家人交上去的一些證據已經討不回來了？那不就誤了你的大事？”
還別說，一向號稱自己大半生活在山里的卞老道，居然對于官場上的事也能有很深刻的見解。
而且這種擔心可不多余，上面的人際關機復雜著呢，并不是只有趙家人能夠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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