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主歌部分還算是中規中矩,觀眾們只覺得新奇和好聽,內心里還沒有其他的特別感受。
但第一副歌出來后,旋律已經越來越上頭,很多人其實已經在感到陣陣頭皮發麻了。
可這一部分仍僅算是開胃菜,戲腔的副歌部分一經穆彤昕開口念出,就讓整個場館陷入了神情呆滯狀態。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挨閥設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現場很多聽得懂古語歌詞的人,普遍都上了年紀,他們當中竟然有人不由控制的的潸然淚下了,因為他們聽出來了其中明顯區別于春花秋月、情情愛愛的悲戚家國情懷。
實際上這首歌是有歷史背.景的,在解放前的某一年,國外勢力入侵華國,北平淪陷,整個城區被敵軍包圍。
敵軍的頭領來到了城里最熱鬧的劇院,并指名一位當時著名的京劇演員為他們單獨演奏以慰問敵軍,若不從便會火燒北平,那位演員以笑示意,沒有拒絕。
夜晚來臨時,劇院恢復了以往的熱鬧,臺上唱著戲,臺下坐的卻是豺狼虎豹。
突然,著名演員大喊了一聲“放火”,整座戲樓陷于大火之中,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而門窗都被堵死了,面對火勢臺下亂成了一片。
可臺上卻歌聲不止,每位戲子都謹記祖訓,嗓一開必唱完“位卑不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還有令人心痛的,舊時代鄙視唱戲的伶人,言之必稱戲子。
正是由于這樣看不起伶人的門戶之見,當地地方志并沒有記載這件事,卻在有意無意間,讓這種不堪屈辱的正義抵抗行為湮沒于歷史之中了。
事實上劉清山早在來灣島之前,就安排廖欣組建了一個小劇組來拍攝這首歌的MV,內容就是還原這段歷史故事的原貌。
而且整段故事講完之后,還通過當時老百姓的幾段對話,來延伸出那個年代的戲曲藝人艱澀的社會地位。
對話的內容是這樣的:
“聽說京城那里死了個戲子。”
“是有這么一回事。”
“那戲子是怎么死的?”
“不過是做了個真虞姬信了個假霸王罷了。”
“可是我聽說的不是這么回事,而是那戲子自己在死前一直唱戲,唱到了死,與鬼.子一起同歸于盡了!”
“戲子而已,那位角兒的戲你之前有資格去聽?有錢人家里養著的寵物罷了,死了倒也干凈!一了百了!”
劉清山回到京都,就會把這首歌跟MV同時發布,即將引起的社會震動,不用想也能預料得到。
此時的歌聲仍在繼續。
這個時候,背.景音樂已經泛揚起交響樂的共鳴,澎湃而宏大的音律之下,金暮晨的昆曲念白又起:“濃情悔認真,回頭皆幻景,對面是何人!”
絕大多數人只被這種戲曲改念白的方式給驚艷到了,唯有聽得懂昆曲的李忠勝等幾個老人,已經在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因為他們從這幾句歌詞精華里聽出了整首歌想要表達的真意。
其中的李忠勝甚至在喃喃自語,恐怕是唯有身在后.臺的劉清山才能辨識出來,此人的口中念誦是在反復重復一句話:“此曲不火,天理難容!此曲不火,天理難容!”
即使是劉清山這位“創作”者,對這首歌最是熟悉了,此時聽到那處團成員們的完美演繹都在渾身起戰栗,更別說第一次聽到它就已經失態了的李忠勝了。
他很理解對方的這種感受,任何一位心懷家國興亡的人,只要聽得懂,被感動到都是情之所至。
第二遍的重復之后,并沒有如往常在舞臺上唱跳的女孩子們,鞠了一個古風禮款款走下舞臺,劉清山剛在臺上現身,臺下李忠勝所在的位置就高高舉起了一只手。
這種主動要求發言的狀況,在任何形式的演唱會十分罕見,劉清山深悉其心情,趕緊的笑聲以對:“看來咱們的忠勝大哥有話不吐不快了!快把話筒送過去!”
李忠勝一把搶過了話筒,眼角的淚跡在追光的照射下顯露無余:“可能很多現場觀眾并沒聽懂全部歌詞,我強行出頭打斷劉先生的正常演出,實在是有些話不得不說出來,不然總是憋在心里太難受了!”
劉清山接過話來:“有話您盡管講,我今天的演出算不上演唱會,只是跟自己的粉絲們互動,都是一家人,完全可以自由發揮!”
他這番話必須墊到前面,以防事后有不知輕重的歌迷或記者說三道四。
李忠勝點點頭,語氣誠摯而忠肯:“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出來,這首歌是在演繹舊時候的某位伶人的悲戚過往。什么是伶人,古有伶官傳序,今有赤子愛國之情,時光錯落輾折年輪,卻為忘卻這古老的職業,今時聽曲唱戲,多是老人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其實我也只聽出了一部分,能深刻感受到這首歌里還會有故事,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打斷演出,就是希望劉先生能把它背后的故事講給觀眾們聽!”
劉清山點頭又搖頭,因他心里很清楚,盡管這個故事里并沒有摻雜多少跟灣島有直接關聯的內容,當然關乎家國興亡的部分可暫時排除在外。
但畢竟里面飽含著一段很嚴肅的歷史事件,由于彎道和內地之間特殊的歷史淵源,他還真不好在這個舞臺上把故事講出來。
他自己是不在乎灣島會有什么后續反應的,但XY女團正處于發展的初期階段,在此期間是不能迎來莫須有指責非議的。
只要這個故事不是在灣島的舞臺上講述出來,就不會有額外的擔憂因素,這個地點的選擇很微妙,他不得不做完全考慮。
于是他是這樣回復的:“相關故事內容,會在今后的MV里完整展現出來,目前它的大部分制作已經完成,還剩下一點兒后期的剪輯,為保守秘密,我看把懸念留到以后吧!”
聽他這么一說,李忠勝經歷過的人生世故太多了,哪里看聽不出來劉清山有難言之隱,因而迅速就轉換了話題。
“那我只說說自己的觀點吧,這首歌我不僅全力推薦,而且要嚴正的表達我的態度,那就是此曲不火,天理難容!”
后面八個字一出口,就引來滿場嘩然,因為稍有點兒閱歷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女團的這首歌深層面的意義非同小可,絕不只有表面展現出來的古色古韻這么簡單。
同樣聽出內在涵義的羅達右,也站起身走到了話筒前:“我沒有忠勝那么高深的古文詮釋能力,但一樣聽得出歌里在著墨于戲幕起落之下個人命運的悲劇色彩,那幾段震撼的戲腔吟唱更是完美地貼合了許多人對于古風的想象,也包括我本人!而且整首歌曲高音空靈悠遠、低沉之處細膩婉轉、戲腔華麗震撼,將昆曲行腔優美的特點詮釋得淋漓盡致,我也認為他必火!”
劉清山樂道:“達右大哥,您哪里是對古文不了解,比我這個創作人都精道得多!我之前對昆曲就沒什么具體概念,之前它對我來說太過高深艱澀了,是由于這首歌才臨時做了點兒研究!”
羅達右搖頭樂道:“關于這個話題,我看以后再做詳談吧,今天可是你的演唱會,我們不能總讓歌迷們干等著!”
隨著兩個人重新坐下,劉清山的演出才得以繼續。
在他連續演唱了兩首老歌之后,泰勒再次出場,唱了一首她新專輯里的歌。
劉清山利用這段時間的閑隙,特意詢問了金溪善的意見:“要不要咱倆再合唱一首?”
金溪善笑著搖頭:“我們已經占用了你太多時間了,還是算了吧,不然今天的演出會拖到很晚!”
“沒關系啊,一首歌也就幾分鐘,拖個半小時足以演唱好幾首了!”
“不,今天是你粉絲的專場,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華語歌太少,我們幾個都會減少演出時間的。幸好這里是灣島,若是換做內地舞臺,英文歌最好一首也不要出現!”
“真的決定了?”
“嗯,為了配合我們幾張專輯,忠勝大哥都放棄了跟你合唱的機會,再多就有些過份了!”
劉清山也不強求,轉而找向了樊盛陽:“管記者送來的資料你看過了?”
樊盛陽點頭稱是:“是一個叫做瓊斯的澳洲人行為異常,這個女人不但很巧妙地利用了香江祥東集團的人脈關系網,而且通過很不道德的手段跟那里的很多富豪、官員建立了曖昧關系,但那些人并不了解她的真實身份!”
“也就是說,經她手網絡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以便伺機于我們不利?”
“這一點還不明顯,從資料里體現出來的是這位瓊斯在重組走私勢力,而且隱隱流露出一點兒她有跟海外勢力勾結的痕跡!”
“可以理解!海上那么大的動作必須有海外勢力的參與,我更關心這些海外勢力里有沒有小島國人的存在,目前或許能給我們造成一定損失的也只有那些隱門勢力的小鬼.子了!”
“師父,看到這些資料之后,我有個想法,那就是暫時把我的婚禮延后,提前開啟尋找隱門勢力的行動,因為資料里還記錄了一些瓊斯在香江跟一些神秘的內地人交往的線索!當然了,這部分內容多來自猜測,我想親自去香江暗查一番,順便給您接下來的拍攝工作打個前站!”
“嗯,這樣也好。那你打算帶哪幾個過去?你跟香凌的同時消失會很容易被人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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