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答——滴答”順著手腕流下。
劇烈的疼痛過后，姜妍羽的身體慢慢發冷，最后不再疼痛。
她沒看見極樂世界，最后一刻眼前是一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光環，死死籠罩著她。
面前的那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一陣閃爍過后，恢復到了最初的桌面圖。
一家三口在海邊，爸爸媽媽和小羽，雙手舉過頭頂，做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姜高從外面回來，手里拎著兩條鯽魚和一些蔬菜。
“小羽，爸爸今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鯽魚，炒兩個你喜歡的蔬菜。”
小羽沒有回應，姜高也沒多想，拿著菜直接進了廚房。
廚房還是之前小琴在世時的擺設，筷子和碗放在消毒柜中，不同規格厚度的刀具在對應的插槽中。
一切都和往常一模一樣，抹布會蓋在水龍頭上，這是小琴的習慣。
在小琴離開后這幾天，姜高對她的每個習慣都在模仿和重復。
“小羽，今天的鯽魚有點大，咱們一條煮湯，一條紅燒.......”
姜妍羽沒有回應，屋子里面只有姜高一個人的聲音。
他自言自語了很久，害怕家里靜悄悄的。
小琴在的時候，家里歡聲笑語，現在取而代之是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打開水龍頭開始洗魚時，他突然眼神看向了刀具收納盒。
很快，他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全身上下不寒而栗。
少了一把水果刀！
“小羽——”
姜高不停敲著女兒的房門，房里毫無回音。
即便老婆離世，女兒再難過的時候，也不會不應答他。
小羽難道......
下一秒，姜高轉身去了鑰匙收納柜，拿出女兒房間的備用鑰匙。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聞見一股鐵銹味。
人血和動物的血還是有區別的，動物的血帶著一股子腥臭味，人的血沒那么臭。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女兒的床鋪，女兒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已經被血染紅，成了一條血色紅裙。
地上一大灘的血跡，華佗在世，也無法救活她的女兒。
“小羽——”
姜高絕望地撲向女兒，女兒的手、女兒的臉、女兒的身體都涼透了。
“啊——”
一聲凄厲的嚎叫聲，驚得對門的鄰居打開門一探究竟。
“老高，出什么事了？”
對門男主人敲了幾聲門，里面沒有人回應他，但可以清楚地聽見老姜在里頭大哭。
“老高，你沒事吧？快開門啊！”
敲了半天的門，樓下的鄰居都開門一探究竟。
“出什么事了？老姜怎么了？”
“我剛才在屋子里頭，就聽見對門傳出了一聲慘叫。
開門一聽，里面有人在哭，是老姜的聲音。都敲了半天的門了，老姜一直不開門。”
這話一說，大家都不放心了，不停敲著姜高家的鐵門。
“老姜，別想不開啊，遠親不如近鄰，你有什么事情跟大家伙說說，我們能幫肯定幫你。”
“是啊，小羽，趕緊勸勸你爸，千萬別犯糊涂啊！”
“........”
左鄰右舍敲了很長時間的門，屋子里頭沒了動靜。
“要不，咱們打撬鎖電話吧？”
“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萬一里頭出事了呢？”
話音剛落，鐵門打開了，姜高站在眾人面前，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姜高懷里抱著一個血人，渾身上下、手上臉上都是血。
地板上都是血，所有人都嚇得步步退讓。
“老姜，你.........”
“虎毒還不食子，老姜，你......你糊涂啊！”
“報.......報警！老姜殺人啦！”
幾個男的哆嗦著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一女鄰居發現姜妍羽的手腕處一道很深的刀口。
“等會兒，小羽她好像是自殺！”
姜高一臉絕望，眼神變得空洞無比。
下一秒，“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姜妍羽的尸體從他手上滾了下來。
左鄰右舍嚇得不輕，以為姜高馬上要暈過去，沒想到他靜靜跪在女兒身旁。
忽然之間，他笑了，笑得猙獰可怖，笑得左鄰右舍，無不退避三舍。
“瘋了，老姜瘋了，快報警！”
姜高渾身是血，看著女兒的尸體喃喃自語。
很快，小區響起警笛聲。
警察和法醫趕到現場，進行一番現場勘察，確定姜妍羽是自殺。
姜高遭受了致命打擊，先是喪妻，如今喪女。
一直跪在地板上自言自語，精神已經恍恍惚惚。
他們家的慘事兒，基本上都是左鄰右舍說出來的。
高杰目不轉睛盯著姜妍羽的尸體，突然發現死者長相特別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猛地，他想起早上在東城河發現的兩名溺水死者。
兩部手機相冊里面大量黃圖，女主角就是面前的死者。
沒錯，姜妍羽就是地鐵三號線的女主角。
鄰居見警察來了，話匣子都打開了。
“小羽這孩子很乖的，最近網上的照片，我們都不信是小羽。”
“警察同志，你們要替小羽查明真相，這孩子多半是想不開才走了極端。”
“老姜太不容易了，老婆剛走，女兒又沒了。
這么幸福的三口之家，怎么一下子就家破人亡了。”
“.......”
姜高跪在那邊一動不動，嘴角突然勾起，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接著，他像是拼勁了洪荒之力，對著左鄰右舍，那些虛偽的嘴臉，吼出一個字。
“滾！”
鄰居碎言碎語散開后，管瞳從姜妍羽自殺的臥室取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高隊，有發現，死者電腦桌面上有個視頻。”
高杰接過電腦，點開視頻，姜高突然發瘋似的站了起來。
“別碰我女兒的電腦，別碰！”
小武和大雷控制住姜高，高杰幾個看著視頻。
視頻內容竟然是“姜妍羽”和一群男人上演的動作片，畫面尺度堪比島國動作片。
姜高臉色憤怒，想要搶過電腦，砸得粉身脆骨。
高杰一把護住，交給了技術部蕭良。
“大叔，您先冷靜點，這些都是罪證。”
姜高近乎發狂，雙目赤紅：“這些不是罪證，這些是害死小羽的罪魁禍首。
警察同志，你們快去抓壞人，小羽被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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