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七配合地打開了帳篷的天窗部位,兩人雙雙躺在各自的帳篷單間,凝視著天空。
原本計劃中是很浪漫的,厲云霈打算將云七七摟在懷里,兩人共賞彎月和繁星。
結果誰知道是個雙人帳篷,導致他們倆各看各的星星……
厲云霈心煩意亂,平躺在枕頭上,扯了扯白色的襯衫領口:“云七七,你熱嗎?”
他與她之間還隔著一扇薄紗質地的層網……
“還好,山頂挺涼快的,就是沒星星。”云七七眨巴了下烏黑的眼睛,安靜欣賞黑壓壓的夜。
厲云霈聞言一愣,這才抬頭專注地看了一眼夜空。
無邊的墨色沉入一切,哪里還有什么繁星。
男人絕美英俊的臉廓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今日的約會計劃怎么這么不順利,他原本想的是她爬山爬累了后,背她上山。
可有纜車坐的情況下,他背她顯得太白癡了。
這一計劃就pass了。
現在還沒星星!
就在這時,兩人的耳邊不約而同響起蚊子的嗡嗡聲——
厲云霈坐起身來,不得不關上了帳篷的頂端天窗,但還是放了幾只蚊子進來。
有防蚊貼的厲云霈正感嘆有些管用,下一秒,云七七的腿上就咬了個包。
云七七擰著眉,看著白皙如玉的長腿迅速紅腫個豆包,癢得她難受。
“防蚊貼對你不管用?”厲云霈挑了挑眉梢,一把撥開中間的薄紗隔層,半支撐著身體,墨色碎發遮住逛街的額頭,夾雜著凜然和冷酷。
云七七抿唇,“可能是……”
她的血估計太香了。
厲云霈毫不猶豫撕掉自己身上的防蚊貼,脫掉外套,挽起褲管,露出性感帶有腿毛的腿。
起身挪步來到她的身邊,直接平躺下來,后腦勺落在枕頭上——
“你安心睡,我睡你旁邊,讓蚊子咬我。”
“……”云七七頗為好笑,眼里染上一層溫柔情緒。
她沒有戳穿厲云霈,更不介意他躺在自己身邊,反正平日里在厲家的時候,他們也早都是共睡一室、共枕一床了。
生氣地從包中掏出一張黃符,直接貼在了帳篷外邊。
神奇的是沒有一只蚊子再鉆縫飛進來……
什么防蚊貼,還不如她的黃符。
一夜好眠。
魚翻白肚皮。
吃過早餐飯團后,今天便準備返程下山了。
臨下山之前,厲云霈望了一眼云七七,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去三生石前拜一拜?”
云七七勾唇一笑:“好啊。”
厲云霈見她同意高興壞了,眼睛黑的發亮,徑直握著她的手就朝三生石前走過去,雙雙跪在柔軟的蒲團上。
天際裹著薄薄的云霧,云霧散開是晨曦,天籟輕響,涼風習習。
一縷薄金的陽光照耀在這對男俊女美的身影上,三個虔誠的叩首……
下山特別快。
坐纜車直達山下,和葉燃江白他們匯合,剛一碰面。
云七七就發現兩個人一前一后,互相別扭地不理睬對方,好像吵架了,臉上分別都有尷尬的神情。
“你們怎么了?”云七七疑惑地問。
厲云霈也鎖著眉,聲線冰冷地道:“江白,不準鬧脾氣,葉先生昨天已經很辛苦了!”
葉燃幫他們搭好了雙人帳篷,他昨晚看的一清二楚,江白一直在摸魚,旁邊遞工具,而葉燃干活居多。
云七七抬起雙眼看了一眼身邊的尊貴男人,聽見厲云霈頭一次稱呼葉燃為“葉先生”,就知道他有多尊重她身邊的人!
這一點倒是很好。
之前她聽夏姬說過,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做不到這一點,如果遇到了就像是撿到寶貝,一定要珍惜。
更何況剛遇到厲云霈時,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會低頭了!
“厲總,我哪里有鬧脾氣。”江白語氣訴苦,面紅耳赤地都不敢回頭看,“你是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葉燃來到云七七身邊,也有點不好意思。
“發生了什么?”厲云霈追問下去。
“我……”江白難以開口,墨跡了半天才說道:“昨晚我們下山找酒店,結果好多家酒店都被預定滿了!我們才知道需要提前預約!”
云七七倒是同意這一點,“這里是大景區,又是天下第一情山,大多數人能在山下住酒店,肯定不會搭帳篷的,酒店自然是人員爆棚,一個月前預約房間都不奇怪。”
“那后來你們住上房間沒有?”厲云霈擔心地問。
“后來我們走了三公里吧,終于找到了一家賓館,幸運的是還剩下一間房。”江白捂臉,咬咬牙道:“但就只剩下一間了!”
葉燃揉著眉心,恨不得捂住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
厲云霈還以為是什么事,覺得江白矯情了,冷聲批評道:“江白,我承認平日里在厲氏集團給你待遇太好了,雖說我的助理位置可以住湯臣一品,但你也不至于矯情到湊合一晚上都不愿意!”
江白是厲云霈的貼身助理,江家人死光后,厲云霈就讓他一直跟著自己。
剛跟著厲云霈的時候,厲云霈就給江白在湯臣一品買了一棟房子。
葉燃聽得內心大為顫動,看向江白,原來這個家伙這么有錢?是個貔貅啊!
“不是……”江白真是解釋不清楚。
他哪里因為湊合一晚上而不情愿了,和葉燃共住一間房也沒什么,可偏偏里面只有一張床。
一張床就算了,這家賓館叫做“真情賓館”,隔音效果差極了。
他跟葉燃睡在同一張床后,隔壁為愛鼓掌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等到凌晨三點的時候,終于左邊隔壁的聲音結束,可右邊隔壁又展開了激烈的戰斗。
就這樣,他們兩人尷尬了一夜。
江白光是想到就可以腳趾尷尬地摳出三室一廳了。
葉燃見勢,阻止江白將昨晚的羞恥經歷講出來,連忙說道,“厲總,扣工資吧,昨晚江白一直埋怨,還瞧不起人家的風土人情!必須扣工資,讓他重新樹立一個良好的消費價值觀。”
“你說的沒錯。”厲云霈覺得有點道理,冷眼瞇起,淡漠尊貴道:“那就扣半個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