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云姒霍臨燁小說叫什么 > 第1429章 九爺:云姒,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今天開始我不去攝政王府了,我在外面安置了地方。”云姒是思慮過很久了:“我想把母親接出來,景昀跟溫予也跟在我身邊。住在攝政王府,始終不是……”
  可是還沒有等她說完,她眼前的男人,便開口否了她的話:“不能。”
  他已經把所有事情解決完了,她只能在他眼前,他才放心。
  而且,當初她跟霍臨燁和離,也是從搬出楚王府開始的。
  霍慎之清楚,但凡他松一下手,云姒的人可以控,但她的心,便不能控了。
  云姒不是個委屈求全的,不可能為了孩子低頭,為了孩子忍忍。.㈤八一㈥0
  只是,云姒的聲音只是頓了頓,還是繼續開口:“等齊王的眼睛治療好了之后,我們馬上去西疆。”
  這話,在昭示著什么,已經很清楚了。
  把齊王治好之后,去西疆之后,她就再也不會來京城,進大周。
  可是她一字一句都是分開,男人的眉眼,早就已經沉了下來,氣場也悄無聲息地在改變:“理由呢?”
  他問她要理由。
  云姒知道,方才的那些話,不足夠。
  默了一瞬,云姒開口:“我們不合適,你我,緣分已盡。”
  緣分?
  霍慎之也不生氣,反倒是淡淡一笑,眼中帶著最愛她時才有的溫和:“你也會用這種詞做借口。”
  云姒并不是個會回頭的人。
  她只要吃了苦受了罪,就不可能再往那個地方踏一步了。
  “婚姻”一事,到此為止。
  她會將他治好,大不了,就將自己這條命還給他。
  她知道的,若是沒有他,在這種吃人的地方,她活不到現在。
  如果償還了,她的心也安定了。
  黑暗之中,霍慎之忽然朝著她走近,站在她眼前,沒有碰她,用尤其清晰的聲音告訴她:“好,先搬出去。”
  馬車從后面過來。
  云姒靜靜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從怎么鬧都可以,唯獨不能拿命鬧。
  到拿命鬧,也沒有關系。
  最后,再到也可以搬出去。
  他在一點點讓步,他的底線在為她慢慢挪動。
  這些都有一個前提,云姒不能和離。
  看著他的背影湮滅在黑夜,云姒喃喃喚他:“律行。”
  她越是鬧著離開,他越是放低姿態,越是對她好。
  越是這樣,她越是舍不得。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條繩子,拴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收緊,讓她一點點地死。
  一顆眼淚墜落。
  ——“主子!”
  霍影從未見過霍慎之彎過一下腰。
  遙遙的,看見他停下來,手撐在一旁,霍影便知道是蠱蟲發作了。
  在云姒看不見的地方,霍慎之受著千刀萬剮之痛,尤甚從前。
  幽暗的燈火之下,男人的皮膚出現細小的血紋,是疼痛讓皮膚下的或微小或不微小的血管開始顯現。
  他口中,也隱隱有了血腥氣。
  “是……九爺?”
  云令政亦是未曾想過,能在這無人的街巷,見到霍慎之。
  他去尋了戰奴,這才回來。
  “是蠱蟲發作了,霍影去尋戰奴,我同九爺先進天香樓。”
  云令政冷靜非常。
  他這種性子,從記事到如今,敬重的人,唯有眼前這位。
  霍影腳步快,戰奴來時,還未來得及多喘一口氣,就已經被帶到了霍慎之眼前。
  疼痛來得劇烈,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猛烈。
  “怎么樣?”云令政快步過去。
  只是短短時間,霍慎之的眼底已經血紅一片。
  子蠱幾乎就要把他五臟攪碎。
  “不好!”
  戰奴才看了一眼,便叫不妙:“六小姐出事了!”
  “什么?”云令政擰眉。
  幾乎是同時,霍慎之撐著滔天劇痛起身。
  可就是這一瞬間,疼痛如同拉進的繩索,繃到了極致,在他動作之中,“啪”一下斷裂。
  一口黑血噴出的瞬間,象征毒的黑線,從霍慎之的手臂,如同植物的根絡,又像是瓷片的裂紋,在眨眼之間,侵襲了他的心口位置。
  “去找六小姐,她可能……可能……”
  戰奴說不出那兩個字。
  他只能用銀針壓控著霍慎之。
  可才落針,銀針就迅速變黑。
  這是母蠱著將死,子蠱受損震動,壓不住毒的緣故,也因為母蠱著心傷,子蠱動蕩,毒性開始沒了控制,迅速蔓延。
  “九爺,等等,你現在不能亂動。”
  戰奴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下第三針。
  霍慎之已經穿好衣物。
  云令政跟出去時,迅速開口吩咐戰奴:“你也一起!”
  -
  馬車里,幽幽的月光映照進去。
  散發著寒芒的刀刃鋒利無比,在冷月之下,尤其刺目。
  霍慎之的眸子,劇烈震動。
  這五年失去她的折磨,加上如今再看見即將失去她的這一幕。
  刺激的霍慎之那入了魔的執念跟壓抑不見天的情緒,瞬間將他吞沒,他徹底失控——
  “云姒!”
  當下頜被狠狠掐住的瞬間,云姒的是怔愣的。
  他來得太快了。
  快到讓她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從不喜形于色的男人,在這一刻,全然失控。
  近乎絕望的恐懼,讓他徹底忘記了蠱蟲帶來的疼痛。
  他受不起在一起失去。
  只要云姒活著,他也可以答應和離!
  ……
  天最暗時,戰奴說云姒不會死。
  霍慎之眼底的那股情緒,卻已經褪不下去。
  他病在心里。
  聽戰奴說沒事,他心中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不信。
  “九爺,你上哪去,你應該好好休息了。朝政上的事情,所有事情,您都不能再操心。”戰奴點了燈,轉身過去時,看見霍慎之出去的背影。
  也看見他原本已經夾雜了幾根黑色的頭發,在這短短時間,像是全然消失了一樣。
  又褪成了從前的銀白。
  戰奴張了張嘴,忽然啞了聲,說不出話來。
  云姒這一場事,沒有鬧大。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南絳也被召來了。
  ——“你也是個醫者,怎的連死都不會,你應該往脖子上扎,這樣死得快些。”
  南絳正要開口跟云姒講兩句,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很快,云令政從屏風那頭進來。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更是不考慮旁人是否能接受,開口:“戰奴說你流的血,還沒有九爺吐的一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