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云姒霍臨燁小說叫什么 > 第1466章 強勢,慎姒齊心
    “阿姐,那個藥箱怎么跟你的那么相似?”南絳是個醫者,對這些太敏銳了。
  她也看見了。
  云姒的醫藥箱是后世的東西,跟現在這種大且笨拙的醫藥箱是不同的,而且材質也不同,那是合金制造,這里沒有的工藝。
  如今瞧著那傅小姐的醫藥箱……是非常相似。
  云姒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轉頭道:
  “先別說這些!”
  收回眼,她馬上蹲下身,要為孩子診治。
  可是手才碰到婦人懷中的孩子,她馬上就警惕地抱住孩子,一雙埋怨的眼睛把云姒看著。
  “你不想要給你的孩子治病嗎?”云姒語氣淡淡,早沒了往年的那種焦急。
  婦人埋怨地開口:“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傅小姐會給我的孩子治病的!”
  云姒緩緩站起身,伸手接過十一遞過來的帕子,斂眉看著地上的婦人,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若是想要治,那我可以給你治,若是不想,那我也不勉強你。左右塞進嘴里的東西,你也會吐出來,我現在沒時間做白費心思的事。”
  將帕子遞給十一,她淡聲問最后一遍:“要不要治?”
  婦人懷疑地看著云姒:“你沒有藥箱,什么家伙事兒也沒有,我如何信你,我……”
  “走。”云姒轉頭吩咐十一跟南絳。
  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越過了婦人。
  前面還有很多的病人需要大夫,她可沒時間耽誤在自證上。
  婦人沒想過云姒會這樣,她沖著云姒的背影喊:“我也沒有說不治啊!我又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你跟我說說,讓我放心,我自然就讓你治我的孩子了啊!你這大夫,半點醫德都沒有!”
  那咋咋呼呼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姒掃了一眼周遭,眾人都在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她,她開口,直接表明立場:“求醫問藥,‘求’是病人求。而不是醫者跪在地上,求你這個病人給我治。命是你自己的,我分文不取免費醫治,你一個受助者還要用醫德來審判我?”五○
  婦人啞了聲,看看自己懷中的孩子,心中焦急萬分,但又根本不信任云姒。
  這時候,十一不知從哪里提來了醫藥箱。
  云姒拿著醫藥箱走到了人群之中,面色冷然:“諸位,從洪水里面撈出來的東西不可以吃,泡得久了,吃下去容易壞肚子。有不舒服的,現在到我這里來,我給諸位看,分文不取。”
  話音一落,沒有一個人動的。
  大家都用狐疑的眼光看著云姒。
  她長途跋涉而來,身上稱不上干干凈凈,但是也不狼狽。
  “這些傅小姐都給我們說過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怯怯地喊了一句。
  接著,就有人開口:“我們要等傅大夫來給我醫治!”
  云姒點頭:“可以,我留人在這里,誰等不了了,或者耐不住了,就請我的人幫忙醫治。”
  轉頭,云姒沉聲吩咐了南絳:“南絳,你留在這里,他們要治就治,如果不愿意,不管你看見他們之中的人如何,都千萬不能低頭去求著給他們治,明白嗎?”
  如果有人危及生命了,但是不要她救,她是見死不救嗎?
  南絳不懂云姒這么做背后的意義。
  但是云姒都這么說了,南絳也沒有時間問為什么。
  上了馬,十一問云姒:“主子,現在要去哪里?”
  云姒從懷中拿出顧明修給的商會令牌:“糧食現在還沒有到,百姓們得餓肚子。大災原本就沖毀了家園,若是在沒有吃的,餓久了的人,可是會吃人的。”
  洪災之后大疫,疫病之后饑荒,饑荒之中易子而食,可不是什么稀奇的。
  “江南水鄉,糧產豐富,但是這些都捏在富商們的手中,你看這些流民,可沒有一個衣著華麗的。九爺才來這里,應該是先以治水為主……”
  云姒仰頭,看著霧蒙蒙的天色:“又要下雨了,看來是一場暴雨。現在水斗沒有退下去,等又一場大雨之后,只怕現在咱們腳下這片地,也要被淹沒。”
  原本云姒是不懂這些的。
  但是她曾經跟著老師去過維和戰場,應對過干旱還有洪災,大疫。
  天災人禍,她上輩子都吃過一遍,有經驗。
  十一隨著云姒朝著高出奔襲:“那是不是應該趕緊叫百姓離開啊!”
  “我們都是外鄉人,百姓怎么可能聽我們的三言兩語?我瞧著,百姓們很是信服那位傅小姐,她說話,大家當會聽,但我不知她現在在何處。”
  “現在最要緊的,是敢在水位暴漲之前,用糧食把百姓調離。百姓們,現在最想要的,是填飽肚子,誰能讓他們填飽肚子,他們就會聽誰的。”
  云姒在狂風之中策馬。
  她知道,他可能在前線治水,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分出來,照顧那么多的百姓。
  與此同時,偌大江南,一處臨近河堤的營帳跟前——
  “小姐終于回來了,老爺等著您呢,您快過去!”
  傅娥媓快速摘下鏤空金面具,遞給身邊的婢女:“是那位又不好了嗎?”
  那人身份貴重,管家不敢作答,只引著她快走:“小姐快些!”
  營帳大開,里面的人正在議事。
  江南王也看見了自己的女兒,沖著她使了眼色,讓她在外面等。
  這一處營帳地,是官兵門的所在,他們的身后,就是江南數以萬計的黎明百姓。
  外天天光昏暗,里頭亮著燈火。
  明晃晃的光線下,里面站著的男人,通身氣勢不怒自威。無需疾言厲色,就已經嚇得地上跪著的知州瑟瑟發抖。
  傅娥媓亦是渾身一震,只覺呼吸都困難起來,可是她豈非尋常女子,馬上就反應過來,小聲問管家:“這是怎么了?”
  說罷,她朝著里面主位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油黃的燭火光,將他整個人分割成明暗兩面,英挺的眉眼已在審查奏報時,已蓄上凌冽強勢的殺戮之色。
  抬眸之間,邃暗的眼底,裹挾晦暗笑意,似隨意的開口問:
  “一個月不到,餓死病死者三千有余,你家人可也是這其中之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