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晴？”
“是我。”何晴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帶著幾分急切，“林宜，你跟陸總現在在哪兒呢？”
“怎么了嗎？”
“我這邊有份緊急文件，需要陸總簽字。”何晴的語氣很凝重。
林宜看了一眼房門，“那我跟陸總說一聲？”
“不用。”何晴道，“我知道今天陸總有大單子要談，我不想讓他分心。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過去找你們，把文件拿給陸總簽個字就行。”
想到那十幾個億，的確是筆大單子。林宜沒有猶豫，就把位置發了過去。
隨后，她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林宜從房里出來時，陸硯南和卓新正打算走。
林宜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跟上來。
陸硯南腳步一頓，回頭對她說：“你不用去。”
林宜：“？”
“晚上都是一群男人吃飯，借酒發瘋的大有人在。”
卓新在旁邊翻譯：“陸總是怕你吃虧。”
林宜心里一暖，同時又有些不安，“可是那個汪總說了晚上見，我不去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主要還是擔心那十幾個億的項目。
“不會。”陸硯南給出肯定的答案。
他永遠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就好像一切盡在掌握。說的話溫溫和和淡淡的，卻令人心安。
……
走進電梯，卓新忍不住說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林宜這么單純的姑娘？汪總說晚上見，她就真的去。這不分分鐘被人騙走嗎？”
陸硯南掃他一眼，“她是有責任心，怕得罪汪總，給公司帶來損失。”
“這個我知道。”卓新點頭，“我不過就是覺得她太單純，太干凈了。”
現在這社會，人心復雜。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滿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為了往上爬都是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出賣身心的。大概是見多了渾濁，便以為是常態，忽然看見林宜這樣的一汪清泉，反倒叫人眼前一亮，心有不忍。
陸硯南沉默一陣，走出電梯時他忽然轉頭對卓新道：“你說的沒錯。”
卓新差點沒接上來，“什么？”
“她太干凈了。”陸硯南說完，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卓新瞧得真真的，陸總剛才那笑竟是有幾分騷包的。
——
包間內，汪總等人已經就座。看見陸硯南進來，幾人起身相迎，只有汪總仍舊坐著沒動，視線朝陸硯南身后瞥了一眼，興致缺缺的：“怎么林小姐沒來？”
卓新接話道：“林宜身體不舒服，我們陸總心疼下屬，就讓她在房里休息了。”
“身體不舒服？”汪總輕笑一聲，“我下午看她不是挺精神的么？到底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不給我汪某人面子呢？”
陸硯南拉開椅子坐下來，“汪總言重了，她不過是我公司一個小小的員工，承接不起汪總給的面子。”
說著，他倒滿了兩杯酒，“汪總要的面子，我給。”
陸硯南將兩杯白的，一飲而盡。
周圍響起一陣掌聲，可汪總還是揪著不放：“陸總都這樣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很少見陸總這么護著一個女人，我是很好奇那位林小姐在陸總心里的地位啊。都說陸總不近女色，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總身邊藏嬌呢哈哈哈！”
“汪總說笑了，我們陸總一向都很體恤下屬的。”卓新道。
汪總冷冷掃他一眼，“卓特助，我在跟陸總說話，你總插什么嘴呢？”
卓新頷首，不再插話。
陸硯南坐在那，手指摩挲著酒杯，臉色陰沉。
汪總一行人也是皮笑肉不笑。
包間里的氛圍一觸即發。
而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一道嬌俏的聲音隨之響起：“打擾一下。”
“何晴？”卓新微微驚訝，“你怎么會來這？”
“有份緊急文件，需要陸總簽字。”何晴拿著文件就到了陸硯南身邊。
包間里的男人們，目光也統一落在了唯一的女生身上。何晴穿的是職業套裝，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包臀裙，微微彎腰之際，曲線就出來了。
汪總微微瞇眸，頓時就起了幾分興致，“這位是？”
“這是我們公司的何晴。”卓新介紹道，“何晴，這是汪總。”
何晴微微一笑，沖對方頷首，“汪總您好。”
“何小姐很漂亮啊，也是陸總的助理嗎？”汪總笑容意味深長，視線在何晴的腰臀部停留挺長，“陸總艷福不淺啊，身邊的助理個頂個地漂亮。”
陸硯南沒搭腔，將文件簽好，交給了何晴，“回去吧。”
“是，陸總。”何晴剛直起腰，汪總就開了口：“既然林小姐病了，那何小姐來陪我們喝幾杯，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便已經端著酒杯起身，走到了何晴面前，“不知道何小姐肯不肯賞臉？”
酒杯遞到了何晴面前，何晴卻看向陸硯南。
陸硯南站起身，悄然擋了一下，“汪總，我陪你喝。”
“陸總客氣了，咱們都是要簽合同的人了，讓你秘書陪我喝兩杯，不至于吧？”
陸硯南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何小姐陪酒，我們就簽合同。不喝，也就是陸總誠意不夠，咱們的合作也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陸硯南輕嗤一聲，“在汪總眼里，生意必須得用女人才能談得成么？”
“陸總，你還年輕。你不懂，這就是合作文化。”汪總笑著。
“汪總~”何晴適時地開口，她端過汪總手里的酒杯，“我們陸總跟您開玩笑呢。您別介意，不就是陪您喝酒嗎？我擅長，我喝。”
何晴畢竟是公司的老人了，三兩句話便穩住了汪總。
眼見著形勢轉變，包間里的氛圍便又融洽起來。
酒過三巡，何晴去衛生間吐得翻江倒海。
她從里面出來的時候，陸硯南和卓新在外頭。
“陸總……”何晴喊了一聲，便踉蹌著沖過來。
陸硯南抬手扶了一把，對卓新說：“送她回房。”
“是，陸總。”
“別拉我，我不回去。”何晴在卓新手上掙扎，“陸總我沒醉，我還能喝。讓我回去，和汪總他們接著喝……”
拉扯間，何晴的襯衫紐扣崩開幾顆，領口敞開，露出了鎖骨以下部分。
陸硯南無意地掃過一眼，身形卻是一僵。
下一秒，他將何晴拽了過來，扣在墻上，去看她鎖骨底下的那些若隱若現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