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立刻后退，“不用！”
她手指一頓，“你反應這么大干嘛？就看個傷口，又不是看你屁股上的風洞。”
“！！！”
楚夢璇笑吟吟的，撤過聞歌的手臂，“好了，我們估計要在這里等一陣，手機都進水了，傷口要是嚴重，我們得及時處理……”
她話沒說完，聞歌的手指就攀上來了，捏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前進的動作。
“你……你別碰我！”
“你扭捏什么？”楚夢璇不信邪地靠近。
聞歌臉上的熱意越來越多，酥酥麻麻的感覺開始往自己的心間躥，握著楚夢璇手腕的那兩只手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滑膩的皮膚。
“你你你后退！”
“你臉紅？發燒了？聞歌，你這身體也太弱了吧？”
“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你別靠近我行嗎！”
“傷口總得看吧？”楚夢璇大喇喇地往他脖頸后面檢查。
這一檢查，熱氣都呼進了他冰涼的后頸。
聞歌喉頭一動，忍無可忍，“楚夢璇！離我遠點！”
“你討厭我？”
“我是個男人，楚夢璇。”聞歌深吸了口氣，拽著她的手突然用力。
楚夢璇不能所以地抬眸，在觸到聞歌火一樣的眼神時，心里陡然空了一拍。
對視的這個瞬間，聞歌自己也愣了。
他沒想到情急之下會口不擇言，但話已經說出口了，沸騰的血液就沒有涼下來過，反而帶了種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沖動，手指的力道也攥得更緊。
干脆一扯，將她拉到身前。
楚夢璇睜大了眼，感受到了聞歌的燙人，可這樣的燙并不是發燒，她很確定……
她視線下移，吞了吞口水。
“你，你……”楚夢璇想退，聞歌已經不讓了，破罐子破摔般扣緊了她，讓她感受了個清楚，看著楚夢璇的脖頸也開始染上緋紅，心底帶了點報復的快感。
還知道害羞，算她沒那么沒良心。
“楚夢璇，你明白了嗎？”聞歌低聲問。
楚夢璇腦子一片空白。
她現在看著聞歌這張臉都覺得陌生，還有這把低啞的嗓音……這話……這觸感……
“你摔出問題來了？”楚夢璇顫顫巍巍的，最終得出了這個解釋，“還是吃壞東西了？你難受是不是？你這個……你這個問題，不會想在這里解決吧……你……”
“楚夢璇！你想到哪里去了！”聞歌崩潰大吼，“你看不出來嗎？！也是，你個驢腦袋什么時候對這種事情上過心！”
“也，也沒有必要人身攻擊……”
“我喜歡你！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
長久的寂靜，是對聞歌的又一輪打擊。
他以為自己的回避，自己的區別對待，甚至是此刻再清晰不過的反應，都已經足夠讓楚夢璇往那方面想想了，沒想到她真是半點不帶思考的純友誼啊！
楚夢璇暈乎乎的，盯著聞歌的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聽。
她也開始發熱了。
聞歌扣著她，沒讓她后退，咬牙將自己想問的都問了：“你對我就沒有……”
“我我不知道……”
“這事情哪有知道還是不知道？！你就沒有喜歡過人嗎？！”
“我，我……”
那倒是有，那個人還叫傅司眠呢。
驚喜嗎。
聞歌見她半天呆傻，氣得想罵人，又硬生生忍住了。
“你看見我的時候，不會臉紅心跳嗎？”聞歌問。
楚夢璇沒答，她還處在震驚中不能自拔。
“那現在呢？也沒有感覺？”聞歌不死心。
她還是沒答。
及時兩個人貼這么近，她對他的反應一清二楚，她還是答不上來。
聞歌一橫心，低頭就朝著她靠近。
“楚夢璇，你抬頭。”他道。
楚夢璇這回聽話了，抬了頭。
她首先看見的是聞歌那雙眼，什么形狀什么模樣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只能看見里頭鋪天蓋地襲來的情緒，攪得她心亂如麻。
他開始靠近。
楚夢璇繃直了脊背，愣愣出神，直到呼吸交纏，他身上的味道直接侵入鼻息，隨后是嘴唇相碰……很軟，好像還是甜的。
但一碰就收了。
聞歌瞪眼，自己也大口喘息起來。
戀愛……他不是沒談過，只不過這種擁抱碰嘴就心跳炸裂的小學雞式戀愛，他還是頭一回接觸。
他閉眼，覺得太可怕了，好像一碰到楚夢璇，他就很容易被帶跑偏……
楚夢璇也嚇得在喘。
兩人都沒說話，但顯然誰也沒有辦法忽視剛才那個不算是吻的接觸。
最終還是聞歌先開了口。
“你不排斥我。”他小聲道，“我剛才是放慢速度的，你完全可以拒絕我，別說我占你便宜！你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別當玩笑，成嗎？”
“……哦。”楚夢璇干巴巴道，她已經被燒紅了，思維緩慢。
“等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
“……好。”
“但是你要快點，我怕我在等待期間會瘋掉。三天，可以嗎？”
“……好。”
聞歌確定她聽進去了，這才放了手。
巨大的尷尬又開始將兩人包裹，好在這樣的尷尬沒持續幾秒，保鏢的聲音就傳來了。
“在這里！找到了！”
聞歌轉頭看去，第一眼看見了焦急過來的邵肅飛，立刻松了口氣。
“給我一件衣服。”聞歌道。
邵肅飛沒問為什么，直接把自己外套扔給了聞歌。
聞歌把自己的下半身圍住了，看了一眼楚夢璇，動了動嘴唇，最終道：“你先走。”
楚夢璇紅著一張臉，沒敢去看聞歌的下半身，現在也什么嘲笑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了，轉身就走。
邵肅飛有些疑惑地盯著楚夢璇離開的方向——這么聽話？不像她啊……
隨后上來的施冷也發現了兩人的異樣，若有所思地看了聞歌一眼，聞歌立刻落荒而逃。
“這兩個人……”施冷輕聲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邵肅飛呼吸微頓，“有什么不一樣？”
“楚夢璇在害羞。”施冷肯定道。
她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體會過這個情緒，也從來沒有在楚夢璇身上看見過，更是難得在姜煙身上看見。所以這種情緒一出現，她很快就能敏感地接收到。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楚夢璇是真的在害羞，或許還在尷尬……這什么情況？剛才他們摔下來那一個小時里，都經歷了什么？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事情能讓楚夢璇害羞？
施冷真切地好奇了。
“害羞……”邵肅飛低聲重復，隨后心里一沉，眸光里細細碎碎地閃過情緒，又垂眸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