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不是這樣的,我……”
情急之下,周二龍想跟秦雙喜解釋一下,可話到嘴邊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解釋什麼?我隻信我看到的,而且我又不瞎。
你既然這麼放不下你媽,餘生你就陪著她一起過唄,也別娶媳婦兒了,跟你媽自產自銷就挺好。”
秦雙喜語氣很淡,好像談論的不是她的事兒一樣,她原本以為她會很傷心,實際上並沒有,反而有一種解脫的爽快感。
周二龍以前一次又一次地不作為,已經把她曾經冒出來的好感消耗沒了,除了厭惡再也沒其他感覺。
“你個小賤人你可真行啊,不僅慫恿你朋友對動手打我,嘴巴還這麼惡毒。
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你以後跟你兒子自產自銷吧。
天啊,沒天理了,大夥都來看看,兒媳婦容不下婆婆,硬逼著她去死啦。”
周秀萍氣的渾身哆嗦,仗著有周二龍擋在她身前,衝著秦雙喜各種嚎叫。
林知瑜渾身泛著冷意,下手也狠,整個人看起來特別不好惹。
有一種人欺軟怕硬,挑著軟的往死裏欺負,碰著硬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周秀萍就是這種人,這林知瑜不僅下手狠不好惹,聽說還挺有錢,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嘛,她就按著秦雙喜磋磨。
秦雙喜這個軟柿子第一天進門就被她捏在了手裏,一天當軟柿子一輩子都是軟柿子,這是骨子裏的性格,改不了。
“他周大娘,你先別喊啊,不是說了嘛,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咋一言不合就動手了呢。”李嬸子連忙打圓場,她臉上帶著笑容,心裏卻對周秀萍膩歪極了。
這哪兒是長輩,純粹一個自私自利又狠毒的老刁婆。
周秀萍直翻白眼,“我對秦雙喜動手理所應當,誰讓我是婆婆,她是兒媳婦呢,婆婆教訓兒媳婦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可她一個兒媳婦居然慫恿別人欺負我這個婆婆,他李嬸子,你來評評理,她秦雙喜還算個人嗎?”
李嬸子差點兒沒被她的邏輯氣笑了,她努力板著臉,“哎,誰說不是呢,以前的婆婆有權利教訓兒媳婦,現在可不行了。
現在都拿兒媳婦當寶了,娶進家門比對自己親閨女還好吶。
不對她們好不行,兒子這個小家就散了。
估計也是小子多,不好找媳婦的過。
你看咱們村有多少小夥子,都一把年紀了還找不到對象。
所以,他周大娘,你也別那麼生氣,畢竟二龍跟雙喜還要過一輩子呢。”
“就這賤人還想跟我兒子過一輩子,還想讓我把她當成寶,我呸,她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周秀萍突然跟瘋了一樣,“別的小夥子找不到媳婦,那是因為他們沒沒出息沒本事,我兒子一個月掙三十塊錢,可出息了,想要啥樣的媳婦找不到?
秦雙喜這臭賤人根本配不上我兒子,連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
李嬸子歎了口氣,“話是這樣說,可她們還得過日子呢,總不能不讓小兩口過了吧,他周大娘你冷靜一點,權當是為了兒子。”
聽了這些話,周秀萍就跟點燃的炮竹一樣,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後背火辣辣的疼,更是讓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灼煩躁。
冷靜個屁,秦雙喜這賤人都爬到她頭上來了,攛掇外人當眾拿帶刺的枝條抽了她兩下,裏子麵子全都丟了。
讓她怎麼冷靜?
今天若是就這麼輕易過去,以後她豈不是要被秦雙喜給欺負死?
她冷靜不了,這事兒沒完!
周秀萍伸手去推周二龍,“周二龍,你媽都被這小賤人欺負到腦袋上來了,你居然還不去抽她,你個窩囊廢!
我告訴你,你必須立刻馬上跟秦雙喜這個賤人離婚,你不跟她離婚,我就一頭撞死,這個家有她沒我。”
周二龍神情恍惚,一臉呆滯。
他真的無法理解,他媽到底為啥這麼逼他?
“好好好,你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狼,你不跟小賤人離婚是吧,我這就死給你看。”周秀萍見周二龍不為所動,咬了咬牙,竟然真的往一旁的石桌上撞去。
林知瑜輕哼,演得還挺像。
真想死的話,需要說那麼多廢話?
無非就是掐準了周二龍心軟,想用尋死覓活逼他妥協,恨不得親手毀了兒子的小家。
周二龍攤上這樣的媽,是個可憐的,但不值得同情,但凡他拿的起來一點兒,秦雙喜都不會鐵了心地離婚,周秀萍也不敢這麼鬧,都是他不作為也是他慣的。
自己種下的果自己吃唄。
果不其然,在周秀萍即將撞上石桌上的時候,周二龍將人攔了下來,他大聲道,“媽,你別這樣,我離婚,我離婚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