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仲道一拍桌子,叫道:“上酒!”
被師仲道這么一叫,外面跑堂、雜役哪里敢怠慢,前菜小牒、水果蜜餞、酒水茶湯一股腦地都端了上來。
那菜也炒得是又好又快,沒一會兒便擺了滿滿地一桌。
步青云與師仲道一早就坐在一起斗起了酒來。
而劉永銘此時也安下心與姚瑞甫說起話來。
劉永銘壓著聲音輕聲對姚瑞甫問道:“姚先生在征北大營可是不得其志?”
姚瑞甫看了看那專心于拼酒的師仲道,輕聲回應道:“非是如此,實因下官時運不濟。”
“如何不濟可否說個明白?”
“師帥為人豪邁,與我有些……”
姚瑞甫話沒說完,劉永銘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征北大營在榆林府,所要防守的主要還是蒙國人。
而茫茫北漠,一眼無際,想要騙過斥候,使伏兵之法也是十分困難的。
且中原的部隊馬匹不足,后勤供給困難,打仗時往往都會直接去找對方主力硬剛。
換言之,征北大營選帥的第一要素就是勇武,短兵相接之時,能一舉沖垮對方頭陣,以獲得最大前期優勢。
漢朝的霍去病,便就是這么一類將才,所以他才會無往不利。
即是勇賁行武,與讀書人之間便難免會有些代溝,甚至是看不起弱不禁風的讀書人。
想來這些年姚瑞甫在征北大營并沒有受到多大的重視。
劉永銘移了移椅子,向姚瑞甫那邊又靠近了一些,輕聲說道:“關于秦王之后那件事皇上已然處理掉了。若不是當初你設下反間之計,怕是那假冒的秦王之后還得再掀起一股風波來。”
“假的?”姚瑞甫疑問著。
劉永銘笑道:“是假的,因為秦王皇叔根本就沒有男丁子嗣。當年他的確是有一遺腹,但卻是女的,且已不知所蹤。”
“原來如此!”
劉永銘又問道:“你有此心算妙計,那師征北當重用于你才是呀,如何會這般無禮?”
姚瑞甫搖頭說道:“事得其反呀!我也以為我要有所重用了,畢竟皇上那里都派人過來了。可……可卻讓師征北更加厭惡于我了!”
“這是為何?”
姚瑞甫苦笑一聲,看了看那師仲道并沒有留意到自己,這才說道:“此事,我是先定下其計,與步壯士約好,而后才上報于師帥。師帥原本不愿行此事。我……我自作主張,給兵部去了一封私函。這算是越級而報了!這事不管在哪里都是犯忌諱的!原本以為朝廷會調我入京,卻不想……唉,我若是進士,必在朝廷所慮之內!”
劉永銘又問道:“那本科進士,你當早早進京才是呀。如何會趕不上報名呢?”
姚瑞甫說:“只因那件事情之后,兵部樞密司那里向征北大營派了些人手,殿下只在京城,當知曉兵部樞密司是何等司所。師帥因密探深入軍營而極度厭惡于我。他并不想讓我參加會試。我求得門路,趕在最后一天而來,卻不想名額被殿下您的門生所占,此乃我命該如此。”
劉永銘馬上舉杯說道:“此事皆錯在我!我向姚先生賠禮認錯,請滿飲此杯,全當謝罪!”
姚瑞甫吃驚地說:“傳聞殿下渾號混世閻羅,戲耍皇親、捉弄大臣,從不曾向他人認錯,甚至皇上您也敢頂撞,今日為何如此呀!您這叫我受寵若驚,不敢舉措了!殿下莫要如此!”
劉永銘笑道:“錯即是錯,對即是對。有錯就當賠禮,姚先生莫不是要記恨于我?不肯飲下此酒?”
姚瑞甫連忙拿起酒杯說道:“下官哪里敢呀!下官先飲為敬了!”
姚瑞甫與劉永銘同飲而下,雙雙將酒杯放回。
劉永銘趁熱打鐵地說道:“即是在征西大營那里過得不好,不如……不如到我麾下如何?”
“不不不!”姚瑞甫連忙說道,“多謝殿下厚恩,此之殊榮非我所能受之!”
劉永銘低著頭裝作可惜得嘆了一聲,說道:“也對呀!凡是有志之士,哪里能屈就于王府之內。一無朝堂前程,二無牧民聲望。唯一能得的,也就只是高于他人十倍之多的薪俸,到頭來,還得被人說成是趨炎附勢、貪財諂媚。”
劉永銘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低頭之時看到了桌子下面,姚瑞甫雙腳上穿的那雙鞋子。
說是鞋子,其實是靴子。是北方營中軍士常穿的那種步靴,還不是騎兵的馬靴。
北方苦寒,靴子套筒最上邊一般都有毛皮織品修邊。
他步靴上的皮毛早掉禿了,就只剩下那可憐的幾根。
且現在已然入春,天氣轉暖,誰還會穿著這樣的靴子呢。
只能說明姚瑞甫的經濟情況并不好。
那靴子可能還是跟軍士穿了不要自己拿來穿的,甚至是借來的都有可能。
他到了京城甚至都沒錢給自己買雙新鞋來穿,劉永銘這“十倍薪俸”一說出口,讓姚瑞甫馬上有了反應。
但姚瑞甫行為較為深沉,并沒有直接問多少錢,而是說道:“府里人事所費,宗人府那邊都有章程吧,不至于會比別處官吏高出多少吧?”
劉永銘笑道:“確實如此。但王府非是職能之司,哪里會有人每年送禮供敬的。怕他們不用心做事,所以除了宗人府那里發的一份俸祿,我秦王府里還有一份薪資。”
劉永銘說完,轉向了步青云,對步青大聲說道:“步青云,你醉了沒?”
步青云的酒氣已然上臉,那鼻頭、兩額都泛起了酒紅。
他轉過臉來,拱手說道:“剛在興頭上,酒蟲子這才剛被勾起來。”
師仲道也有些醉意:“你搬山吹牛吧你!搬使勁搬,再接著吹!”
劉永銘笑問道:“你薪俸幾許?”
“我說了我沒醉,六爺莫要試我。”步青云馬上應道,“說是六品帶刀,實則每月只發百二十斤谷、麥,外加一些折價之品。俸銀是一年為放,以九品為例,我一年是六十兩。”
禁軍侍衛在宮里當差,吃喝用度都不必自己花錢。
若是調到別處,比如秦王府,那只能是發補貼了,步青云的補貼是一百二十斤谷麥,沒有酒肉。
他是六品帶刀,原本工資應該是按六品官來放的,但他卻不屬于正屬官位,所以工資是按九品官來發,再補一些別的實物。
那些實物也是征收入國庫的實物,當年征收到哪一類的產品多,就發哪一類,并不固定。
若是絲織多了,就發綢布,若是征的香料多了,就給的香料。
合在一起折價算來,其實沒比六品官拿的多。
此時步青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說道:“不過,六爺您每月給我十一兩三錢……”
一個月四兩銀子已經算是藍領了,步青云卻能拿到十一兩三錢,這讓姚瑞甫一下子來了興趣。
“你繼續拼酒!”劉永銘說了一聲,對姚瑞甫笑道,“聽到了吧。我王府里另有一份發放呢。雖說秦王府的府衛未曾招募齊,但因步青云是我親信,拿的薪資自然是要比別的府衛要多一些的。對了,剛剛提到的葉先生,我還沒給他去宗人府報職呢,你猜他每月多少?”
姚瑞甫靦腆地笑道:“屬下不知,還請六爺如實相告。”
劉永銘笑道:“一百四十四兩!”
“什么!”姚瑞甫驚了一下。
他雙手無措之時,將桌面上的杯子給碰掉了。
好在剛剛那杯中酒已經被喝掉,要不然必灑一桌面。
姚瑞甫將酒杯擺正,吃驚地說:“那且不是比正六品上的薪俸還高了么?”
劉永銘哈哈笑道:“不。姚先生聽差了!我說的不是年薪,是月俸!”
姚瑞甫一下子愣住了。
劉永銘又笑道:“當然了,他也是我之心腹。我百萬兩銀子皆在他手上統籌,每個月給他一百多兩,其實并不算多。”
姚瑞甫此時才尷尬得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六爺……六爺這話說的讓屬下好生為難。”
劉永銘問道:“姚先生有何難處,還請言明!”
姚瑞甫不敢正視劉永銘,他說道:“下官若是轉職去了王府,想來您定不會虧待于我。只是……只是下官擔心,您會疑我是那看重銀錢之人,不敢拿心腹事與我言明謀劃,我……”
劉永銘哈哈笑了幾聲,看了一眼師仲道。
他壓著聲音對姚瑞甫言道:“良禽擇木而息,若我剛愎自用,則不足以輔,你離我而去乃是正理,無需愧疚。至于錢財之物,更不必擔心。古有陳平賄金盜嫂,漢高祖仍以重位厚之,此何理也?亂世之局,用人之始,不當以德論之,只要有一技之長,即可為用也!漢時樊噲、今之丁實皆裙帶之系,李靖、李績皆士豪出身,不可同一而論也!”
劉永銘說著將姚瑞甫的手又抓了起來。
他又道:“先生敢行反間之計,密而不告,旁人未有所聞,我便知先生定是可信之人!先生之智亦非常人可比,先生之勇亦非常人可挫,他人識不得先生能耐,乃是有眼而無珠也!秦王府中有長史一職虛位以待,請先生不要推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白頭愚翁的浴血江山九龍嫡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