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與謊言,一個接著一個,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步步緊逼,團團包圍。
甚至就連王戈也發現,王斯一直在對她說謊,而她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一個相信王斯的人。
在王戈咄咄逼人的對峙下,王斯也承認,他憎恨艾青,恨到骨子里,面目扭曲的模樣將王戈也推向自己的對立面。
懸念,如同剝洋蔥一般,一層一層緩緩剝開,整個放映廳的所有觀眾都在跟隨著鏡頭的推進迫近真相。
就連湯臣也蘇長亭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時間和空間都已經失去了意義,他們全部跟隨著鏡頭奔跑。
“……我會試著相信我丈夫依然愛我,也會愛這個寶寶,這個孩子,也許真的能夠拯救我們的婚姻……”
伴隨著艾青不疾不徐的旁白聲音,雙線并進的鏡頭剪輯將懸念一步一步推向高潮。
一邊,警探們前往王斯父親的小木屋探索。
一邊,王斯終于解開結婚紀念日尋寶游戲第三條線索的秘密。
艾青的旁白,就這樣波瀾不驚之中透露出一股哀傷、一抹冷峻和一絲凄涼,穿透重重迷霧照進現實。
等等,剛剛王斯不是才說,艾青不想要孩子嗎?那么,艾青的懷孕是意外嗎?還是王斯又對王戈說謊?
但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思考,因為電影凌厲而快捷的剪輯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觀眾拖拽著一起沖刺。
“……但我也可能錯了,因為有時候,他看著我的樣子,讓我覺得……我的夢中情人、我孩子的父親、我的男人……”
警探們,在小木屋地下室的焚化爐里找到了一本沒有完全摧毀的日記——
艾青的日記!
王斯,一路狂奔沖向那個褐色小木屋,似乎終于能夠挖掘出艾青隱藏的秘密,大汗淋漓地在濃濃夜色之中沖刺。
穿越樹林、穿越草坪,披荊斬棘,耳膜之上彌漫著王斯的急劇喘息聲,密集的鼓點讓全場觀眾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強壯、越來越急促,幾乎就要炸裂。
警探、王斯、撰寫日記的艾青,三線交織,畫面與畫面的銜接讓人喘不過氣來,然后,定格在艾青的臉龐上。
她轉頭看向床頭柜的臺燈,床鋪之上,就只有她一個人,所有聲響全部消失,只有客廳里正在打游戲的聲響在涌動。
萬籟俱寂,沒有配樂沒有聲響甚至也沒有呼吸,這也讓電子游戲的聲響越發清晰。
然后,艾青關掉了臺燈,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可能會殺了我,他可能會真的殺了我。”
赫!
耳膜之上似乎能夠聽到喘息的聲響。
與此同時,嘩啦,王斯一下拉開了褐色小木屋的大門,燈光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世界又再次明亮起來。
但畫面一切,警探打開了艾青的日記,用手電筒照著上面的一字一句,兩個人呆愣住了。
畫面再一切,王斯看著褐色小木屋里的物件,原來真正的褐色小木屋并不是王斯父親的那間小木屋,而是王戈住處后面的儲藏室小木屋,然后,王斯就這樣陷入震驚與錯愕之中——
物件。
滿滿當當全部都是物件,就是他們五周年結婚紀念日的禮物,但同時也是信用卡刷爆購買的所有物件。
所以,這些物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說……刷爆信用卡的是艾青?以王斯的名義購買了這些禮物,制造出王斯負債累累的假象嗎?
亦或者是王斯自己?他自己揮霍購買的東西被艾青發現,然后隱藏在小木屋里,等待警探們的發現?
不對,不對不對,邏輯說不通。
如果……
如果!
震驚和錯愕,在腦海里持續不斷地轟鳴,整個放映廳,所有觀眾都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頭暈目眩的配樂和眼花繚亂的鏡頭調度屏住呼吸,心跳已經停止,腦海里雜亂的思緒洶涌而出,制造出堪比宇宙大爆炸的轟動。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但大腦已經當機,喪失了思考能力,跟隨著王斯的視線,瞠目結舌,無數問號瞬間就塞滿了整個腦袋。
畫面,一黑。
畫面,一亮。
“案發當日”,字幕出現,然后,艾青也出現了。
艾青,正在開車,大口大口咀嚼著漢堡,仿佛正在前往度假的路上。
砰!
一個九十度直角轉彎,所有呼吸全部都被掐斷,鏡頭的暈眩感就如同一記重拳,狠狠撞擊在全場觀眾的胃部:
想吐。
但是,大腦依舊無法運轉,沒有任何想法,也無法展開思考。
然后,旁白再次出現。
“此刻,我已經是死人,我太開心了。”
嗡。
嗡嗡嗡。
整個放映廳一片血液沸騰的涌動,就連湯臣和蘇長亭也無法例外。
“技術上來說,‘失蹤’,并且即將被推測為死亡,消失。”
“而我那個懶惰、說謊、出軌、健忘的老公,則會因為謀殺我而入獄。”
什……什么?
“王斯奪走我的驕傲、我的尊嚴、我的希望、我的金錢,他對我予取予求,直到我不復存在,這就是謀殺!讓他罪有應得!”
赫!
錯愕。
比起震驚來說,錯愕才是更好的形容詞,正當所有線索所有證據全部指向王斯謀殺艾青并且偽造失蹤案的時候,故事,卻來了一個急轉彎,甚至不是九十度直角轉彎,而是一百八十度的掉頭轉彎:
“安排一場具有說服力的謀殺需要自律……”
原來,真正的“兇手”,在這里。
的確,一切都是自導自演,但觀眾們卻完全猜錯了“導演”,不是王斯,而是艾青。
啊!
啊啊啊!
尖叫聲在喉嚨深處涌動,卻完全喊不出來,全部壓抑在胸腔里,以至于不寒而栗的顫抖一陣接著一陣。
如墜冰窖。
電影,就這樣一步一步讓全場觀眾感受到手腳冰涼的恐懼,一時之間,風中凌亂,甚至不知道應該同情王斯還是應該恐懼艾青,錯綜復雜的情緒在腦海里持續不斷地井噴,全場找不到任何一絲聲響。
艾青,就這樣慢慢地、緩緩地、層層推進地為觀眾揭秘,揭曉她是如何開始布局、如何撰寫一本全新的日記、如何悄無聲息地操控王斯的“嫌疑”,并且最后如何執行一場“看起來是失蹤實際上是謀殺”的犯罪。
“……在群情激憤之下,等我準備好,我會帶著很多藥丸,搭船出去,口袋里裝滿石頭。等他們找到我的尸體,就會知道:
王斯把他親愛的妻子當作垃圾丟了。”
“她載浮載沉,飄過其他同樣受虐、被遺棄、沒有用處的女人身邊,然后,王斯也會死亡。”
畫面里,艾青就這樣緩緩沉入清澈的湖底,底下漂浮著一包又一包“垃圾”,水草之間仿佛一個巨大而沉默的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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