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災難藝術家 > 1094 派系轉換
  姜還是老的辣,黎世寬,果然非同小可。

  五年五部電影節參展作品,輕描澹寫的一句話,就將藍鯨影業和藍夏電影節徹徹底底捆綁在了一起。

  原因,非常直觀。

  盡管藍鯨影業目前業務全面鋪陳開來,不止陸潛一位導演在拍攝制作項目,但整體而言,藍鯨影業依舊沒有接受資本的注入,依舊是私人企業模式,每一個項目都必須小心謹慎,業務推展腳步并不快。

  這也意味著,藍鯨影業想要制作出入圍藍夏電影節級別的作品,甚至還是主競賽,最大希望依舊是陸潛。

  一旦這條協議通過,那么陸潛接下來三年五年的“電影節作品”,應該就只能選擇藍夏;而且還會束縛住陸潛的創作靈感,不能隨心所欲地創作商業電影,某種程度上,需要時時刻刻考慮藍夏的這條協議。

  很大程度上,這等于束縛住了陸潛的職業生涯。

  當然,協議并沒有白紙黑字地表明,五部作品必須全部都是陸潛的,藍鯨影業依舊擁有其他可能性。

  比如,衛徹。

  如果衛徹與回聲的合作展開順利,衛徹拍攝了一部風格獨特的作品,藍鯨影業依舊可以選送到藍夏電影節。

  除此之外,江澄海、蘭晨等等導演也都具備入圍三大電影節主競賽的能力,他們依舊擁有操作空間。

  重點還是在于,如此一來的話,藍鯨影業就傾向于藍夏系、遠離蔚海系,這才是黎世寬的真正目的。

  不過,藍夏電影節也需要冒風險——

  首先,陸潛的藝術創作生涯,依舊能夠保持活躍嗎?最簡單直觀的,這次歌舞電影,確定不會失敗嗎?

  其次,藍鯨影業的生命力,能夠延續到五年乃至五年以上嗎?

  對于黎世寬來說,這也是一次冒險。

  但整體而言,真正冒險的,還是陸潛,至少在紀敘和喻劭他們看來是如此——

  陸潛,就這樣被綁在藍夏這輛戰車之上了?

  這……

  紀敘,沒有著急開口。

  喻劭,也同樣緊閉嘴巴。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明白,這依舊不是全部。

  黎世寬應該準確地明白個中風險,他不應該也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之上,然后就將自己的籌碼全部奉上,特別是藝術創作這回事,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確認下一部作品的成敗。

  即使他們沒有在現場,也能夠從只言片語之中感受到刀光劍影,心臟不由緊縮起來。

  反而是陸潛顯得非常澹定。

  “同時,回聲在藍夏電影節設置的宣傳窗口,所有費用需要我們自掏腰包……”

  陸潛才剛剛說了一句,就被喻劭的驚呼聲打斷,“什么?”

  紀敘也沒有忍住,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因為太荒唐,“雖然我知道人人都說藍夏摳門,但也不至于吧?”

  一般來說,發行公司、電影節、電影公司,在電影節之上設置展臺,其實和電影節之間是互幫互助的一種方式,電影節往往需要幫忙覆蓋大部分費用,又或者給予一些支持,最后雙方形成良性循環。

  然而,藍夏偏偏不走尋常路。

  不過,認真想想,也不意外。

  黎世寬走馬上任之前,藍夏電影節就一直飽受資金困擾——

  一方面是整個地區經濟的低迷,贊助商普遍吝嗇。

  一方面是官方資金鏈的短缺,盡管官方愿意表示支持,但沒錢就是沒錢,口袋沒糧,也只能一拖再拖。

  最典型的就是,藍夏電影節的主會場已經破舊不堪,電影節一直希望能夠興建一個全新的場館作為地標建筑,不僅僅是首映會場,同時也是新聞發布會現場,另外還可以作為電影資料館提供全年使用。

  來回折騰多年,官方終于批文下來了,但沒錢,項目又擱置;后來,各方面的資金如同擠牙膏一般慢慢擠出來,以至于項目建設也走走停停,反復折騰了五年也還是沒有落成;再后來,黎世寬上任了——

  官方資金鏈切段,項目又又又再次停滯下來。

  兩年前,“客人”們大量中途轉移塞卡電影節,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不同單位不同團隊前往藍夏參展的話,如果想要設置展臺,藍夏就會收取高昂費用,這讓片商們叫苦不迭,藝術電影市場本來就不多的利益空間又被進一步壓縮。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安橋。

  這些年,安橋電影節在堅持藝術和自我訴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市場的冷遇。

  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來自官方資金的支持,相關展臺、活動、研討會等等,全部都擁有固定的資金作為靠山,盡管不多,不足以讓安橋大手大腳的揮霍,但每一筆資金都能夠用在刀刃上,推動項目運轉。

  官方甚至還和安橋電影節展開長期合作,設置了一個安橋基金會,每年組織電影研討會并且評選獎學金,資助本土電影人的學習與成長,最后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同樣也培養出了安橋系的一眾電影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藍夏,也是迫于無奈。

  現在,藍夏愿意給回聲設置一個展臺,但所有費用需要藍鯨影業自掏腰包,這……這是不是太夸張了?

  陸潛的嘴角輕輕上揚起來,看向滿臉無奈笑容的紀敘,又繼續說到。

  “黎世寬,算盤打得精著呢,這還不是全部。”

  “他還要求我們以支持藍夏電影節基金會的方式,每年資助三百萬,堅持三年。”

  紀敘,瞠目結舌。

  喻劭張了張嘴,話語也沒有能夠說出來。

  沉言書直接驚呆了,“這不是搶錢嗎?”

  圖窮匕見。

  黎世寬終于顯露出了真實面目,直接要錢!

  但是,喻劭通過后視鏡打量陸潛的表情,卻注意到陸潛眼底和嘴角都洋溢著笑容,這又是怎么回事?

  認真想想,喻劭腦補了一下,黎世寬那樣書卷氣的氣質,而且還是教授出身,結果卻滿身銅臭味地“敲詐勒索”,從陸潛的表情來猜測,黎世寬應該也非常不舒服非常不適應,但終究還是開口說出了條件。

  也許,陸潛吐槽黎世寬是理科生,其實是一種諷刺。

  想到這里,喻劭也覺得荒唐,忍不住笑了起來,“導演,事情怎么發展到如此地步的,他不是前來詢問這次歌舞電影是否能夠前往藍夏參展的嗎?”

  事情,和最開始的規劃已經完全不同,徹底偏離了軌道。

  所以,此時還有人在意那部歌舞電影嗎?

  喻劭又想了想,側著身體看向陸潛,“導演,你應該不會直接吞下來吧?以你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就這樣點頭答應的,對吧?”

  黎世寬,算無遺策、有備而來,但陸潛就會這樣乖乖繳械投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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