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在無限副本里經營安全屋 > 215 強制支配
  “希望角”時空大回旋的速度越來越快。

  站在外面,嚴羅等人,很難知曉,大回旋的速度受什么所影響。

  同時,見伍鯉遲遲不歸來,也沒能通過作戰服傳來消息。方古越發急切了,忍不住問,

  “隊長,伍鯉他不會真的碰到什么危險了吧。”

  嚴羅也拿不準。他那些豐厚的經驗,在此刻的環境里,一無是處,甚至還顯得累贅,影響他更加真實的判斷。而他所具備的能力,關乎認知,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因為那時空大回旋本身,就沒有任何認知。

  兇多吉少。他的判斷如此,但沒法直接說出來,

  “相信他。”事到如今,也只能說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場面話。

  相信?怎么個相信法?

  方古想要撓頭,卻被作戰服的頭盔阻擋著。他又急又悶地說,

  “隊長,要不然還是想辦法進去找他吧。”

  “你知道怎么辦?你也有伍鯉那種時間能力嗎?”這么說著,嚴羅語氣有些嚴厲。他覺得,方古說這話,實在是太不過頭腦了。如果能說去就去,之前不早就去了?

  方古說不出話,做不了事,可心里頭的急切是分毫不少,以至于整個人將在哪兒,顯得無比苦悶。

  裘子銘是理性一些的,他習慣用數字來解答難題,嘗試著分析時空大回旋的數字構成,向前走出幾步,離得近一些,然后驅使意志,發揮“數字化”的能力。有了前車之鑒,他沒有一下子分析太多,而是嘗試先從邊緣的一小部分開始……

  “數字……碎片……”

  不出十秒鐘,他駭然地睜開眼,驚聲說,

  “隊長,好奇怪!”

  “怎么了?”

  “我的‘數字化’能力,好像失效了!”

  “失效?”嚴羅皺起眉,接著丟出一個空藥瓶,“試試把這個數字化。”

  空藥瓶掉在焦黑的土地上。裘子銘緊緊地盯著,就像在做意念控物的魔術表演。可結果是,藥瓶沒有任何動靜。他接連嘗試好幾次,急得汗水都留下來了,還是沒有反應,于是氣餒地說,

  “不行,我做不到。”

  “怎么會這樣?”方古震驚地問。

  裘子銘拍著頭盔,

  “我也不知道啊。”他很慌張。一直以來,“數字化”的能力,對他而言,就像一項堪比呼吸的被動,如今突然丟掉了,簡直令人窒息,“隊長,幫幫我,看看我的腦袋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嚴羅也十分驚駭于這種情況的出現。他也想著趕緊看看裘子銘,是不是認知出現了什么問題,所以才無法驅使意念,發揮能力。可很快,令他更加驚駭的事就發生了。

  他,一個擁有“認知修正”的強大能力者,居然也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失去了能力。

  他想平常使用能力那樣,對裘子銘發動能力,可根本得不到任何反饋,就跟石頭掉進了無底洞一樣,越是等待觸底,越是煎熬得令人痛苦。他額頭的青筋逐漸暴起,冷汗更是不需多說,不停地滲淌。他想起什么,立馬對方古說,

  “方古,你趕緊用一下你的能力,看看怎么回事!”

  “哦,哦!”方古還有些懵,經由嚴羅提醒才反應過來。

  半分鐘后,他臉色煞白地說,

  “隊長,我也做不到驅使‘矢量’了。”

  三人之間,瞬間死一般的安靜。

  他們是作為能力者,才接下“拯救地球,拯救人類”的任務,來到這里,尋找答案。可如果失去了能力,又算得了什么呢?早些以來,堆積在心頭,意識里的疲憊與恐懼,瞬間爆發出來。

  裘子銘幾乎暈倒,因為“數字化”的能力,不僅僅是關乎到他作為能力者,在非特局里工作,還是他用來研究科學,探尋世界奧秘的最佳工具。現在,這個工具沒法用了,跟身為一個音樂家耳朵忽然失聰有何區別。歷史上是有貝多芬這一勵志的案例,可裘子銘絕不會把自己當作貝多芬。何況,誰能肯定,貝多芬得知自己患有耳疾,將要失聰時沒有絲毫痛苦?

  嚴羅作為隊長,最先冷靜下來。即便不是能力者,他還是個長輩,有天然的義務照顧這兩個都未成家立業的小孩子。他進行了一番勸慰和安撫,展現出一個長輩應有的能力,漸漸穩定住了奔著情緒失控而去的兩人。

  方古和裘子銘便縮在一起,報團取暖。

  嚴羅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分析目前發生的情況。冷靜下來思考后,他才逐漸生出一種感覺……我好像并未失去“認知修正”的能力?是的,他的感覺強烈而肯定,的確是能感受到能力的。只是,似乎受了某種影響,沒法把能力具體地表達出來。

  那么,關節所在是什么?

  他又嘗試對方古二人使用能力。在使用過程里,他的確感受到,“認知修正”的能力被驅動了,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在他們身上表達出來。

  能力被驅動,但是無法實現之所以驅動的目的。

  會不會……

  他想到一種可能。開始反復在心里頭確定一個念頭,“我要向后倒下,我要倒在地上,我要倒在地上”。這更像是一種暗示。隨后,他卸掉力,真的向后面倒去。可不知為何,他整個人已經半倒了,重心徹底過了失衡點,就是沒法真的倒下去。他沒感受到阻礙,也沒有什么托著身體向上的力,但人就是沒法倒下去。

  這是為什么?

  他接著又嘗試了好幾種行為,比如走十步路,不眨眼超過十秒……一連串的行為下來,結果都一樣,無法實現。歸納地描述就是,如果意識確定了一個目標,并且為這個目標付諸行動,那這個目標就無論如何都無法實現。

  如果真的是這種可能,就能很好地解釋,為何沒法使用能力了。因為他們使用能力前,都以意識先行確定了使用能力的目標,而這個目標無法被實現,所以能力就沒法表達出來。

  在腦海中提出這個觀點頭,嚴羅震驚得全身顫抖。

  “這是何等殘酷的能力啊。讓人絕對無法實現意識里確定的目標!”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無意識的行為,就不會被阻止,比如無意識地呼吸、眨眼。相反地,如果先行在腦中想,我得呼吸一下,那就無論如何也沒法把空氣吸入肺腔之中,不論怎么用力,氣體都不會進入呼吸道。

  而嚴羅,為了確定這個猜想,竟然真的用意識去控制自己的呼吸。然后,顯而易見地結果是……他立馬就陷入了“無法呼吸”的窘迫境地之中。他越是想著我得呼吸,就越是呼吸不了空氣。這樣的話,反方向想我不呼吸,豈不是就能呼吸呢?

  不!

  結果顯然不是這個。嚴羅為了讓自己不被憋死,又在腦中作想,“我要停止呼吸!”

  但是,“我要停止呼吸”是他意識里定下的目標,并且主動希望這個目標實現。那么,此刻籠罩在這里的無形陰霾,就會阻止這個目標的實現,也就是說,“我要停止呼吸”這個目標無法被實現。而這個目標無法被實現的話,就絕對無法覆蓋掉之前的影響。

  所以,試圖用進行相反的構想,來越過無形陰霾的影響,是絕無可能實現的。

  以至于,嚴羅硬是到憋氣得大腦開始發昏,幾乎失去了清醒意識后,才恢復了無意識的本能呼吸,從其中緩了過來。

  待到他清醒后,他意識到這種影響的極恐之處,那就是……人一般是沒法控制自己的自主意識的。也就是說,人無法像機器一樣決定我該想什么,不該想什么。尤其是,對一件事有了過分的關注后,就更難去控制了,會不由自主地深入想象。

  尤其是對意志薄弱的人而言。

  他不禁看了一眼方古和裘子銘,堅定地認為,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這種無形的影響,不然的話,他們非得自己將自己殺死。

  “這種影響,到底來自哪里,是怎么出現的呢?伍鯉他是不是也已經受到影響了?”

  嚴羅心中的不安達到了極點。

  ……

  “希望角”時空大回旋的焦點處。

  伍鯉和李素,尚未對“無法達成目標”這一影響有實質性的認知。但他們無疑,已經遭受了這種影響了。

  伍鯉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無論如何也沒法把生命反應信息從時空碎片之中拿出來,還無法確定各生命反應之間的最小尺度。

  同樣的,李素也發現自己沒法將生命反應進行復原了。本身,她就始終沒能真的復原出一個完整的生命來,之前所發揮的復原能力,都像針落大海般,杳無音訊,而此刻,更是連復原這一基本的事實都無法實現。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從對方那里得知相同的遭遇后,無不震驚奇怪。

  “我們的能力,失效了?”李素皺著眉問。

  智慧如伍鯉,也一籌莫展。他已經竭盡可能地尋找答案了,但就是想不出其中的關節所在,于是乎,只好把這個問題,歸結到之前的災厄鳥清理者身上,

  “會不會是那些怪鳥的干擾?”

  李素更加納悶兒,

  “可它們看起來也不是很強啊。”

  “不,我們還遠遠不了解它們,完全不知道它們到底有何種能力。”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如果真的是它們所作所為,那現在我們能力失效了,它們肯定趁病要命吧。”李素失去了能力,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之前那個怯弱不自信的時候。她在心里盡可能地鼓舞自己,但也忍不住想,要是繆繆在這里,自己一定能更加好受些。

  那些災厄鳥清理者,果真沒有放棄這個機會。沒過一會兒,就有五只災厄鳥從光影中走出來,用禽類特征十足的陰翳雙眼緊緊看著他們。

  兩人靠在一起,一前一后望著五只災厄鳥。本來有些害怕的李素,似乎有了種“絕境生顧勇”的變化,反而變得格外沉定冷靜。她語氣不孬地說,

  “還有什么本事,一并使出來吧,好讓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只災厄鳥同時向他們走去。恐鳥般的爪子浮在時空碎片之間,張揚囂張的力量。

  伍鯉小聲對李素說,

  “你有把握嗎?”

  “沒有。”

  “那你語氣那么堅決?”

  “所以,還能怎么辦?而且,你真的覺得我們的能力失效了嗎?”

  “并不。莪能感覺到能力的存在,但似乎在使用的過程里,出現了某種限制。”伍鯉目光沉靜地看著一只面朝著自己走來的災厄鳥,對李素說,“我們還是不得不冒某種風險。”

  “我的確無計可施。”

  “我也是。”

  “不知為何,我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嗯。”伍鯉說,“我該早些告訴你,也許,我們來到這里,做這些事,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提前寫好的劇本,是被刻意營造或者說……安排的結果。”

  “也許吧。”

  李素并未真的在意。此時此刻,也沒有閑余的精力去想其他了。

  災厄鳥越來越近。而近到只距離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它們又停了下來,似乎是覺得,靠近亦是有風險的,所以決定在遠處殺死他們。于是乎,五條漆黑的線,在它們手持之下蝙蝠一般的爪子間浮現。

  接著,黑線迸射,朝李素二人襲來,可想,被擊中,一定會瞬間被無情分割。

  結果亦是如此。

  黑線,切過了他們的身體。可,料想之中,泵血而亡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在被分割那一瞬間,他們各自的能力發動了。伍鯉回轉了自己的時間,李素復原了自己的身體。

  并且,他們又像提前做好了準備似地,發起反攻。

  李素的復原之力被伍鯉借助時空回旋,加速分別命中五只災厄鳥。它們的血肉之軀,瞬間被還原成構成血肉的基本成分,經由時空大回旋的扭力,眨眼間消失地一干二凈。

  過程之精妙,之流暢,簡直像是他們提前排練了無數遍的,不!幾乎像他們是用的同一個腦子,才會用這種完美無缺的配合。

  可……真實的情況是,

  李素和伍鯉,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甚至沒有關于剛剛化解災厄鳥攻擊,并瞬間完成反殺的記憶。只覺上一刻還在遭受致命危機,下一刻就化險為夷,并且敵人消失不見了。

  顯而易見的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們的意識主導的。如果真的是他們的意識主導,也不可能繞過“目標無法被實現”的殘酷事實。

  “怎么回事?那些怪鳥了?突然就不見了!”李素驚聲說。

  伍鯉緊皺著眉頭,這很短的時間里,發生了太多他無法理解,甚至都沒有資格去理解的事了。他只好將這歸咎于之前的猜想,

  “我們的的確確是被操縱的傀儡。”

  但下一刻,他連這僅有的一點“覺醒”也瞬間被另一道暗示所覆蓋了,

  “我們應該靜觀其變。”

  李素表示認同,

  “我們應該靜觀其變。”

  遠處,

  極遠處,甚至遠到根本不在這座世界的黎木,如推演沙盤的謀士,看著李素和伍鯉二人,心中想,

  “強制支配原本是很低級的手段,但已經快到最后的期限了,只好這么做。讓你們什么都別想,才是最安全的。任何一個主觀的意念,都可能殺死你們。”

  黎木將目光投向另一處。那里,黑斯廷斯陷入了同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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