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看到他的眼神,也想起來了,嘿嘿朝他笑了一下,爬到他腿上,小腦袋往他懷里一扎就拱了起來。
她一撒嬌,秦任就拿她沒辦法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一臉溫柔。
粥粥賴在他懷里,小短腿慢悠悠晃著,扭頭盯著景佰的方向繼續說:“而且,吵架之后最不可取的方法就是冷戰。”
“再好的感情,冷一冷也都涼了。”
“這么大人了,這點兒道理都不懂,還沒我一個小孩子懂事呢,以后我不叫哥哥了,某人叫我姐姐吧!”
說著,她看向秦任,問他:“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秦任笑而不語,忽然看了眼她身后。
粥粥忽然察覺出不對勁來,正要回頭,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扭頭一看,就見景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看著有些冷淡,眼底有些情緒,看著不大高興。
他聲音清冷道:“當著我的面,罵我罵得很開心嘛。”
粥粥捂著耳朵,瞪他,“你松開!我把我椅子都弄走了,不讓我踩,欺負我個子矮,我不跟你玩啦。”
聞言,景佰掃了她一眼,學著她剛才的語氣說:“某些人,聽不進實話,自己矮還不讓人說。”
想了想,他又說:“小學生就是小學生,和博士沒法比,比如說博士不會天天異想天開想自己長到七米,而小學生天天嚷嚷自己是秦七米,其實一米七都不一定能長到。”
聽到這話,粥粥一下子就炸毛了,“哥哥!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
聞言,景佰的眼底卻是閃過了一抹笑意。
秦任也靠在椅背上,有些好笑。
他們倆啊。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都是小學生,還分什么彼此啊。
景佰松開她的耳朵,視線落在她的小奶肚上,“不是說你肚子大嗎?這么容易生氣?”
粥粥哼了聲,“我是小人,小人心眼小。”
說完,她看了他一眼,嘻嘻一笑,忽然一下子跳起來蹦到他懷里,小胖胳膊摟著他的脖子,笑嘻嘻道:“哥哥,你肯理我啦?不裝耳朵聾了?”
身上掛著個軟乎乎的小身子,還帶著些奶香味兒,景佰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觸,不過,感覺還不錯。
他有些舍不得松開。
想著,他任由粥粥掛著,沒有把她提溜下來。
他垂眸看著她,對視幾秒,忽然低下頭來,說:“我不懂,你教我。”
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他以前確實是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從小,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以及各種各樣冰冷的儀器。
他吃的,喝的,也都是各種試劑。
他從小不被當人看待,即便是現在離開了那里,也依舊不知道該怎么當人。
他當初之所以答應趙興華來實驗室,看似是因為趙興華求他,給他許了豐厚的條件,其實也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
他厭惡那些人,可是最后,自己也成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