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拽著付胭走到桌邊,桌上點了一根紅燭,此刻蠟燭的頂端融化形成一個凹槽,男人將追蹤器丟了進去。
“噗”的一聲,追蹤器報廢了。
付胭眼底的光隨之熄滅。
男人低下頭來,想欣賞一下她眼底的絕望,可令他失望的是,付胭眼底沒有絕望,在一剎那覆滅的光之后,是一股倔強,會叫人逼瘋的頑強。
丹尼爾還從來沒在一個將死之人眼里看到過這種東西,不由感到新奇,征服的欲望沖到了頂點。
太刺激了!
他興奮不已。
“沈唯說了,讓我把你弄死,知道墻上的東西怎么玩嗎?”
他拽著付胭的頭發往前走。
付胭沒力氣,頭皮幾乎要被扯掉,出于本能地跟上男人步伐,趔趔趄趄,疼得渾身顫栗,被迫看著墻上琳瑯滿目的工具。
“看你這么保守,一定沒見過吧?”
他環顧四周,“這里是大型廢棄的廠房,幾百畝地,而我們在深處的地下室里,你的人等到明天都找不到你,我們有的是時間。”
男人發出張狂的笑,一把拽起付胭將她丟進水床,付胭無力的身子在床上晃了晃。
頭頂的燈泡發出昏黃的光,照不進她的眼底。
“骨頭還挺硬的。”男人評價著,而后發出冷笑。
付胭知道自己不能求饒,一旦求饒男人就對她失去了興趣,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付胭嘴唇咬出血,被折騰得滿頭大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快要暈厥。
男人從桌上拿了一個早已放入藥物的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尋常人半管就欲仙欲死,我很喜歡你,所以給你一整管的藥。我也不浪費時間了,寶貝,享受這個夜晚吧!”
付胭腦海一片空,攥緊了手指,她要賭輸了嗎?
就在針尖刺破皮膚的那一剎那,房門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股強勁將門撞開,砰的一聲摔向墻壁,木屑碎落。
一道強光照進來,像撕破黑暗的利爪。
丹尼爾被強光照的一瞬間眼前一黑,待到他反應過來要跑到桌邊拿槍,噗的一聲,是消音槍的聲音,他瞳孔一縮,子彈射入他的胸腔。
他仍掙扎著拿槍,又是噗地方一聲,子彈沒入他的手背,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撲通一聲倒在血泊里。
付胭的心跳一瞬間停滯,怔怔地看著光源方向。
在光源中心,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付胭疾步而來,太刺眼,她完全看不清,只看到一團朦朧的黑影。
只是待到那人靠近。
她聞出了熟悉的氣息。
眼眶驀地一熱,是他。
霍銘征抱起她癱軟的身子,額角的青筋因為盛怒而鼓起,看著滿墻的道具和掉在地上的注射器,他生平第一次,有了類似于后怕的感覺。
他咬牙看著懷里虛弱的女人,渾身如墜冰窖,“付胭,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