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落座,就聽見有服務員快步走來,對這次活動的主辦方說:“霍氏集團的霍總來了。”
付胭手里的筷子抖落。
她下意識看向宴會廳的大門,大門向兩邊敞開,男人在飯店經理和服務員的簇擁下邁步而來,他脫下黑色長大衣遞給曹方,手腕的表帶閃過一道冷淡的金屬光澤。
清貴斯文,仿佛前天晚上那個瘋批的男人不是他。
包裹在西裝褲下的筆直雙腿沉穩有力,一步步走來,精準地踩在付胭的心尖上。
他怎么來了?
在場的已經坐下的人陸陸續續停下手中的事,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紛紛和他打招呼。
付胭一個人坐著太搶眼,按資質,今晚來的各位都是她的前輩,不想給人留下一個傲慢無禮的印象,她連忙也站了起來。
霍銘征面色從容,微微頷首。
他從來都是這樣,不論到哪里,永遠都是焦點一般的存在。
好在主辦方經驗老道,提前將一號桌的主位空出來,就是防止哪位大佬突然空降,到時候場面也不會弄得太尷尬。
付胭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的位置離大門的方向更近一些,進來的人要去一號桌都必須經過她的位置。
察覺到霍銘征強大的氣場逼近,她本能地攥起了手指,低著頭裝作沒看見他,反正這里這么多人,他也不見得能發現她的存在。
只要他去一號桌,她的處境就穩了。
主辦方將他請上主桌,他淡淡地回絕,“不用麻煩了,我坐這就好。”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付胭的身邊的空位。
付胭身子一抖,膝蓋撞到了椅子腳,盡管鋪了地毯,椅子滑動的聲音還是有點突兀。
霍銘征露出意味不明的淡笑:“這位小姐好像不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她身上,或打量,或探究,突然間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她頓時覺得毛孔都炸開了。
她不得不懷疑霍銘征就是故意的。
“沒有,“她微微一笑,硬著頭皮回答,“霍總請便。”
霍銘征垂眸看著她顫動的睫毛。
撒謊的小狐貍精。
主辦方為難,“霍總,這不合規矩,您還是坐一號桌。”
“規矩是人定的,我看這個位置挺好。”霍銘征單手解開西裝扣子。
主辦方心領神會,主動拉開椅子,“霍總請坐。”
霍銘征落座后,其他人紛紛也坐了下來,付胭如坐針氈,又不能在這個節骨眼離席,只能硬著頭皮。
好在席間有人和霍銘征說話,他偏過頭,和其他人交談,仿佛當她不存在。
她也盡量不發出聲響,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服務員陸陸續續上菜。
一盤帶蝦肉的菜擺在她面前,她不吃蝦的。
自動的轉盤轉速慢,才剛剛啟動,其他人都動筷了,只有她一動未動。
忽然面前的菜被轉走了,一道黑豚肉蒸膏蟹出現在她面前。
她下意識用余光掃過去,霍銘征不動聲色收回手,回了旁邊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