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輕笑出聲,無奈又好笑地看著蓋在他身下的外套。
付胭在浴室里花了十幾分鐘,等她出來時,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了,卸了妝又洗了一遍的臉干凈清麗。
“過來。”
霍銘征坐在沙發上,朝她伸手。
付胭將頭發全都攏在腦后,用一根皮筋扎成了松垮的丸子頭。
她頭型圓潤,發質如絲綢般垂順,有幾縷垂在耳邊,青絲間若隱若現粉白的肌膚,無意間的氛圍感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其實霍銘征更喜歡她不化妝的樣子,但她愛美,社交上的妝容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從沒限制過她化妝這件事。
霍銘征似笑非笑地收回視線,左手拿起桌上的藥膏,塞進右手里,再擰開蓋子。
付胭瞧他動作不利索,“你不行我來吧。”
“坐好。”霍銘征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
要是其他人保不齊會被你不行三個字挑起勝負欲,甚至調侃‘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可霍銘征不會。
用葷段子反調侃女性這種行為,他不屑,即使是和他有著最親密肉體關系的付胭,他也不會。
秦恒了解他,有時候調侃他是最悶騷的正人君子。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棉簽沾著藥膏,霍銘征低沉道:“湊過來些。”
付胭擔心他又突然‘獸性大發’,抻直脖子,把臉湊了過去,方便他上藥,卻又不會過分接近以免干柴烈火。
霍銘征見她這副別捏的姿勢,捏著棉簽,氣笑了:“你怎么不把頭砍下來放在我面前,頭身分離,你想離我多遠就有多遠。”
付胭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屁股往前挪了幾寸,靠近他,卻不貼著他。
近在咫尺的一張精致小臉,霍銘征視線低垂。
遮瑕和粉底液卸掉之后,左臉上的巴掌印就更明顯了。
棉簽咔嚓一聲斷裂了。
付胭一愣,抬眸看向霍銘征,男人轉頭將棉簽丟進垃圾桶,重新拿了一根新的,蘸取了藥膏。
周六晚上挨了巴掌,回去用了傅寒霖買的藥,再加上一開始的冷敷和這兩天的熱敷,其實在付胭看來已經沒那么明顯了。
但霍銘征眼神太毒。
當年在軍校,他的視力完全符合空軍飛行員的標準,就算后來僅僅用一年多時間攻克四年的金融知識,他的視力還是完好無損。
令高中就開始佩戴隱形眼鏡的秦恒嫉妒不已,哀嚎老天不公。
藥膏有清涼鎮定的效果,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付胭慢慢地放松了下來,無意間抬眸,一眼看過去是霍銘征英挺的鼻梁,和纖長的睫毛,他低垂著眉眼,神色說不上多認真,但她突然就加快了心跳。
和年少時的悸動重合,又疼又麻。
她急忙收回視線,耳膜鼓脹跳動。
男人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眸色逐漸幽深,唇瓣微微開啟,“你怎么會煮水果粥?”
“我爸爸教的。”付胭在他面前有一種無意識的放松,娓娓道來,“我小時候生病,不想吃東西,他就用水果粥哄我。”
霍銘征盯著她的唇,喑啞道:“你把我當小孩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