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的聲音不免低了下來,“那睡覺吧。”
付胭一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站得太急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跌倒,霍銘征從后攬住她的腰,順勢將她壓下來,按在腿上坐著。
兩人四目相對,付胭猛地移開視線,說:“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曹方曹原如果不方便的話,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回去的時間還不如省出來睡覺,折騰什么?睡這里。”霍銘征知道她在怕什么。
付胭低垂著眉眼,睫毛顫動了幾下,手指緊緊攥著衣角,“那我,睡另一個房間。”
“秦恒午休的時候睡過了,不干凈。”
付胭下意識去看中間那張床,公立醫院的特護病房,就算條件再好,那床也大不到哪里去,勉強應該有一米五寬。
“我睡沙發吧,我睡相不太好,怕碰到你傷口。”
霍銘征點了點頭,不為難她,“你睡得著就行。”
付胭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可等她洗漱完出來,換上霍銘征給她準備的睡衣,準備躺在沙發上時,霍銘征掀開他左側的被子,“上來吧,今晚不碰你。”
男人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千萬別當真。
這是付胭從網上看來的,之前有過和霍銘征相處的兩年,她十分贊同這句話。
所以她也真的是聽聽而已,拉開毯子就要躺進去,“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好。”
“上來,還是我過去抱你?”
他看著付胭,說的話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仿佛她現在說不上去,下一秒他就會真的過來抱她。
而她也知道霍銘征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盡管他肩膀傷了,他瘋起來根本不管不顧。
這一刻付胭忽然幡然醒悟過來自己著了霍銘征的道。
他先是對她妥協,答應她睡沙發,等她換了睡衣出來,又再得寸進尺。
付胭走了過去坐在床邊,將床頭燈關了,房間徹底暗了下來,她輕輕拉開被子,躺在了床的一側。
黑暗里,霍銘征清冷的嗓音仿佛貼著她的耳膜,“靠近我一點。”
“什么?”付胭被子蒙著半張臉,聲音悶悶的。
霍銘征仰躺著,仿佛只是隨口說說:“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來你年前看的那部恐怖片,現在這個氛圍......”
話還沒說完,付胭忽然轉身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該死的霍銘征!
她剛才腦海里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部電影,她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心里暗示就越逆著來,那些畫面在腦海里就越發的清晰。
霍銘征被她捂著嘴,但她的掌心和他的嘴唇還有一點縫隙,他輕笑一聲,“這么膽小還敢學人看恐怖片,我記得那個畫面......”
付胭猛地捂緊他的嘴,昏暗的光線里,霍銘征看得清她的眼睛,眼神里仿佛是警告又仿佛是哀求。
又兇又慘的感覺。
用秦恒的話說就是人菜癮大,自己什么膽子還敢看恐怖片。
他橫在枕頭上的手,順勢一摟,她靠了過來,他直接將她摟進懷里,悶笑著說:“不說了,睡吧。”
付胭是困極了,她也知道自己斗不過霍銘征,索性放棄掙扎,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黑暗中,霍銘征看著懷里在睡夢中漸漸放下戒備的人,手指摩挲著她左臉的巴掌印,眼神一暗,有隱隱的寒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