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臉色一變,杜心蕊在霍老太爺的眼皮子底下能怎么鬧?除非是對她母親出手了。
她慌忙從車上下來,雙膝發軟,腳步一個趔趄差點跌倒,霍銘征下意識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臂。
秦恒見他用的右手,臉色當即一變,“阿征!”
付胭看都不看霍銘征一眼,憤然甩開他的手。
等她從電梯出去,看見走廊兩邊站滿了霍家的保鏢,而她的母親正跪在走廊地上,頭發凌亂,伏低身子,像是在懺悔。
后面跟上來的霍銘征和秦恒腳步一頓。
秦恒心底一涼,下意識看向霍銘征。
霍銘征抿唇,伸手拉著付胭,可下一秒付胭的衣袖劃過他的指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她撲到宋清霜身上,要將她拉起來,“媽,你在干什么,起來!”
他們憑什么叫她母親下跪!
明明他們什么都沒做。
“胭胭......”宋清霜緩過神來,她抬起頭,眼神還有些茫然和驚魂未定,臉上清晰的抓痕和兩道巴掌印。
付胭瞬間氣血上涌,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紅了眼圈,咬牙切齒,“杜心蕊打你了?”
宋清霜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突然好像醒悟了什么,擔心付胭會沖動行事,連忙拉住她,“你別沖動,我沒事,是我要跪的,杜心蕊說我跪得夠久,霍靜淑氣消了,你就能從祠堂出來了。”
“媽!”付胭眼淚掉了下來,“你快起來!”
這時,病房的門從里面打開,杜心蕊小心翼翼關上門,轉過頭來,面容憔悴,但是一瞬間看到付胭,她雙目通紅的樣子恨不能撕碎了她們母女倆。
“誰允許她起來!”
宋清霜不動,付胭執意將她拉起來,護在身后,“這件事爺爺已經交給二哥處理,他是家主,他沒發話,誰也不能讓我媽跪,你擅自做主,將家主置于何地!”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杜心蕊氣得咬牙切齒,“付胭,你牙尖嘴利,蛇蝎心腸,你害死我的外孫!你憑什么還能在這里耀武揚威!”
她撲上來就要給付胭一個巴掌,付胭雙腿疼痛,根本躲閃不開,忽然一只手從半空中扣住了杜心蕊的手腕!
“四嬸,你鬧夠了沒有?”
一道清冷含威的嗓音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砸在杜心蕊的心頭上。
她慌了神,下意識抬頭看向攔下她的曹方,隨后看向他身后站著的,一身黑色肅穆西裝的霍銘征,余光是他胸前家主的家徽。
她的情緒瞬間化為委屈,“靜淑被人害成這樣,我這個當媽的什么忙也幫不上,我連替她出口氣的權利也沒有嗎?”
“阿征,靜淑她是你的親堂妹,你怎么能偏袒一個外人呢!”
“堂堂霍家,在醫院大鬧,對自家人大打出手,這件事傳出去,是你沒臉面還是霍家沒臉面?”霍銘征眼神示意曹方松開她的手。
“你口口聲聲說我偏袒她,跪祠堂的是不是她?霍家的家法你背不熟,我可以叫人在你面前輪番播放。”
杜心蕊被他的連續質問逼得面色慘白,和霍家的臉面比起來,她的個人小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一想到女兒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的樣子,她就心痛難耐!
她指著付胭,氣得渾身發抖,“她只是跪了幾個小時而已,我女兒失去的可是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