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來,秦恒一眼看見他布滿紅血絲的雙眸,心底一驚,“阿征,你先冷靜......”
“我要把她找回來!”
霍銘征蹙眉,他從茶幾上拿起煙盒,里面已經沒有煙了,他暴躁地將煙盒摔在地上,站起身來。
秦恒連忙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從口袋里摸出煙盒,給他點了一根,“你這個樣子怎么把她找回來?”
“我什么樣子?”霍銘征夾著煙,他的語氣很輕,手指微微顫抖。
秦恒看得心驚肉跳,這樣下去不行,霍銘征遲早會發瘋。
他心平氣和地給他分析,“沒有人會憑空消失,她沒背景沒錢,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是有人幫她了。”
“你說的對,”煙灰散落,掉在霍銘征的另一只手背上,他渾然不覺,冷笑一聲,“曹原已經去把季臨抓來了,一定是季臨幫她,他不說出付胭的下落,我就廢了他的手。”
“阿征!”秦恒大驚,“他是季臨,是付胭最好的朋友!”
如果季臨有任何閃失,就算付胭找回來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霍銘征。
“沒錯,是最好的朋友,才會幫她從我身邊逃離,才會幫她隱瞞懷孕的事,廢他一只手是便宜他了!”
霍銘征凝著煙頭忽明忽暗的火星,“恨我又如何,就算恨我,我也要她一輩子在我身邊。”
忽然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開,曹方拿著手機快步走進來,“霍總,有消息了!”
......
一架飛往蘇黎世的飛機穿過云層。
頭等艙角落的位置,付胭頭歪向一邊,安靜地睡著了。
季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確有一點猝不及防的感覺,早上她還在想什么時候能離開,真到這一刻,她還是感到不真實。
但這一刻她時刻都在準備著,隨時離開南城。
只是季臨說她和母親兩人同行目標太明顯,很容易被發現和查到,必須分開。
她去了蘇黎世,母親去了里昂,等風平浪靜了,她們再母女重逢。
季臨給她兌了外幣,存在國外銀行里,足足夠她用許多年。
離開南城,付胭只背了隨身的包,沒有任何行李,走的時候也沒有人察覺到,她只是抱了抱小夏,小夏還莫名其妙,說周末一起吃火鍋。
只是當踏上飛機的那一秒,她的心臟忽然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抽離,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乘務人員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她知道不是。
植入心底的感情,沒辦法連根拔起的,那會要了她的命。
付胭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之間從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
她夢見一團迷霧,渾身是血的霍銘征緊緊攥著她的手,質問她為什么要離開,她怎么都甩不開他的手,他的血肉像嵌進她的血肉里,互相交融為一體了。
一陣風刮過來,迷霧散開,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刺中霍銘征的胸口,他渾身的血是從胸口的窟窿冒出來的,流了一地,流到她雙手沾滿鮮血。
忽然霍銘征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匕首插得越深——你敢走,就殺了我!
她失聲尖叫,掙扎了好久才從夢境中掙脫出來。
“做噩夢了?”
身邊一道低沉的嗓音。
付胭一激靈,猛地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