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警察的工作,他去瞎湊什么熱鬧!
可一想到現在付胭在警局,他頓時不知道該罵霍銘征傻還是罵他......
算了,還能怎么罵?
掛了電話,他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立馬開車前往警局。
霍銘征一生要強的中國男人,如果不是撐不下去了,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去接他,一想到這個,秦恒就驚出一身冷汗,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他連忙給霍銘征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
秦恒頓時臉色都變了,加踩油門的同時給警局打了電話,霍銘征既然叫他去警局接他,說明他還在那里,他的車牌號碼警局的人認得出來。
果然,那邊的人給他回電話,說霍銘征還在車上,只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們不敢貿然上前敲門。
閉目養神?
秦恒腦海里想的卻是肺部出血,形成了血氣胸,導致呼吸困難,他不是閉目養神,極有可能是休克了。
一向情緒穩定的他急聲道:“門如果鎖上了,就給我砸車窗,出事我擔著!”
等他趕過去,霍銘征休克已經被送往最近的醫院了。
秦恒站在急救室外,沉沉地呼出一口氣,造孽,真是造孽。
那天的晚上的槍擊導致的車禍,曹方和曹原都傷得挺重的,而霍銘征的內傷卻更重。
蘇黎世的那個羅蒙特家族,霍銘征前段時間才剛拿到了繼承權,可是背地里有多少人眼紅,現在只知道槍擊是羅蒙特家族的人干的,卻還沒查出來具體是誰。
接二連三的事,饒是霍銘征有三頭六臂,都沒法分心處理好所有事。
鐵打的都垮了。
......
夜深人靜,嘈雜的警局也安靜了下來,付胭背對著門躺在床上。
傅寒霖接到一通電話,親眼看著她躺在床上之后,才走的。
拘留室在陰暗的角落,氣溫很低,尤其雨天的深夜,寒氣仿佛從骨頭縫里鉆進去。
即便傅寒霖拿了幾個暖手袋給她,還是覺得冷,一種從心底滲透出來的寒意。
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手表,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只覺得時間很漫長,越來越冷,身邊沒人,她的腦海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白天的畫面。
雙手沾染鮮血的畫面令她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某根神經被牽扯著,腦仁突突直跳,一陣陣的疼。
她冷得直打哆嗦。
忽然拘留室的門打開,一道人影倒映在墻上,高高長長的。
她背對著門,身子一僵。
“我說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你還來干什么?”她沒有轉身。
人影被拉得更長了,那個人非但沒有停下,還在不斷靠近她。
她沉重的閉上眼睛。
背后傳來一陣很細微的聲音,如果不是這里太過安靜,是聽不出來了,像什么東西從地上碾壓過去,很熟悉,卻因為腦海里一團糟,一時間想不起來。
一道清潤略帶磁性的嗓音灌入她的耳中,“胭胭,是我。”